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位於君臨天下雅閣內的紅燕兒抱着雙臂,站在窗下,美豔的臉龐上神色亦是有些複雜,有笑意,有詭異,更多的卻是不自然,柳眉深深蹙着,說道,“這人實在是……實在……”她已經不知如何來形容這傢伙,微微搖頭,“他怎麼連音律都懂?而且造詣似乎還不低,只是撥弄了幾根琴絃就把鄒豐弄成這般模樣?怎麼做到的?”
紅燕兒對樂藝音律不懂,但她剛纔用神識探查了一下鄒老先生的體內,那……那簡直亂成了一團,筋骨與脈絡交織扭曲,氣血倒流,五臟擠壓……她知道一些音律可以用來傷人,她也不是沒有見過此道高手,可是……只是隨意撥弄幾根琴絃怎麼就把一個人的體內弄的這般恐怖?
一旁林老躬着身,低着頭,原本就猶如枯木樹皮的臉上此刻更是滿臉皺褶,一雙渾濁的眼眸中盡是不可思議,盡是茫然,沙啞的聲音說道,“老奴生平也見過不少神秘之人,卻還未見過如此一個詭異的傢伙,小姐,您仔細看看李正平他們臉上的那些字……”
“怎麼了?”紅燕兒疑惑不解,她對符文這玩意兒也不是十分懂。
“這些字都是以符文幻化而成,每一個字都蘊含七八個符文,這是一種玄妙的手法……”
“字內含符文,我倒是聽說過,這字內含玄妙……還有這等事情?什麼玄妙?”
“老奴不知……”林老搖搖頭,“老奴對符文也是一知半解,只能看出蘊含玄妙,卻是不知什麼玄妙。”
“不對啊,我怎麼察覺不出他的精神波動啊。”
“這正是恐怖之處。”林老哭喪着臉,說道,“這人實在是太太太……”林老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那龍虎天師。這人的詭異與存在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讓他很無奈也很受傷,自己活了幾百年,連一個元種修士的丹田都無法滲透,如此也便罷了,關鍵是這傢伙施展的手段,迄今爲止,他雖然有些能看懂,但也只看懂而已,完全不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施展出來的。更讓他崩潰的是,有些手段別說看懂,他連聽都沒聽過。
下面衆人望着李正平等人臉上的字。表情着實複雜到了極點,像似在憋着笑,的確,如若不是烽火符文塔和金烏商會的人在這裡,有些人恨不得想大叫一聲好。金烏商會乃是天齊郡最大的商會,接近壟斷,說提價就提價,想怎麼宰你就怎麼宰你,更是變着法的以低價收購你的資源地,人家是最大的商會。你敢不賣嗎?不賣殺你全家,金烏商會已是如此,更莫說超越巨頭的烽火符文塔。
烽火符文塔可是絕對壟斷。裡面的煉陣師、煉符師那更是一個比一個拽,都是大爺,平時走路都是臉朝天,對此很多人早已看不慣,可又能怎麼辦呢?人家要麼是煉陣師。要麼是煉符師,你敢得罪嗎?得罪了人家。就像水雲派一樣,你的資源地就等着枯萎吧。
凝霜看着,望着李正平等人臉上的文字,又看看石正業等人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她那張清冷的臉上竟然浮現出笑意,是的,她想笑,今天也或許是她十年來最爲高興的一天吧。
而旁邊裝扮成美婆婆的伊婉兒望着李正平等人臉上的字,呢喃道,“一字七符文,一句永印之妙,如此,李正平他們即便毀容也無法毀掉那些字啊,即便退去這身皮囊,這些字也會滲透他們的神魂,這龍虎天師連玩人都能玩的這麼高這麼妙,老身真是服了啊……”
場內,李正平、宋言、陳衛東、司凱亮、焦玉、王洪波等人一字排開跪在地上,那龍虎天師望着他們,說道,“搶奪寶貝,各憑本事,誰能搶到,便是誰的,這火元種子是爺先搶到的,那就爺我的,已是有主之物,這是規矩,你們這幫小兔崽子誣陷爺在先,而後又帶人公然搶奪,便是壞了規矩。”
唐擎轉而望向周圍的衆人,說道,“兄弟,借用一下你的馬鞭。”揚手一招,一位修士身上的馬鞭被他吸入手中,手腕一抖,馬鞭在虛空炸響。
“爺不是地主老財,不需要你們來打土豪,既然敢搶,就要承受搶不到的後果,敢搶爺的東西,今兒爺就讓你們長長記性。”
唐擎將馬鞭交給屠八,指着李正平等人,說道,“打!”
