吃慣了桑海的日料,套餐最貴的也就500一個人。在這個凱萊酒店吃日料,就覺得肉疼了。人家沒有套餐,全部單點。幾片刺身一份,起步48。海膽這種一吸溜就沒的也一樣,論只賣。18元一隻,能吃的部分不會比一粒魚肝油膠囊大到哪去。
要是按照在桑海的吃法,蒲素身上帶的錢都不一定夠。只不過既然已經去了,還是點了幾樣解解饞,就這樣買單也花了不少錢。
王一墨今天也是起的早,而且一天舟車勞頓。坐飛機一天飛七八個小時一般人就受不了,她在上面還要工作,所以買完單就回了房間。
哪裡想到回了房間,蒲素和她折騰了一會眼睛睜不開想睡覺。王一墨到是來勁了,纏着蒲素不讓他睡覺,眼睛閉上了她硬是要掰開,讓蒲素和她說話。蒲素掙扎着問她要說什麼,王一墨就說什麼都行,從小到大的事情,家裡人、同學朋友、談過幾次戀愛……
“我都做爸爸了!”
開始蒲素還閉着眼睛敷衍,後來就有點煩躁。看她這架勢是要把關係進行到深入的,也有點擔心牽扯不清,就直接說了實話。
然後也不管她怎麼想,小拳頭錘他肩膀,只顧自己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蒲素沒門鈴吵的醒過來,房間裡王一墨人沒在。開門就看到她換上便裝穿的整整齊齊,也不知道一晚上睡沒睡,把蒲素嚇了一跳,問她幹嘛去了。
王一墨進了房間坐在椅子上表情冷淡的說她要去機場,之前已經下去過,只不過太早了,前臺很久沒叫到車這才又上來了。
蒲素看了看錶才五點多,就叫她別發神經,把她拉到牀上睡一會。結果不拉還好,一碰到她王一墨就和發瘋一樣踢打着蒲素。拳頭還好沒殺傷力,她穿的是皮鞋,踢到迎面骨上疼的不行。
蒲素髮力一把把她拉到牀上,按住雙手控制住她才說是不是因爲我結婚了?這是真的,老婆兒子都在美國,快回來了。之前她也沒問,自己也不可能看到一個女的就說自己有兒子了吧?
反正自己也沒騙什麼,情況就是這個情況。以後要是接受呢,可以繼續來往,不接受也沒必要這樣。
王一墨是想掙扎來着,可哪裡拗的過蒲素。幾次喊蒲素放開,蒲素都說放開了還發不發瘋?最後她才無奈保證放開她,她沒事了。
蒲素這邊放開她,她起來整了整衣服,從牀頭的煙盒裡拿了一根香菸點上。披頭散髮的抽菸架勢,這時候看上去不像個好女人。
然後她用房間電話打給前臺,讓下面叫車去機場,叫到車了打電話上來。之後一句話不和蒲素說,看也不看,彷彿在房間裡度日如年。
蒲素心裡也巴不得她早點走,她在這裡渾身不自在。
還好,車子很快就到了。房間電話鈴一響,她接了以後就拉着箱子出去了。
這邊她一走,蒲素也感到了輕鬆。雖然心裡隱隱有自己爲什麼和每個女人最後都搞成這樣的疑問,但是也沒有深想。扣上了防盜扣,又爬到牀上閉着眼睛,睡不着想想心事也是好的。
只不過沒過十來分鐘,電話鈴又想,一看是王一墨的號碼。不想接也要接,這邊一接,那邊王一墨就用冷靜陌生的語氣和他說,昨天的事希望他不要出去亂說。兩人到此爲止,算她倒黴。但是蒲素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出去亂講……
蒲素懂她的意思,既然這樣了,她要爲自己的名聲考慮了。畢竟是公司小花裡的一朵,留的名聲在不怕釣不到金龜婿。
掛了電話蒲素暗想她要是一直玩這套,之前不知道被多少人得手過了。他這個念頭雖然有點卑鄙,但這麼想也正常。
這下也躺不下去了,起牀沖澡準備下樓吃早飯,然後到大堂看看機票,準備回桑海了。
一個人吃早餐有點寂寞,不過身邊要是王一墨這種情緒的女人還不如他自己。他壓根不會考慮整這些事情有什麼意義,一直以來他都樂此不疲覺得有意義的很。
