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下流了!”玲玲在虛擬光屏上點點劃劃的,把潘小閒和張小美的動作放大。
只見張小美正摟着潘小閒的手臂閉着眼睛仰着頭一臉羞澀又任君採摘的樣子,而潘小閒則是低垂着頭,緩緩的向張小美的脖子湊去,那垂涎三尺的樣子像極了一匹色狼的處子秀,急色而又笨拙。
“紅姐你快看看他呀!”玲玲氣呼呼的道,像極了跟老師告狀的小學生。
“有什麼好看的?”任紅菱若無其事的說着把一雙交疊着的黑絲美腿換了個位置,一雙嫵媚的桃花眼眯了起來,似有意若無意的在虛擬光屏上掃過,嘴角掛着一絲冷笑。
“這個色狼他吃着碗裡的看着盆裡的……”玲玲恨其不爭的瞪大眼睛:“紅姐,您也不管……”
“我管什麼?”任紅菱秀眉一挑,眉心凝聚煞氣。
“管……”玲玲這纔想起來一切都是自己的腦補,而且任紅菱一副一言不合就翻臉的樣子,她只好委屈的道:“他身爲部門經理,上班時間調戲女員工,難道您不該管嗎?”
“呵,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我管什麼?”任紅菱冷笑着,手裡握着筆在文件上不停的寫着,似乎她只是隨口回答而在專心工作。
“……唉!”玲玲鬱悶的一跺腳,再一看虛擬光屏上,玲玲忽然驚喜的道:“哎?這個色狼竟然懸崖勒馬了!”
任紅菱秀眉一挑,桃花眼陡然睜大看向虛擬光屏,果然潘小閒已經放開了張小美,晃晃悠悠的走到吧檯前靠着,跟調酒師說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調酒師調好了一杯酒遞給他,潘小閒直接將那杯酒一口喝乾,然後靠着吧檯站了會兒,不知道跟調酒師又說了兩句什麼,再走開時潘小閒面如土色、步伐沉重,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還有事嗎?”任紅菱專注的看着手裡的文件,好似隨口對玲玲說道。
“……沒事了。”玲玲甕聲甕氣的出去了,紅姐真是把人家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等她一出去,任紅菱立即腳下一蹬,大班椅就滑到桌子前,任紅菱在虛擬光屏上調了一下界面,很快就出現了實時賬單,果然是醒目紅字的標出了潘小閒簽單的一杯生命雞尾酒。
生命雞尾酒的標價是一杯三萬元星幣,換句話說潘小閒一口就把這個月薪水喝光了,而且還倒欠一萬星幣……
難怪潘小閒面如土色、步伐沉重,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任紅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美妙的弧,放鬆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再一低頭看自己手裡的文件,頓時任紅菱也面如土色,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我特麼這是寫了些什麼啊!
潘小閒心跳越來越快,喘息也越來越急,眼中血色濃重,但是他終於還是遏制住了自己的嗜血慾望。
不!
不行!
絕對不行!
我不是喪屍!
我是人!
潘小閒白森森的牙齒把嘴脣都咬破了,最終他還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張小美,從張小美的懷抱裡抽出了手臂,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吧檯前,跟調酒師要了一杯生命雞尾酒。
此時潘小閒的理智已經近乎於崩潰邊緣,不過幸好他模糊的腦子裡還記得,生命雞尾酒對他有效。
潘小閒倚靠在吧檯前,有氣無力的耷拉着腦袋,額前亂髮下一雙血紅色的眸子中血光閃爍。
他的手指按在吧檯上,指尖不由自主的用力摳進實木的桌面,那實木的桌面在他暗青色的指甲下彷彿豆腐一樣脆弱。
“潘經理,您要的生命雞尾酒!”調酒師把一杯橙色美酒推到了潘小閒的面前,有點兒疑惑的看了一眼潘小閒,潘小閒的樣子確實有點兒奇怪,可是在酒吧的環境裡又似乎挺正常的。
潘小閒一把搶過酒杯,“咕咚咕咚”一口灌了下去,就彷彿是沙漠中的旅人終於得到了一杯清水。
調酒師聳了聳肩,沒想到潘經理還是個嗜酒如命的傢伙,不過這樣也好,也方便自己跟潘經理套關係。
呆滯了片刻之後,潘小閒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蒼白的臉色上泛起一絲潮紅——終於活過來了!
喝完之後潘小閒底氣十足的對調酒師道:“籤……單!”
現在潘經理也是有資格簽單的人了,一杯生命雞尾酒而已,作爲月收入兩萬的高級白領——灑灑水、媽媽逮、唔該唔該某門忒啦!