屠八是一個駝子,握着一條鞭子,捋着八鬍子,揚手一鞭抽過去,犀利的馬鞭抽打在李正平的臉上,轉而抽在宋言、陳衛東等人的臉上,發出啪啪啪的脆響聲。
啪啪啪啪——
隨着屠八揮舞馬鞭,脆響聲不斷響來。
唐擎在一旁看着,說道,“先打那個天下第一史上最牛來自烽火符文塔的範雪峰,狠狠的打。”
話音落下,屠八揚起馬鞭,由上而下抽在範雪峰的頭上,一道血淋淋的印記旋即出現在他的額頭正中。
“我說你能不能輕點,人家可是來自烽火符文塔的煉陣師,趕明兒人家一發怒,咱們的資源地可就遭殃了,人家會號召所有煉陣師孤立你,到時候你連外地的煉陣師都請不到,資源地會荒廢的,人家烽火符文塔可是此道高手,悠着點打。”
啪!又是一鞭。
唐擎的聲音又傳來,“再輕點,別把人打死了,爺勢單力薄,修爲不高,天生膽兒小,趕明人家烽火符文塔會追殺我的。”
您老膽兒小?還有比您老更膽兒大的人嗎?
屠八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揮出一鞭抽在範雪峰的額頭。
“我說,你這是給他撓癢嗎?人家可是來自烽火符文塔,牛氣的很,況且剛纔符文塔的代表也說任由咱們處置,你抽這麼輕,分明就是不給人家面子。”
屠八又抽了一鞭,很重,轉身詢問,“龍虎爺,夠不夠?”
“夠個屁,爺這人雖然膽兒小,但也是有脾氣的主兒,爺不管他是來自烽火符文塔還是來自什麼塔,敢搶爺的東西,就算他爹是九天的仙人,就算他來自聖塔,就算他擁有聖王之名,爺也照打不誤!打!給爺狠狠的打!”
這龍虎天師端是性情乖張,陰晴不定,更是天不怕地不怕,肆無忌憚到了極致,這哪是在打人,這分明打的就是烽火符文塔和金烏商會的臉啊,而且還是當着符文塔和金烏商會的人的面打,對方還不敢吭聲。
場內,屠八繼續抽打着,而唐擎向烽火符文塔和金烏商會的人走去,他笑着拍了拍石正業和葉柏陽的肩膀,誰也沒發現他掌心那瞬間閃現的一抹陰暗的氣息,轉而離去時,說道,“如若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應該欠我一個賠禮吧?”
望着這個消瘦的身影,石正業和葉柏陽怒不可遏,氣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聲音尖啞陰冷說道,“我奉勸你適可而止,否則我烽火符文塔……”
他的話未說完,離去的唐擎驟然轉過身,指着二人,怒喝道,“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們烽火符文塔和金烏商會。”
“你!”二人怒火焚身。
“跪下,叩頭,賠禮,道歉!”此間的唐擎氣勢凌厲,喝道,“怎麼,自己說的話,現在不承認了?好!只要你說你做不到,爺現在就讓你走。”
石正業和葉柏陽雙目赤紅,望了一眼周邊衆人,又看了看上方的郡守大人和聖師大人,而後惡狠狠的盯着唐擎,重重喘息着。他們二人,一個是天齊郡赫赫有名的五行煉陣師,又是烽火符文塔的管事人,而另外一人同樣是金烏商會的管事,平時皆是威風八面,如今又怎會向一個小輩叩頭賠罪。
唐擎盯着他們,厲喝道,“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吐沫一顆釘,說出來,就要做的到,做不到,就不要給老子衝大頭,趕緊滾蛋。”
“哈哈哈哈——”石正業突然放聲大笑,“好!好!好!好一個了得的小輩!好!真是了得!哼!忘記告訴你,我烽火符文塔在三日之前就已經將範雪峰逐出,他的所作所爲與我烽火符文塔沒有任何關係,是範雪峰污衊你,又不是我烽火符文塔,我爲何要向你叩頭賠罪。”
說罷,這石正業轉身帶着其餘人離去,葉柏陽亦是一樣。
石正業忽然止步,沒有轉身,陰冷的聲音傳來,“小子,我烽火符文塔絕對不會忘記今日的事情,你給我等着。”
“我金烏商會也不會忘記你對李公子他們的所作所爲。”
望着他們離去,唐擎笑了,笑的甚是邪惡,對着旁邊的季東來說道,“你就任由他們離去?”
“呃……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季東來濃眉大皺,不知這詭異的龍虎天師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回道,“我雖然也看不慣他們,不過我們聖堂只管抓邪惡之輩,你們這些事情我們管不着。”
“這位兄弟,你誤會了,你仔細瞧瞧他們二人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我看着他們二人很像邪惡之輩啊。”
唐擎的聲音落下,石正業和葉柏陽突然轉過身,獰笑道,“小輩,你敢污衊我!”
“你是不是邪惡之輩,讓人家用神聖天息鏡照照便知。”唐擎笑着,笑意更詭。
“如若季大人以神聖天息鏡照過我,證明我不是邪惡之輩,你便是污衊我,今日我要將你當場誅殺,你可敢?”
“我說你是邪惡之徒你就是,你不是也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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