馬行無力皆因瘦,人不風流只爲貧。
感覺這種事沒意思的不是經濟沒條件就是身體沒條件。蒲素覺得這兩個條件他都有,人生不能虛度。
這個酒店相當沒人氣。早餐時段也沒幾個人,自助種類到是豐富,只是沒什麼住客這個損失也是驚人。
而且生意越差服務就越跟不上。服務員不會因爲客人少而更加盡心,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一種情況成常態了,反而也就無所謂了。明明沒幾個客人用餐,咖啡也沒人來續杯。
服務員被他招呼過來續杯的時候,他要了一份旅遊手冊,類似地圖一樣的島上景點,後來想想哪都沒興趣。要麼就在酒店泳池裡遊一會,能買到今天的機票中午就退房回去了。
從餐廳出來到商務中心去問機票,今天的航班沒了,頭等艙都空的,問他要不要。蒲素突然想到今天航班可能要和王一墨撞上,直接說不要了。
明天早上的他起不來,最後還是訂的下午那個航班。就算王一墨又飛過來了,好在李薇她們都在,不至於尷尬。
如此一來他還要在這裡待一天,回到房間穿了游泳褲下去遊了一會泳。
小時候他趁着家人午睡,自己跑出去遊野泳都能游到曬蛻皮,一旦抽筋或者被什麼水草纏上就必死無疑。現在這麼好的泳池裡,他沒遊幾個來回就覺得不想遊了,又不甘心這麼快就回去。於是歇五分鐘遊3分鐘,後來覺得自己體力不支,顯然身體機能退化了。
爬上岸,躺椅上鋪好浴巾在遮陽傘下躺下,又叫了一個椰子汁,自我鼓勵自己這是在享受生活,一般人享受不到……其實真實感受是沒意思透了。
現在巴不得昨天和瞎子一起回去就好了。不過雖然都不怎麼愉快,不管怎麼樣昨天還收了兩個。集郵冊上又有新增,這也算是個可喜的收穫。
他也想學着老外人家在泳池邊上睡一覺,可這種戶外大太陽,嘗試了幾次都沒辦法安睡。擰巴了一會,喝完椰汁還是起身回房間了。
到了房間口袋裡摸出昨天司機的名片,想了想用房間座機給他打了個呼機留了房間分機號。
過一會電話回過來,蒲素讓他等會來接自己出去轉轉。
那時候的三亞有一種到處可見的樹木,蒲素以前沒見過,問過司機星仔才知道那叫木麻黃。只是再去三亞的時候已經見不到了,到處都是椰子樹,大概是當地領導覺得椰子樹更符合海濱的味道。
而且大東海的沙灘上,還有一叢叢的帶刺的相思豆,一端黑一端紅。這個以前蒲素也沒見過,也是問了才知道。當時三亞的沙灘確實是白沙,沙子也細,只不過野蠻不科學的無序開發,貌似現在都要人工補沙了,所以真的沒什麼必要去。
周邊東南亞幾個國家物價便宜服務好,風景更是宜人,尤其宰客現象反正我是沒遇見過,屯子口音的土鱉在那邊也禍害不了人。當然跟團給導遊坑了買寶石和其他東西的那多數也不能怪人家,往往都是華人坑自己人。
蒲素包了星仔的車,也沒一定的地方就是到處看看。星仔要帶他去旅遊景點,他也不想去,路過了就停車坐在車裡看幾眼,車都懶得下。其實都大同小異,昨天幾分鐘就看夠了。
中午星仔找到地方吃的飯,蒲素一看不怎麼衛生,換了一家吃了當地有名的文昌雞飯。
然後蒲素就起來心思,讓星仔帶他去好玩的地方。這次去了“新中國城”,據說海口有個“中國城”,屬於業內翹楚。星仔把蒲素帶到那邊後說好了要回去就打他傳呼,把大概消費也告訴了他,就去拉活了。
蒲素雖然也有點慌,這個地方亂的很,搶劫也頻發。但是沒有什麼艱難險阻能夠阻擋一顆騷動的心……
過程不提。總之蒲素大開眼界,操着各種方言的全國佳麗都有。而且不乏在蒲素看來算是頂級的人物。
