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東南枝的方向,大家在密林中全速前進,這時候張志強也顧不得照顧驢兒哥這位與死神共舞和命運撕逼的冒險者了,一路上大家不斷的發現新的東南枝,然後不斷的沿着牙印兒前行。
“看起來我們的戰友還都活着!”張志強興奮的給大家打着氣:“我仔細觀察過了,每一處牙印兒的形狀都不太一樣,這表明了是不同的戰友留下的,我們抓緊追上去,肯定能把戰友們救回來!”
“要不是有人拖後腿,我們早就追上了!”牛麗麗冷笑着回頭瞥了一眼潘小閒,大概是因愛生恨吧,得不到的就想毀去。又或許是因爲記恨被蟲猴摔得頭破血流,也或許是爲了向張志強表示她已經不喜歡潘小閒了,牛麗麗事事都愛針對潘小閒。
“麗麗,少說兩句!”張志強瞪了她一眼。
其他人都是彼此交換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這對狗男女現在連掩飾一下都懶得了嗎?
“要不你們先跑,別等我——”驢兒哥從來不慣着虎背熊腰的女孩紙:“救人要緊!”
這特麼就尷尬了……張志強乾咳一聲:“不,我們必須集體行動!現在敵人隨時可能出現,如果落了單,很容易發生什麼意外,慢一點就慢一點,我們不能拿自己同志的生命開玩笑!”
“沒關係!我不怕死!”驢兒哥一臉逗逼的道:“我與死神共舞、和命運撕逼,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而終生不悔……”
大哥你這樣會沒朋友的!張志強都快哭了,好在這時候偵察兵替他解了圍:“臥槽你們快看!”
“腫麼了?腫麼了?”張志強趕緊第一個積極響應,大家往前方一看,都是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前方有一片巨石圍起來的空地,這裡就像是在舉行什麼邪教的儀式似的,圍繞着中心點一圈圈的擺放着許多屍體,男女老少都有,躺着一動不動,他們似乎是被特意擺放成了什麼陣法,錯落有致、雜而不亂。
空地的中心點豎立着一根木頭樁子,這根木頭樁子能有人的大腿粗,頂端削得尖尖的,就像一根長矛一樣直刺天空!木頭樁子通體都是紅黑色的,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的鮮血染成。
此時在木頭樁子上就像穿羊肉串似的串着五個穿着軍裝的男人,木頭樁子把他們一個個的穿透了腹部,鮮血順着他們的身體在不斷的往下流淌,地面上已然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潭,但他們竟然還都是活着的,氣若游絲的發出斷斷續續的痛苦呻吟。
“是我們的人!”眼力最好的偵察兵尖叫道:“他們一定是被什麼邪教組織當成了祭祀的供品了!”
“別衝動!”張志強一把抓住了偵察兵,低聲命令道:“注意隱蔽,先看看有沒有埋伏!”
他們都是職業軍人,雖然此時看到的一幕讓他們個個咬牙切齒、睚眥欲裂,但是仍然遵命去四周圍查探情況,驢兒哥則自動轉職監軍,很辛苦的監督着張志強他們把周圍環境勘察了一遍——驢兒哥爲這個組真是操碎了心!
“沒有活人,全都是屍體!”偵察兵臉上的每一顆麻子都在義憤填膺、悲憤交加:“真是太喪心病狂了!這些屍體都是被虐殺的,身上都是傷痕累累、殘缺不全……”
“快去救他們吧!”牛麗麗又擔心又着急的盯着穿在木頭樁子上的五個軍人,他們早已經是奄奄一息了,不過以現在的科技而言只要沒嚥氣兒,理論上都能救回來。
“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就在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潘小閒在旁邊幽幽的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些屍體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屍體,而是蟲人假扮的呢?”
“別鬧!蟲人要有這智商,早就統一地球了!再說了,蟲人都是有黑色皮殼的,這些屍體身上可沒有!”大刀兵忍不住懟了他一句:“冒險者泥垢了,現在不是逗逼的時候!”
“沒時間解釋了,快救人!”牛麗麗作爲醫護兵已經第一個衝了上去,而張志強他們也是毫不猶豫的緊跟着衝上去,果然那些屍體都是一動不動,張志強他們都是心裡對潘小閒的話不以爲然,機甲兵甚至還回頭嗤笑的瞥了潘小閒一眼,自從他的機甲被驢兒哥拿去砸猴子之後,除了牛麗麗最討厭潘小閒的就是機甲兵了。
驢兒哥也是醉了,這些人的蜜汁自信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啊?
