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一動不動的,這是怎麼了?”
“他該不會是死了吧?”
“臥槽,說不定啊,那生命雞尾酒可是要命的,何況還是他那種裝逼的喝法……”
吃瓜羣衆們交頭接耳的議論着,雖然事不關己,可是眼睜睜看着一條生命在面前死去還是挺不自在的。
“糟了!他出事了!”玲玲顧不得譖越,下意識的伸手去虛擬光屏上把潘小閒的臉部放大。
任紅菱沒有像往常一樣責備她,而是也屏住呼吸去看虛擬光屏,雖然對她而言只是個小人物,可是她卻不由自主的就關心起這個小人物的命運來了。如果可以,她不希望這個小保安有事。
只見虛擬光屏上潘小閒的俊臉上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情感流露,而眼睛卻被垂下來的劉海陰影遮擋住了。
玲玲連忙又選擇了去陰影效果,露出了潘小閒的眼睛,這雙好看的丹鳳眼此時此刻暗淡無光,毫無焦距的視線中透着空洞的死灰。
“啊……”玲玲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真的死了?
任紅菱也看到了潘小閒的眼睛,心頭不由得一顫,愧疚和憐憫之情宛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她本以爲潘小閒不會那麼快作出決定,而且她也已經準備親自出面了,可沒想到之前手都還在顫抖的潘小閒竟然會這麼果決的喝下了這杯生命雞尾酒,用他年輕的生命譜寫出了一曲小人物的悲歌。
任紅菱本來是個舉手投足一笑一顰都充滿了慵懶、性感魅力的成熟女人,但當她做出了決斷時頓時整個人的氣勢一變,就如同縱橫沙場的大將軍腳踏成千上萬的屍骨,眼中綻放出殺伐果斷的狠辣目光。
“噠噠噠”的高跟鞋敲擊地板的急促聲音中,任紅菱快步衝出辦公室,但就在她剛剛出門的時候,卻聽身後傳來了玲玲的驚呼聲:“紅姐!他,他,他還活着!”
“什麼?”任紅菱猛然轉身,殺氣騰騰的眸子一掃玲玲,讓玲玲情不自禁的打個寒噤,彷彿墮入地窖之中。
他這是……
刀疤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之前他還脊背生寒的覺得自己死定了呢,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突然。
“刀疤哥,你看他一動不動的……”
“剛纔喝得那麼猛,我看他多半是翹辮子了!”
“臥槽,嚇得老子菊花一緊啊!”
刀疤的手下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讓刀疤終於是回過神來,他距離潘小閒最近,仔細看看潘小閒,只見潘小閒一雙眼睛毫無焦距的看着前方,身體僵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是死不瞑目嗎?
好像老電影裡的戰鬥英雄一樣,死了都保持着一個大義凜然的姿勢直到字幕滾完都不倒下!
“媽勒逼!敢跟老子做對?這就是你的下場!”刀疤頓時又趾高氣揚起來,嚇死寶寶了,還真以爲遇到個隱藏的大牛呢。
銀河大聯盟當然是有法律的,【地球聯邦】的法律尤爲苛刻,但是潘小閒自己喝酒喝死,警方也不好判定責任,多半就是死了白死。
“潘潘!”張小美終於是趁機掙脫開了兩個大漢的束縛,撲到了潘小閒的身上,淚流滿面的哭喊着,她的心裡充滿了愧疚,這件事本是因她而起,卻害死了仗義的潘小閒。
毫無疑問的,潘小閒屹立不倒的“屍體”被張小美直接撲倒在地,這也讓潘小閒的“死亡”被蓋棺定論了。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衆人眼裡已經死了的潘小閒竟然倒在地上仰面向天打了個大大的酒嗝。
艾瑪!包括刀疤他們在內的所有人都是瞬間臉色蒼白的往後彈出去——這尼瑪是“詐屍”了咋的?
張小美也是嚇了一跳,但是她嗅到了潘小閒嘴裡散發的酒香,頓時喜出望外,連忙攙扶着潘小閒站起來。
潘小閒的身子還是很僵硬,而且每個動作都會發出讓人牙酸的關節摩擦響聲——也不知道嚇尿了多少純爺們兒,這特麼是真詐屍了啊!咋還詐屍詐成了喪屍捏?
終於在張小美的攙扶下,潘小閒“加速度”的站了起來,然後推開張小美,一步一步搖搖晃晃的走向了刀疤。
媽蛋!刀疤臉色大變,身不由己的後退着,同時手摸上了自己脖子上掛着的銀質十字架,阿彌陀佛,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對詐屍管不管用……
“你,你要幹什麼……”刀疤的聲音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潘小閒一雙炙熱狂野的紅瞳死死盯着他,嘴角很艱難的牽扯出一個妖異的邪魅笑容:“再……來……一……杯!”
