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閒很鬱悶,這對於一個自從踏入青春期就立志要“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騷年而言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所以連什麼時候任紅菱把手從他褲襠裡抽出去的,他都沒心情理會,也就更沒在意任紅菱躡手躡腳的走出休息間。
生無可戀的躺在牀上,潘小閒有種被掏空了的感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任紅菱醒過來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竟然會和一個近乎於陌生的男人同牀共枕的睡了一晚上,而且她的手還直接接觸到了對方的最隱私部位,最重要的是還是她主動的……
自從五年前丈夫死了之後,任紅菱就再也沒和哪個男人親密接觸過。卻沒想到昨晚上發生了意外,而且這個男人……準確的說這只是個男孩,足足比她小了一輪!
這讓任紅菱實在是倍感羞恥,可她畢竟是個正常的成熟女人。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正是如狼似虎之年,又怎會對性沒有需要?
任紅菱不得不承認,當今早她醒過來發現握着潘小閒的把柄時有那麼一瞬間心神盪漾,男人身上特有的陽剛氣息一下子就勾起了她壓制在心底的慾望,可是——她不敢、不想更不能做什麼,這只是個意外,只是個誤會而已。
她和他,並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雖然近在咫尺,卻是遠在天涯。
走到辦公室裡任紅菱面色潮紅的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來胡亂翻閱着,但心裡亂亂的她都不知道看的是什麼。
偏巧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任紅菱飛快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這才應了門。
幾個牛高馬大的黑西服保鏢走了進來,他們往兩邊一分,便露出了被他們夾在中間的一個滿臉是血、遍體鱗傷的男人。
這個男人渾身哆哆嗦嗦的就好像是受驚了的鵪鶉,被一個黑西服保鏢在肩頭上一按,頓時是身不由己的就跪倒在地上,抽泣着哀求道:“任總,我沒有,沒有做過對不起酒吧的事,真的沒有……”
任紅菱若無其事的微笑着,慢條斯理的取出女士香菸來,點燃之後仰靠在靠背上,眯着眼睛吸菸。
她有着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尤其是眯起來的時候,看着誰都好像是脈脈含情的,十分勾人。
吸菸的女人大多姿勢不是很雅觀,但任紅菱拿煙的姿勢很特別,她只用拇指食指掐着香菸,中指、無名指和小指高高的翹起,形成一個蘭花的形狀,當她吞雲吐霧的時候給人一種優雅雍容的美感。
但是跪在地上的男人卻沒有膽子去欣賞,他見任紅菱不理會,慌忙用膝蓋往前蹭了幾步,可憐兮兮的道:“任總,我黎斌真的是掏心窩子的給您辦事的,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但是既然您認爲我做錯了,那我就一定是做錯了,我給您磕頭謝罪!”
說着黎胖子立即給任紅菱“咚咚咚”的磕頭,他也是個狠角色,硬是把額頭都給磕出血了也不停下。
任紅菱嫣紅的嘴角撇了撇,什麼年代了還玩這招,我不說饒了你你就不停下了是吧?
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是不是真的能磕死在這兒!
黎胖子一開始磕頭磕得還挺有節奏感的,但是當他磕了一會兒發現任紅菱根本無動於衷時,他便泄氣了,終於是一頭磕在地上便不起來了,就把額頭頂着地面“嗚嗚”的哭。
任紅菱嗤笑着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真是看走眼了,當初怎麼會認爲這個胖子有擔當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休息間裡忽然傳出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頓時幾個黑西服保鏢都是臉色大變,他們都是專業的保鏢,不需要溝通就已經自動做好了分工,兩個保鏢立即衝到了任紅菱的身旁貼身保護,另外兩個保鏢一個踹開門衝了進去,另一個拔槍在門外掩護。
那保鏢當然不可能是直接跑進去,而是在踹開門之後就像傳奇足球巨星金色轟炸機克林斯曼一樣貼着地面俯衝進去,落地之後卻是剛剛好和趴在地上的潘小閒四目相對。
兩人面對面的趴着,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是吃了一驚。
尤其是那個保鏢,如果是不認識的人,保鏢肯定是要開槍了,可問題是由於昨天晚上潘小閒的高光表現,並且得到了任紅菱的重視,保鏢對潘小閒有着很深的印象。
認出了潘小閒之後,保鏢再一看潘小閒的姿勢明顯是從牀上滾下來的,再加上他蒼白的臉色和濃重的黑眼圈,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保鏢頓時露出了男人都懂的古怪笑容。
也難怪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
保鏢很理解任紅菱和潘小閒的一夜風流,他唯一不理解的是——爲什麼不是我?
