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打手明顯跟外面那些守大門的不一樣,他們個個都是渾身散發着兇悍粗野氣息,眼神盯着人的時候充滿了攻擊性。
儘管他們儘量表現的很客氣,但卻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他們都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屠夫,殺人就如同家常便飯。
“客人您好,請出示您的貴賓卡。”爲首的打手是個大光頭,他笑呵呵的盯着潘小閒。
雖然他面帶笑容但是潘小閒從他眯着的眼中隱藏的寒芒看出來,這絕對是個一言不合就發車的主兒。
貴賓卡?
潘小閒正在想轍呢,寧玉碎先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
潘小閒也是醉了,你看我幹什麼?怕人家不知道我們沒有貴賓卡?難怪每次都會被人認出來,你就差臉上寫着“我是間諜”了好嗎?
不過潘小閒也沒怪寧玉碎,因爲他確實沒有貴賓卡,而看樣子沒有貴賓卡的話對方是不會放行的。
既然被安排在這裡守着,大光頭自然也是善於察言觀色的,瞥了一眼寧玉碎,便對潘小閒笑呵呵的道:“對不起,驚門只有受邀請的客人才能夠進入,不如您去死門玩玩,那兒可比這裡更刺激。”
潘小閒不禁暗暗搖頭,話說到這份上,想進去除了直接開撕以外,看來就只有一條路了。
寧玉碎緊張的抓緊了潘小閒的手,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是自己拖了潘小閒的後腿……
“什麼時候拳手也要貴賓卡了?”潘小閒緩緩擡起眼迎上了大光頭笑裡藏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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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大光頭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身不由己的就後退了一步。
他能在這批打手裡當上頭目,自然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普通人哪怕被他瞪一眼都得嚇得腿軟了,可是潘小閒那目光中自然流露出的陰冷、兇殘、霸道、嗜血卻是讓他都亂了陣腳。
艾瑪好嚇淫!大光頭感覺後脖頸子都在冒涼氣,不過他反倒是相信了潘小閒是個拳手,而且肯定是打死門的拳手。
見大光頭後退,他身後的打手們都是條件反射的集體向前邁出一步,衝潘小閒扎着膀子、瞪着眼睛、咬牙切齒的凹造型——七、八個彪形大漢站成一排衝你凹造型,就問你怕不怕!
大光頭慌忙張開雙臂擋住了他身後的兄弟們,唯恐發生什麼不必要的衝突,雖然他們每個手裡都有起碼兩三條人命,可是每一個打死門的拳手都是牲口……一言不合就玩兒命的牲口!
“拳手當然不要貴賓卡,不知道兄弟你有沒有預約過。”大光頭的笑容和氣多了:“沒預約的話就只能是聽從我們的安排,老規矩,隨時補位上場,下場直接拿錢,有沒有問題?”
什麼?寧玉碎不禁臉色大變,她這時才明白過來,潘小閒竟然是要以黑拳拳手的身份進去。
不!
我不允許!
寧玉碎毫不猶豫的擋在了潘小閒的面前,因爲身高差的緣故她只能是仰望潘小閒,一雙剪水雙眸固執的盯着潘小閒,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神情卻已經是表達了她的態度。
“等一下。”潘小閒跟大光頭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拖着寧玉碎來到了一旁無人之處。
“壁咚!”
寧玉碎呆呆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把她逼到牆邊的潘小閒。
驢兒哥雙手撐在她兩側牆壁上,俯下身跟她就只有幾釐米簡直鼻子尖都要戳到鼻子尖的距離,一雙帶了藍色美瞳的眸子冷酷、霸道的盯着她:“你想幹什麼!”
之所以這樣,只不過是怕寧玉碎這個豬隊友攪了局而已,距離這麼近也是爲了避免讓人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且也可以彼此掩護逃避監控對嘴型,潘小閒覺得自己真是太特麼機智了,唯一不對勁的是——這丫頭怎麼忽然變得傻乎乎的?
口水都流出來了喂!
潘小閒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給寧玉碎無意中造成了傳說中的“壁咚”效果,當然了,“壁咚”最核心的一點就是顏值,顏值高才是壁咚,顏值低的話就是耍流氓了……
寧玉碎被潘小閒無情的呵斥給嚇了一跳,委屈的對潘小閒哀求道:“我們能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我不許你打黑拳,真的,那太危險了……”
果然是個豬隊友,早知道就不該帶她進來!潘小閒面無表情的道:“然而——沒有別的辦法!”