不過潘小閒也發現了,即便他已經多次證明了他真的是個與死神共舞、和命運撕逼,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而終生不悔的冒險者,但是這些軍人始終也沒把他當成自己人。
只因爲他不是軍人。
一樣的軍裝、一樣的領花、一樣的肩章……真的就好像一樣的血脈,把張志強他們九個人都聯繫到了一起。
張志強他們九人也都是第一次配合,但卻就像是一家人一樣,不需要任何磨合就團結到一起。
而潘小閒即便已經一路上拯救過他們幾次,卻仍然融入不進去他們的團隊。不是他們不懂得感激,只因爲潘小閒不是軍人。
所以潘小閒決定耐心等事態的發展,到了真相大白的時候,他們自然也就會相信了。
“給我斷!”大刀兵衝上去掄起了他那口大砍刀,狠狠一刀下去,木頭樁子便轟然倒下。
大家都是趕緊接住了木頭樁子,然後七手八腳的幫着牛麗麗給這些瀕死的傷兵喂下生命精華液。
或許是因爲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這五個傷兵身上,也或許是覺得周圍都是屍體沒有什麼威脅,張志強、牛麗麗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那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屍體已經動起來了。
這些屍體就好像是慢動作一樣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竟然都沒有發出什麼大的動靜。
他們閉着眼睛躺着一動不動的時候看起來確實是更像普通的屍體,因爲他們的肌肉外沒包裹着黑鐵似的皮殼,這是蟲人最顯著的標誌,但是當他們站起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暴露了蟲人的另一個顯著標志,那就是他們那一雙雙血紅的眼睛!
沒有眼白,眼眶裡滿滿的都是血紅,就彷彿一潭血水!
而當他們猙獰的咧開血盆大口時,兩邊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朵根兒,露出了四顆又長又尖的犬齒,白色發綠的涎液順着嘴丫子流淌下來,就像是一羣擇人而噬的野獸!
他們搖搖晃晃的,從四面八方緩緩地逼近着張志強、牛麗麗等人。
就像有組織有紀律的軍隊一樣,這麼多的蟲人硬是沒有發出什麼明顯的動靜驚動到張志強、牛麗麗等人。
“喝……喝……”一個傷兵努力發出聲音,目光死死地盯着牛麗麗的身後,試圖提醒牛麗麗後面有蟲人。
“忍着點兒!”牛麗麗在給傷兵的創口處不斷的塗抹軍用急救藥膏,皺着眉頭道:“我知道你肯定疼,但這是爲了救你的命,忍着點兒別叫了!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
“快看你們身後!”潘小閒也在出聲示警,這個時候張志強他們只要一回頭就會發現真相。
然而他低估了張志強他們對傷兵的關心,也高估了自己在張志強他們心中的地位。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玩這麼老的梗!”機甲兵放嘲諷,其他人甚至都工夫沒理會他。
“看看唄,反正看看又不會懷孕!”驢兒哥也很無奈,這年頭當好人也是個技術活兒!
這個時候驢兒哥就特想淫詩: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安能辨我是雄雌!
“如果我看了你可以閉嘴嗎?”張志強很生氣,飛快的回頭看了一眼又繼續輔助牛麗麗。
等一下!難道是我回頭的姿勢不對?張志強眨巴眨巴眼睛,緩緩地再次回過頭看去。
“超耐磨!”看清了之後張志強差點兒嚇尿了,慌忙叫道:“戰鬥!準備戰鬥!”
說罷張志強已經是先戴上了一對特製拳套,衝向了那走在最前面跟牛麗麗只差一步的蟲人,只一拳便將那蟲人的腦袋打了個稀巴爛,再一拳那蟲人的身體便倒飛了出去!
“臥槽臥槽臥槽!”被張志強提醒了之後,其他人回頭一看都是嚇得魂飛魄散,幸好他們都是職業軍人迅速進入戰鬥狀態!
“殺!”大刀兵的大刀早已飢渴難耐了,他揮舞起大砍刀,一刀便將一個蟲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小炮兵立即打開揹包開始飛快的手速組裝便攜式火神炮,至多不過三十秒的時間就已經組裝完畢,然後小炮兵把火神炮扛在肩頭上,照着蟲人便開始“轟轟轟”!
機甲兵放下便攜式機甲揹包,按下激發按鈕之後,機甲揹包就開始自動變形,如同變形金剛一樣從一個揹包變形成人形的樣子,但是大約只有兩米高,且只有前半身,機甲兵從後面站進去之後自動匹配,跟着這機甲就被他控制着衝入蟲人羣裡大殺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