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是創傷卻是實打實的留在他的身體上,原本就已經很疲倦的潘小閒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渾身的鮮血都被抽離了,身體的冰冷讓他簡直無法呼吸……
劍客臉上掛着淡定的冷笑,將帶着血珠的手臂緩緩舉高,而後用力往地下一甩,頓時血珠便被甩到了地板上,他的手臂皮膚亮晶晶的,就彷彿真的是金屬鑄就的劍鋒!
“劍客不是拿了十連勝的嗎?按規矩該升到b級了吧?”
“鬼知道,興許還沒來得及升級吧!”
“管他的呢!反正我押劍客必勝!”
“廢話!我們都押了劍客!這回那個‘不’死定了!”
觀衆們都是興奮的好像過年一樣,從劍客出現開始他們就都是在站着看比賽的。
西門風月的目光落在了劍客的雙臂上,看着那散發着金屬光澤、棱角分明的雙臂,西門風月“嗤”的一笑:“沒想到【劍體門】的弟子也特麼來打黑拳,這場可好玩了……”
兔女郎忍不住小聲勸道:“老闆,這個劍客非常厲害,您現在要是修改下注的話還來得及,只需要賠付一點兒手續費……”
“小美人兒!”西門風月笑得眼睛眯了起來,收回了蜜腿,拍了拍自己的玉膝,笑吟吟的道:“來,趴下!”
兔女郎莫名其妙又不敢不從的跪下,趴在了西門風月的雙膝上,只聽西門風月輕佻的道:“乖,我來了!”
“啪!”
“啊!”兔女郎不禁淚流滿面,老闆您還真打我屁股啊!
“啪啪啪……”
“啊啊啊……”
“白虎老大,”花菇小心翼翼的跟白虎彙報道:“剛纔那個下注在‘不’身上的傢伙,這次竟然喪心病狂的押了五十萬!就是那個坐在貴賓席上……正在打屁股的女人,老大,她會不會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白虎冷冷的道:“拿錢出來的就是大爺!她有沒有問題不重要,只要劍客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是是是……”花菇連忙應和,白虎的話他也很認同,沒錯,只要劍客沒問題就沒問題,但是劍客會有問題嗎?
看着潘小閒胸口上又長又深幾乎將他斜着斬爲兩段的刀口,白虎和花菇紛紛表示情緒穩定。
潘小閒的情緒卻並不穩定,在遭受到了生命威脅之後的他體內的猛獸發出了憤怒的咆哮,可是不知道什麼緣故,這頭猛獸就像是也受了重傷生命垂危,即便潘小閒眼睛血紅血紅的,身上也在散發出強烈的恐怖氣息,但他的身體卻失去了那驚人的爆發力。
此時此刻的他紅着眼睛劇烈喘息,動作更加遲緩,背部更加佝僂,渾身鮮血淋漓,就像是已經窮途末路想要拼命的兇徒,卻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只是色厲內荏的困獸猶鬥而已。
“如果你只是這種水準,那就讓我太失望了。”劍客冷冷的盯着潘小閒,忽地身形一閃簡直是快如閃電,在接近了潘小閒的瞬間,劍客的手臂就彷彿出鞘的劍,“唰”地再次當胸斬來!
好快的人!
好快的劍!
觀衆們竟然都是下意識的摒住了呼吸,嘶吼聲也是戛然而止,他們絕大多數人只是看到寒光一閃,卻是讓他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錯過了最刺激最血腥的畫面。
劍客是快到了極致,潘小閒卻是慢到了極致,劍客都已經衝上前的時候,潘小閒才緩緩的轉身、扣腳、分手……
接下來他該是收腳抱手雙手成十字交叉上步,再握拳、弓步、斜靠,這是完整版的第八式斜身靠。
但是劍客根本就不給他打完這一式的機會,在潘小閒緩緩轉身避開了劍客當胸一劍的時候,劍客的另一條胳膊也就是另一口劍已經“唰”地劈斬在了潘小閒的後背上。
頓時又是血光四濺,潘小閒的後背上也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簡直像是要把潘小閒從背後斬成兩段!
轉眼間潘小閒便已經變成了血葫蘆,前胸後背都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漓,而潘小閒這一刻感覺渾身冰涼冰涼的,死亡從來都沒有如此接近過他……
他完全沒有想到,受了這麼重的傷,一般人估計都不能動了,爲什麼他還能行動自如?
當然,這個行動自如是要打引號的,需要先忽略掉他僵硬、遲緩的動作。
潘小閒踉踉蹌蹌的後退着,前胸背後兩道巨大的傷口對此時虛弱的他而言簡直就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
他感覺身體就像被掏空了一樣,失去了自愈能力的他此時看起來十分的慘烈,渾身浴血、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可能倒下,但卻始終都沒有倒下。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糟,只是他那一雙血紅的眼卻越來越紅,紅得彷彿要流淌出鮮血來,完全分不出哪裡是瞳孔哪裡是眼白!