“沒有別的辦法……”寧玉碎呆呆的喃喃了兩遍,美眸中滿是掙扎之色,但很快她就做出了決定,毅然決然的對潘小閒道:“要是沒有別的辦法——就算了吧!”
“算了?”潘小閒目光古怪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任務如果放棄,就代表了實力的不足,系統會鎖定任務功能,作爲懲罰,一年之後或者生命等級提升纔會重新開啓——你等得了那麼久嗎?”
“等不了也要等!”寧玉碎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溼溼的顯得愈加烏黑捲翹:“總之——我不許你打黑拳!”
“你不想要《赤霞神功》了?”潘小閒的目光更古怪了,氣氛莫名的就狗血起來了呢。
“……如果是要你去冒生命危險的話,”寧玉碎銀牙緊咬,一字一頓的道:“那我寧願不要!”
畫風忽然變得好奇怪……潘小閒乾咳一聲:“其實,也不是你想的那麼危險,我心裡有數的。”
“不!我就不許你去!”寧玉碎彷彿鼓起了全部的勇氣,猛然撲進了潘小閒的懷裡,一雙藕臂緊緊的圈住了潘小閒,小聲抽泣着道:“我知道你本來不想來的,嘴上說着爲了《赤霞神功》,但其實都是爲了我……但是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只要有了你,就已經足夠了!”
美女你想多了……潘小閒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一下,其實我真的是爲了《赤霞神功》……
但寧玉碎此時此刻的真情流露,卻是讓潘小閒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真話往往都是最傷人的。
其實潘小閒真心覺得寧玉碎不適合加入國之重器,她除了出身武道世家以外就是個生活在象牙塔裡的普通女生而已,也不知道國之重器招人到底是個什麼標準,難道就只是看顏值嗎?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潘小閒感覺胸前衣服都被淚水打溼了,終於只能是妥協了:“好吧,我們回去再想辦法。”
“嗯嗯!”寧玉碎這才精神放鬆了下來,卻是不敢再擡起小臉兒,煙燻妝已經被她給哭花了,擡起臉來能把鬼嚇死。
“……抱歉。”潘小閒牽着哭花了臉不敢擡頭的寧玉碎走到大光頭面前,無可奈何的道。
看了一眼緊緊摟着潘小閒胳膊的寧玉碎,大光頭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沒事兒,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等到潘小閒拉走了寧玉碎,周圍的兄弟才忍不住問大光頭:“大哥,爲毛對他這麼客氣啊?一個打拳的,還特麼叼起來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咱們這兒當麥當狼的廁所了啊?”
“你們知道個屁!”大光頭瞥了他一眼:“剛纔那小子絕對是個狠人,都記住了,敢來驚門討飯吃的拳手,咱們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他們既然敢來,那就沒想過活着回去!”
他這一句話把兄弟們都給鎮住了,他們也都不怕死,可是不怕死並不等於想現在就死。
所以當潘小閒再出現的時候,他們的態度都是不由自主的就客氣了許多,甚至是笑容滿面。
潘小閒當然是把寧玉碎給送回去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話其實沒有錯,但是得分時間地點,在雙人牀上跟在生死臺上絕對是兩個不同的答案。
“兄弟,把你馬子給送回去了?”大光頭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笑臉主動跟潘小閒打招呼。
“嗯。”潘小閒冷哼一聲:“女人就是麻煩!”
“這話沒毛病!”大光頭就跟遇到了知音一般:“千萬不要試圖跟一個月流血七天還不死的生物講道理!”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潘小閒想了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是緩緩地用力地豎起大拇指:“這話……沒毛病!”
“那兄弟你現在……還有問題嗎?”大光頭小心翼翼的試探着。
“妥妥的!”潘小閒說,他確定大光頭問的是什麼,他也確定大光頭知道他答的是什麼。
“好,那兄弟你跟我來,我先帶你去休息室準備一下,回頭我會派人通知你。”大光頭笑得很開心,像這種自己來的拳手他帶過去就是有提成的,無論拳手最後是死是活。
“嗯。”潘小閒便跟着大光頭走了,他不是第一次打黑拳了,而且每一次都是在生死之間跳廣場舞,所以他並不緊張,一邊跟大光頭後面走一邊隱蔽的觀察着。
但是這驚門裡面和其他門大不相同,走廊裡靜悄悄的不像是地下拳場反倒像是老幹部病房。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枝紅杏出牆來!
潘小閒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反而更加倍小心,但一路上真的就什麼異常都沒發生,直到進入休息室也是顯得一切正常。
原本潘小閒還並不確定驚門有問題,可是現在他卻是真的相信問題就在這驚門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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