“是,潘經理您請。”調酒師把單子和簽字筆雙手遞了過來。
潘小閒定睛一看,頓時面如土色,尼瑪……三萬?有沒有搞錯啊!老子辛辛苦苦一個月才賺兩萬塊啊!
看到潘小閒的臉色,調酒師小心翼翼的道:“潘經理,這酒貴就貴在那一匙天成草木精華上了。那天成草木精華十毫升的一小瓶就賣十萬星幣,咱們酒吧有渠道拿貨是要便宜點兒,但三萬一杯真的是業界良心了……”
潘小閒行屍走肉般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步履沉重的走開了。就在喝下那一杯酒之前,他還是意氣風發的高級白領,一杯酒之後,他又被打回原形成了窮光蛋。
不!比以前還不如,現在還背了一萬星幣的債務……
這個月算是白乾了,還得倒貼下半個月的……潘小閒心裡在滴血,可是下個月老媽的住院費怎麼辦?
連對於別人奉承的話都恍若未聞,潘小閒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去了經理辦公室,他想要一個人靜靜。
不得不說一個人靜靜是有效果的,在下班之前潘小閒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說他胸口骨折的重傷已經恢復如初了,這似乎和他那突如其來的飢餓感有着直接關係。
又比如說按照這樣的情況他暫時大概可以依賴的就只有生命雞尾酒,就算平時餓了可以去喝西北風,但是生命雞尾酒還是需要用來應急的,必須得隨身準備一瓶才放心。
再比如現在單單依靠在真愛酒吧當保安經理的收入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生活所需了,老爸老媽的住院費和日常開銷、自己的日常開銷以及昂貴的生命雞尾酒……
節流不是辦法,必須找新的路子開源才行。
今天打烊的比較晚,一直到四點多鐘纔算是結束營業。作爲第一天走馬上任的潘小閒堅持到了最後,然後換了自己的衣服走出酒吧,乘坐早班車返回華晨大學。
等潘小閒回到華晨大學時,天色已經矇矇亮了,校園裡隨處可見出來晨練的老師學生。
潘小閒拖着沉重的步子走過“約炮湖”,這湖本名其實是叫鴛鴦湖,但是因爲在這裡約炮的人很多,漸漸的就被叫成約炮湖了,反而本名很少有人會提起。
約炮湖通常晚上的時候纔多的是男男女女,早上起來反倒是很冷清,潘小閒在這裡遇到了一個熟人——教近代史的宋教授,也就是那個上課時故意小聲講課以免打擾了潘小閒睡覺的那個任性老頭兒。
宋教授矮矮胖胖、其貌不揚,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個皮球,花白的頭髮整齊的往後梳去露出了禿禿的額頭,穿着一身運動服,正在湖邊慢吞吞的打着一套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的拳法——
【太極拳】!
沒錯!就是那種被網絡小說裡用爛了的梗,主角練了太極拳戰無不勝、天下無敵都是弱的,必須得是屠神斬仙、上日天下日地中間日空氣才叫大成。最重要的是主角們打的太極拳,還是跟公園裡的老大爺學的版本……
此時此刻,宋教授打的太極拳就是公園裡常見的四十八式太極拳,老大爺的裝逼利器。
宋教授的太極拳已經練到了一定的境界,均勻連貫、銜接自然、外柔內實、剛柔相濟,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這依舊還是一套公園老大爺用來替代健身操的拳法。
但是潘小閒停下腳步,卻是看得目不轉睛。
經歷了幾次戰鬥之後,潘小閒就覺得自己會的武術太匱乏了。武術課上教的暫時是散打的基礎動作,至於導師方鐵有沒有給那些精英隊的開小竈,那就不知道了。
散打的基礎動作對於他而言實在是不實用,倒不是散打不實用,而是以潘小閒現在的反應速度,根本無法發揮其正常威力,架勢還沒拉開呢人家都打完了,還不如直接電炮來得簡單有效。
如果是以前自然無所謂,可現在潘小閒的身份不一樣了,他是保安經理了,關鍵時刻就得鎮得住場子,沒兩手功夫傍身只靠嗜血的爆發怎麼行,遲早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更何況,他也不想像在金街和捲毛打的時候那樣以傷換傷,以傷換傷偶爾爲之還是可以的,但總不可能當成常規戰鬥手段吧?以前他還沒覺得怎樣,但昨晚的事情讓他知道了,那是很燒錢的!
他昨晚一直在想學什麼武功好,但是卻想不到,一來沒機會去學,二來他的身體反應速度不夠學了也沒法用,直到他現在意外遇到了宋教授打的太極拳。
這看起來慢吞吞毫無殺傷力俗稱“老年健身操”的、不需要什麼基礎、也不需要什麼資質、只要是個人就能練的花架子拳法,怎麼看都好像很適合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