“嗷嗷嗷——”觀衆們頓時被劍客的先聲奪人刺激得發出了陣陣狼嗥,他們早已見慣了鮮血淋漓的場面,可是仍然每一次都會不由自主的熱血沸騰,一定要用沙啞的吼聲發泄出來才痛快。
“劍客!砍死他!劍客!砍死他!劍客!砍死他……”人們瘋狂的吶喊着,渾然忘記了他們之前還在潘小閒撕掉大白鯊雙臂時,聲嘶力竭的爲潘小閒吶喊助威過。
或者說他們並沒有忘,只不過他們來這裡就是爲了尋求刺激,根本沒有什麼忠誠可言。
就好比他們進夜場裡看跳豔舞一樣,你跳得好我給你砸錢,她比你跳得好我就給她砸錢,至於你和她跳豔舞的時候突發心臟病,又或者跳完豔舞之後出門遇到搶劫犯——那關老子鳥事!
西門風月的睡鳳眼不知何時已經瞪得溜圓,她目不轉睛的盯着擂臺上的潘小閒,手裡的酒也忘記了去喝,就連兔女郎送到她脣邊的葡萄果肉都顧不上張口去吃……
現在知道後悔了?活該!捱打了的兔女郎眼中含淚捂着屁股,誰讓你不聽勸的,這一把能賠死你!
“已經結束了。”白虎放鬆的笑了,轉過身來對一旁哆哆嗦嗦的兔女郎招了招手。
兔女郎乖乖的過來,跪在了白虎的面前,白虎粗魯的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把自己還帶着血絲的把柄蠻橫的塞入她口中:“給老子舔乾淨!”
至於旁邊的花菇,早已習慣了一樣,只當沒看見,專心致志的看着擂臺上的發展。
“已經結束了。”擂臺上的劍客也是淡然的自言自語着,看着潘小閒的目光中是滿滿的輕蔑與不屑。
就讓我送你一劍歸西吧!
劍客的目光漸漸凝實,忽然身形一閃已經到了潘小閒的面前,他的手臂在半空中兜了個美妙的弧線,“噗哧”一下深深的刺入了潘小閒的胸口,這一下竟是硬生生將潘小閒刺了個對穿!
在潘小閒背後方向的觀衆們瞬間集體高潮了,他們扯着嘶啞的嗓子尖叫起來,因爲他們看到了劍客的手刀出現在了潘小閒的後背,鮮血染紅了劍客的每一根手指。
竟然在千鈞一髮之刻扭了下身體避開了心臟嗎?劍客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這,只不過會延長你的痛苦時間而已,呵呵,本來你可以毫無痛苦的死去的!
☢TтkΛ n ☢¢ 〇
等一下!
他這是……劍客呆了一呆,潘小閒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搭上了他的雙肩。
麻痹!劍客臉色一變,剛想用另一隻手臂給潘小閒致命一擊,卻是驟然感覺到雙肩劇痛傳來!
“噗哧!”
潘小閒的十根手指,就如同十把鋒利的小刀,瞬間就穿透了劍客的肩頭血肉,牢牢地摳住了劍客的肩胛骨!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潘小閒的雙手足以攥碎劍客的肩胛骨,但此時的他無比的虛弱,身體疲倦得已經沒有那樣的力氣。
但饒是如此,也仍然讓劍客痛得冷汗淋漓、臉色蒼白,一雙手臂完全擡不起來。
臥槽……怎麼會這樣……劍客簡直不敢相信,明明剛纔的潘小閒已經是隨時可能會倒下,爲什麼現在又能做出如此犀利的反擊,而且……這種反擊方式根本不像人,反倒更像是……野獸!
對!
野獸!
就好比是……狼!
劍客小的時候聽家裡的老人講過“狼搭肩,莫回頭”的故事,據說狼會跟在人身後,把前爪搭到人的雙肩上,人被搭肩肯定會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而人一回頭,狼就會咬住人的喉管!
此時此刻與那個故事何其相像?劍客下意識的擡起眼,正迎上潘小閒那散發着兇光的血紅雙瞳!
艾瑪好可怕!劍客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雙血色眼眸,兇殘、狠辣、嗜血,簡直就像是一匹飢腸轆轆餓得發瘋的狼!
虛弱的恐慌、受創的憤怒和嗜血的瘋狂慾望給潘小閒帶來了三重摺磨,也彷彿洪水滔天沖垮了潘小閒一直堅守着的人性堤壩。
他鮮血淋漓的雙手死死摳住劍客的肩胛骨,一雙血紅瞳孔死死地盯着劍客的脖子,不由自主的張開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兩顆不知何時已經長長了些的犬齒分外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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