潘小閒很鬱悶,他其實是想要起牀的,可惜腦子雖然是恢復正常了,身子還是一樣的僵硬。
由於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潘小閒一個手腳配合不當,就從牀上滾了下來。
他本意是想等外面的人都走了再出去的,沒想到被任紅菱的保鏢撞了個正着——這特麼就尷尬了。
潘小閒僵硬的擠出了一個古怪笑容:“早……”
他其實是想說一句話的,腦子恢復正常之後他就盲目自信了,但事實證明他的舌頭還是又粗又大又硬。
不過任紅菱的保鏢也誤會了,竟然是帶着討好意思的跟潘小閒點了點頭:“早!”
現在大家身份地位可是顛倒了,他雖然是任紅菱的保鏢,可人家潘小閒才真正是任紅菱的“身邊人”呢,說不定以後得當主子伺候着的!
他們長期跟隨任紅菱,知道任紅菱不是個隨便的女人,所以對潘小閒就格外的高看一眼。
眼看着潘小閒吃力的想要爬起來,卻一副手軟腳軟的樣子,保鏢很體貼的幫忙把他給攙扶起來。
同爲男人,保鏢特別能理解那種被掏空了的感覺……
當潘小閒拖着沉重的步伐,臉色蒼白、嘴脣發青、眼圈發黑,好像被榨乾了一般踉踉蹌蹌的走出休息室時,所有人都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唯有任紅菱是風中凌亂。
黎胖子驚呆了——原來是因爲這個?怪不得連夜派人把我打個半死給抓了過來,合着這個賤人是在替她的小情人報仇啊!
那這事兒看來是沒法善了了,黎胖子相信自己找了刀疤他們暗算潘小閒的事情肯定也被任紅菱掌握了。以己度人,黎胖子想想誰敢動自己的女人,自己會怎麼做,他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趁着衆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潘小閒身上的時候,黎胖子悄悄從鞋筒裡拔出了一把小彈簧刀。
這是黎胖子當年在道上混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那時候他是連睡覺都不會讓刀離身的。
誰也沒想到,跪在地上磕頭姿勢的黎胖子忽然搶步上前,手裡“唰”的一下亮出了白刃,以跟他的體型完全不成正比的敏捷速度撲向了正在扶額的任紅菱,他要鋌而走險挾持任紅菱!
這一下真是出人意料,保鏢們把黎胖子打個半死也沒見黎胖子反抗,再加上黎胖子只是個已經退出江湖的老混混,以及黎胖子跪下磕頭表現出的膽小,他們都小看了黎胖子,卻沒想到黎胖子竟然是個能隱忍的狠辣人物。
不過大家都沒着急,在黎胖子剛剛撲出去的時候,保鏢們的槍口就已經瞄準了他,而任紅菱的纖纖玉指也已經搭在了大班臺的控制按鈕上,這張大班臺可是特製的。
但就在這時,又一個意外發生了。
拖着沉重步伐的潘小閒已經走近了,看到黎胖子要對任紅菱不利,潘小閒本能的就想要從側面拉住黎胖子的手臂,他也沒想過英雄救美,有那麼多保鏢在呢,他只是想阻攔一下黎胖子就好。
但是他明顯又高估了自己的敏捷,結果就是左腳絆右腳,一個前撲摔了出去。
“噗哧!”
潘小閒剛好就是撲到了黎胖子的前面,擋在了黎胖子和任紅菱之間,黎胖子的小彈簧刀一下子就捅進了潘小閒的肚子裡。
臥槽……潘小閒心都碎了,這一刀捱得真特麼冤啊!
“噗噗噗……”
消音後的槍聲連續響起,四個保鏢都急眼了,這特麼要是讓任總的小情人死了,我們還混個屁啊!
黎胖子一臉絕望的抱着潘小閒摔倒在地,他知道任紅菱雖然貌美如花卻是狠如蛇蠍,在真愛酒吧的這段時間他也見識到了任紅菱的殺伐果斷,所以他纔想拼死一搏挾持任紅菱,卻沒想到又栽在了潘小閒的身上。
這小子真特麼是我的剋星啊……倒在地上的黎胖子死不瞑目,他身上流出的鮮血瞬間就把潘小閒都給染紅了。
謝謝了啊!潘小閒感動的悄悄把黎胖子的血多蹭點在自己身上,否則還真不好解釋他爲什麼中了一刀卻沒流血。
任紅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頓時失去了平時的從容,驚慌失措的跳起來繞過大班臺衝到潘小閒的身邊,一把推開了黎胖子壓在潘小閒身上的屍體,看着肚子上插着把小刀渾身是血的潘小閒,任紅菱的眼圈紅了,感動的淚水在眼簾中淤積成霧。
【今天老婆生日,所以……你們懂的,我正在拼命趕稿,也不知道十二點前能不能趕出下一章來,等不了的兄弟就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