重要的是價格尤其親民。蒲素隨便問了問那個說着川普的妹子,一個月到郵局匯回老家萬把元還是很輕鬆的。
這時候他又拿出電話給瞎子打了個電話,把自己在這邊的見聞和他分享了一下,弄的他抓耳撓腮。當然他忽略了王一墨的事情,做事要有限度。
瞎子問他還捨得回來啊,蒲素就說定了明天的機票,應該是跟老嶽的航班回來。瞎子就說知道了,叫他小心點,那邊不是桑海。蒲素說知道了。
小的場子他是不敢去的,現在這個地方算是三亞看到現在比較像樣的地方了,有這種規模起碼證明是要正經做生意的。那種可疑的小黑屋他是絕對不敢去。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他纔給星仔打了呼機來接他回去。晚上這邊他也有點擔心,那時候島上已經有大量的外來人口。其實本地人大多數都很淳樸,直到現在,海南真正欺行霸市的那些也不是本地人。
沒錯,經過那次在三亞被屯子口音的人搞了那麼一次,三亞是真不會再去了。但是不能說人家海南人不好,而屯子口音的人也不是都不行。講起來能在那邊買房冬天去貓冬的,在他們那邊也不是一般工薪家庭,有素質的居多。
但是做遊客買賣的那些就差勁了。話又說回來了,國內景點多多少少都存在類似問題。只不過那邊人口音突出,比較容易標記。而且幾個地方都統稱一個地區,大多數人是無辜中槍了。
蒲素交過幾個很好的那邊的朋友。熱情好客的程度都讓他接受不了,簡直是太熱情了。從早安排到晚,專車隨行,安排跨省和省內旅遊,一分錢不讓他掏,掏錢就翻臉。
所以主要還是和層次有關,那些人原本就是販夫走卒了,吃相難看點也正常。說不定這邊掙了錢,那邊換個地方也都文質彬彬很有素質的樣子。
不過想想伸手一指問是什麼魚,馬上就抓出來摔死上稱的場景,也還是心有餘悸。這幾年執法嚴謹了,一旦曝光都要倒黴,以前指望不上。帶着一家人出來旅遊過年真還能爲這個和他們打起來嗎?那些人也是吃準了遊客心態。
而且去那邊的遊客,尤其是去過年沒有不帶錢的。這種手法一旦施展出來,肯定不會落空。
走南闖北這大半輩子,碰上這麼一回就夠了。那個年過的……老蒲一直很生氣,後來一家都在酒店裡吃飯,那個海鮮市場是不敢再去了。
那時候那邊的外地人以蒲素接觸到的,還是內陸川湘多一點,當然只限於年輕姑娘,真正北面去那邊的應該很少。那時候還有人跑俄羅斯和巴爾幹地區呢。北方人去俄羅斯,匈牙利,保加利亞那一帶賺錢的多。
後來蒲素遇上過一個,而且接觸很深,有機會再說。那應該是05年之後的事了。
到了酒店,他客氣的請星仔一起吃飯,星仔說還要去拉活賺錢。蒲素也不耽誤他,給了車錢後直接到餐廳點了幾個菜叫了一瓶白酒,準備把自己搞多然後回房間睡覺。
酒店裡沒半斤裝的白酒。他肯定是喝不掉的,然後讓服務員拿報紙,一個人自斟自飲,居然最後喝了有七八兩。自己一個人喝這麼多,是從來沒有過的。
回到房間,開着電視衣服只脫了上衣聽着電視聲音就睡着了,一直到半夜醒過來再把電視關上。然後就又睡不着了,喝多必然早醒的規律還真不是吹的。
渾身汗津津的,就去衛生巾沖澡,結果感覺自己胳膊和肩膀甚至背部都隱隱作痛,再一看胳膊上有的皮膚一搓就褪下來了。
這三亞的太陽有點厲害,早上就遊了那麼一會然後在躺椅上躺了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居然就曬褪皮了。
再一照鏡子,鼻子那一塊也通紅,顯然顏色和正常皮膚不一樣,這是真的曬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