“臥槽……”刀疤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嚇死寶寶了,既然他能說話,那看來不是詐屍了。
等一下!他剛纔說什麼?刀疤目光呆滯的看着潘小閒,再來一杯?你特麼……還是人麼?
“譁……”頓時吃瓜羣衆們都集體高潮了,太尼瑪帶感了啊!
一口悶了一杯生命雞尾酒沒事兒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要再來一杯!這個逼裝得我給九十九分,還有一分怕你驕傲!
然而潘小閒並不是在裝逼,他是真的還想再來一杯。自從昨天走下公共汽車,他就沒有再感受到過溫度了,而剛剛那杯生命雞尾酒讓他終於重溫了下有體溫的感覺。
明明在以前都是不會在意的東西,現在卻是讓潘小閒發自內心的感動。
所以潘小閒伸出一根僵硬的手指對刀疤緩緩的勾了勾,那意思是我懶得重複,趕緊的!
刀疤是廝混在c區的亡命之徒,雖然他猜測潘小閒的真實實力在他之上,但也不代表他就連負隅頑抗的勇氣都沒有。
見潘小閒跟他勾手指,那冷漠的目光中自然流露出無視的輕蔑,這讓刀疤一咬牙一瞪眼,麻痹的來啊!互相傷害啊!老子賠的是錢,你賠的是命,咱們看誰賠得起!
刀疤對看熱鬧的調酒師一招手,吼道:“看你麻痹看!給老子調一杯黑色星期五!”
“臥槽……”吃瓜羣衆們個個驚得倒吸一口冷氣,黑色星期五啊!麻痹那可是世界禁酒啊!
有一首上個世紀誕生的魔鬼般的曲子,據說聽過的人紛紛自殺,數以百計,自殺者留下遺書都是說自殺因爲無法忍受這無比憂傷的旋律。這首曲子是公認的世界三大禁曲之一,曲名就是《黑色星期五》!
而雞尾酒黑色星期五便是由此而得名,因爲喝過黑色星期五的人很多都是瘋狂的大笑死去,又或者是歇斯底里的哭泣着身亡,這種雞尾酒是公認的世界十大禁酒之一。
如果說生命雞尾酒是武者纔有資格和實力去喝的酒,那麼黑色星期五就連武者都不敢輕易觸碰!
“麻痹你還愣着幹什麼?”刀疤惡狠狠的瞪着那調酒師:“調不出來我保證你今晚走不出這間酒吧!”
“這……”調酒師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潘小閒,雖然是同事,但大家並不是很熟,保安和調酒師之間基本就沒什麼接觸,當然也就談不上什麼感情。
這個調酒師並不知道潘小閒有多麼可怕,但他是害怕刀疤的,所以沒有節操的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調配黑色星期五我會,但我們這裡缺少一種最重要的東西……”
“讓你調你就調!”刀疤把在潘小閒那裡受的窩囊氣全都發泄在了這個調酒師身上,他猛地抄起一個酒瓶子砸了過去,彷彿要吃人般咆哮道:“我知道你缺什麼!老子這裡有!”
“他竟然真的給調了黑色星期五!”玲玲氣得攥緊小拳頭:“紅姐,我去教訓他!”
“等一下。”任紅菱拉住了玲玲,一雙嫵媚的桃花眼盯着虛擬光屏上的潘小閒。
之前是覺得這個小保安呆頭呆腦的木訥,可是現在任紅菱卻覺得自己看走了眼,這應該是他那超乎常人的冷靜鎮定吧?
“紅姐?”玲玲迷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老闆。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或許是因爲之前潘小閒驚世駭俗的表現,任紅菱對他很有信心,她也想看看這個小保安到底是何方神聖,沒想到自己這酒吧裡還藏着條真龍?
“真的?”玲玲很萌的眨巴眨巴大眼睛,又擔心的道:“可是黑色星期五是禁酒,如果傳出去警方會不會來找我們麻煩?”
任紅菱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伸手在玲玲的小臉上掐了一把:“你這麼天真,怎麼活到現在的?”
而調酒師已經把步驟進行到了最後一步,在他的手指間那一杯夢幻紫色的液體正在不斷的旋轉出小小的漩渦,看起來就如同美輪美奐的藝術品,但似乎還缺了一點兒什麼,給人一種白璧微瑕的感覺。
調酒師眼巴巴的瞅着刀疤,刀疤冷哼一聲,從身上取出了一個便攜式試管型容器,故作豪邁的隨手丟給了調酒師,調酒師卻是慌忙雙手去接住了那試管容器,彷彿捧着千金之寶般小心翼翼。
開啓了試管的合金外殼,調酒師拿出了一小瓶神秘的墨綠色液體,看起來十分詭異。
當這墨綠色液體暴露在空氣中時瞬間變得狂躁起來,很荒謬,明明狂躁是用來形容生物的,但這墨綠色液體卻真的好像有生命一般,狂躁的跳動、震盪着,彷彿是一條惡龍在翻江倒海、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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