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全都是幻覺……
當比賽結束結果出現在賽場休息區大屏幕上的時候,葉楓感覺身體好像被掏空。
一臉懵逼的葉楓默默地數着大屏幕上的名字,潘小閒隊三人,粉紅鳳凰隊六人,蒙繞燎隊四人,無瑕小道姑隊三人,餘慶年隊兩人,還有唐奕一人,加起來總共是十九人……
然而第一輪晉級的名額是二十人!
換句話說,如果自己當初答應了大頭的邀請,此時此刻自己的名字就是在大屏幕上的!
我本該是晉級第二輪的第二十人……
天吶!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啊,爲什麼要這麼懲罰我!爲什麼……爲什麼!葉楓臉色蒼白,嘴脣哆哆嗦嗦的,悔恨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然而作爲精英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哭出來。
“臥槽!那個潘小閒竟然是第一名!”
“麻痹好後悔沒跟他們一隊啊!”
“得了吧,你後悔什麼,你都不認識人家!該後悔的是……你懂的!”
“哈哈!沒錯沒錯,看到他,我心裡就平衡了!”
華晨大學其他棄權的學生們都是在大發感慨,然而說到後來話題全都是指向了葉楓。
葉楓本來是和同隊的九個學生坐在一起的,但是當結果出來之後,不知不覺的他就變成了一個人獨坐,其他人都是有意無意的坐得遠遠的,三個一羣兩個一夥的對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葉楓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對別人的指指點點視而不見、竊竊私語聽而不聞,彷彿成了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像。
“喂!臭屁王!”忽然一個人走過來,“啪”的一巴掌拍在葉楓肩頭上,嚇得葉楓一激靈,驚慌失措的瞪大眼睛看着來人,卻原來是晉級之後從賽場出來的大頭。
“唉!你沒跟我們一隊真是太可惜了!”大頭感慨着道:“要不然最後一個名額就是你的了!”
其他棄權選手們都是幸災樂禍的鬨笑起來,包括原本和葉楓同隊的隊友在內,一旦接受了已經棄權的身份設定之後,他們成功的轉職爲吃瓜羣衆,對葉楓展開慘無人道的惡意圍觀。
其實他們內心裡是感激葉楓的,就因爲有葉楓的存在,才顯得他們不是那麼盧瑟。
葉楓頓時一股子熱血涌到腦門兒,他一點一點的攥緊雙拳,額頭上青筋暴起,渾身都因羞憤難當而不受控的顫抖。
“嘖嘖!不過也不一定,或許你加入我們隊,我們隊也被淘汰了呢!”大頭撇了撇嘴,別看大頭長得挺憨厚的,然而別忘了他可是東淫西蕩南騷北浪四賤客之一的“南騷”!
悶騷着呢!
這句話可真是殺人誅心,頓時讓葉楓的隊友們看着葉楓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誰都知道這只是大頭在挖苦葉楓,可現實就是沒有葉楓,潘小閒他們三人就晉級了,而他們這隊裡有葉楓,就被淘汰了。
他們當然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盧瑟,那就只有讓葉楓來背鍋了。可以想象得到等回去之後,他們都會跟自己的朋友說:“操!要不是因爲葉楓那個傻逼拖後腿,我們鐵定晉級了!”
“大頭,走了。”潘小閒挽着寧玉碎慢吞吞的走了出來,目光掃過葉楓時沒有半點停頓,對大頭招呼了一聲之後,便和無瑕小道姑、粉紅鳳凰他們這些晉級的選手一起往出口走去。
出口停着兩輛空中大巴,一輛屬於晉級選手,另一輛屬於淘汰選手。
其實兩輛車都會返回華宇大學,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從登上大巴的那一刻起,同一個方向來的他們便就此分道揚鑣,走上兩條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棄權的選手們都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在潘小閒他們一行人走過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卑微的仰視着這些人生贏家——除了拋棄隊友的唐奕!
唐奕的隊友們看着他或是咬牙切齒、或是鄙夷厭惡、或是仇恨詛咒,而明明一個人的實力足以秒殺他們所有人的唐奕,卻是低着頭快步走過,宛如過街老鼠……
當看到潘小閒他們就這麼走過去之後,葉楓涌到腦門兒的熱血一下子就涼了,渾身都是冰涼冰涼的彷彿墮入冰窖,在眼眶裡打轉許久的淚珠終於是不由自主的衝了出來。
不!我不後悔!他們只不過是狗屎運而已!因爲那些蟲人沒看到他們,他們才矇混過關的!葉楓咬緊牙關在心裡惡狠狠的詛咒着——下一輪他們就不會有這麼好運了!他們一定會被淘汰的!
嗚嗚,一定會的……
……
“恭喜!恭喜你們成功的晉級十九強!”南宮建軍作爲華晨大學的校長,在方鐵等人的陪同下,和藹可親的走進功臣的客房裡。
然後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其中一位功臣潘小閒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另一位功臣寧玉碎卻是坐在他的腿上,好像個乖巧的小媳婦一樣,剝了沙糖桔一瓣一瓣的喂到他嘴裡。
狗糧已經吃得夠夠的大頭這時正在看電視上播放的五交會賽事重播呢,剛好看到他自己猥瑣的趴在草叢裡邊兒,雖然整個人都是埋在草裡唯獨大屁股卻高高的撅起,不禁懊惱的一拍腦袋:“臥槽……”
說到這裡一回頭,大頭看到了南宮建軍站在門口,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校長?”
臥槽校長?
最近我是不是擼多了?南宮建軍臉上親切的笑容頓時凝固了,我竟然聽到這小王八犢子說要操我?
南宮建軍緩緩的回過頭,臉色陰沉的盯着方鐵:這尼瑪就是你教出來的得意門生?
光天化日、大庭廣衆、衆目睽睽的,一個撩妹,一個撩我……
你特麼到底都教他們什麼了?
校長!你聽我解釋……方鐵臉都綠了,二話不說上去先給大頭一個爆頭栗子:“胡說八道什麼?還不趕緊站起來?校長來看你們了!”
大頭捂着腦袋特委屈,老師我本來就是站着的呀!是驢兒哥坐着,你衝我吼什麼啊!
方鐵瞪着他,廢話!我特麼也知道,可問題是我管不了他啊!別說他了,就坐在他腿上的那位我也管不了啊!
這屋子裡我就管得了你,我不吼你吼誰?
殺雞儆猴懂不懂?
寧玉碎卻已經是先站起來乖巧的衝南宮建軍喊道:“南宮爺爺!”
“是碎碎啊,呵呵,你爺爺好嗎?”南宮建軍凝固的笑容瞬間就融化了,這可是華山派寧老爺子的掌上明珠,在南宮建軍引以爲傲的人脈裡,寧老爺子妥妥的坐第一排。
“我爺爺好着呢,就是讓我老老實實上學,不準去給您添麻煩!”寧玉碎笑嘻嘻的道。
“寧老爺子也真是,什麼叫添麻煩?”南宮建軍不高興的拉長了臉:“碎碎你別聽你爺爺的,沒事兒就上南宮爺爺家裡玩兒,有事兒那就更要找南宮爺爺!南宮爺爺好歹是個校長,還能讓自己家孩子受委屈?”
“就是就是!”寧玉碎趁機拉起了潘小閒,對南宮建軍笑道:“南宮爺爺,這是我的男朋友潘小閒。”說着又跟潘小閒使勁兒眨眼睛:“小閒,南宮校長是我爺爺的老朋友了,快叫南宮爺爺!”
“南宮爺爺。”潘小閒只能是不情不願的打招呼——他並不喜歡南宮建軍這個人。
在煉獄大賽上其他選手對寧玉碎的敵意,讓潘小閒看明白了一些事情,這讓他對把寧玉碎樹靶子的組委會十分不滿。
但畢竟組委會只是外人,華晨大學校方採取了默認的態度才更讓他感到失望、噁心。
尤其是在知道了作爲校長的南宮建軍還是寧老爺子的老朋友之後,驢兒哥真怕自己跟他打招呼的時候會吐出來。
可既然寧玉碎讓他叫,他也就只能跟着叫了,誰讓他是寧玉碎的男朋友呢。
這讓他猛然發現,好像愛情並不僅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還必須學會去接受寧玉碎的家人、親戚、朋友,必須學會去面對很多情非得已的情況就比如說……現在。
“好!騷年郎真是一表人才,今天的表現很不錯!”南宮建軍也不喜歡潘小閒,麻痹從老子進來到現在,這小子一直給我擺臉色!
我可是校長!
你特麼擺臉色給誰看呢?
然而他同樣只能是堆滿了笑容誇讚潘小閒,一來是之後的比賽還得倚仗潘小閒,二來他從寧玉碎的話裡聽出來的潛臺詞,潘小閒這個男朋友是被寧老爺子認可的,八成會是未來的孫女婿,那可就不能怠慢了。
一老一小現在是一樣的鬱悶——看不慣,卻又幹不掉,而且還得強顏歡笑……
“校長好!”大頭在旁邊怒刷存在感——還有我!還有我!
“嗯,你也不錯。”南宮建軍對他含笑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就又轉回到了寧玉碎這裡:“碎碎、小閒,還有……那個誰……”
方鐵連忙在旁邊友情提示:“邊鋒!”
“對,邊鋒!”南宮建軍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說道:“這次你們三位同學可是爲咱們學校大大的爭了一口氣啊!但是這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後面還有更艱難的賽程在等着你們!”
說着南宮建軍停頓了下,加重語氣神神秘秘的道:“據我所知,第二輪比賽絕對比第一輪更加兇險,而且組委會絕對會杜絕任何鑽空子的可能。這第二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