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津得意地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又重新坐回到了對面去。
孫澤生摸了摸鼻子,他說道:“我這裡確實還有電影劇本,質量不弱於《一個人的愛情故事》,但是給了你,你又能如何?”
“我能如何?當然是拿着它拍電影了,拍完了之後,拿到電影院去放,賺錢揚名呀。”徐雲津大大咧咧地說道。
孫澤生說道:“姐姐,事情要像你想象的這麼容易,就簡單了。你這次的電影能夠在燕京市的電影院放映,應該是趕上了好時候,恰好遇到了你們學校加大了對你們這批學生的支持力度,由他們在前面替你鋪道,所以你才能走得這麼順。
如果不是你們學校大力支持,你拍攝出來的電影最多也就是個小範圍播放的結局,最多到了最後,往視頻網站上一放,成了一種免費的資源。如果是這樣,你的前期付出,一切就都打了水漂。”
徐雲津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擔心我再投資拍攝第二部電影,收不回來成本,是不是?這個你放心,該給你的錢,我一分錢都不會少。我這次爲了《一個人的愛情故事》上映,歷經了不少周折,認識了不少朋友,他們都說如果我有第二部電影的話,一定大力幫忙,爲我安排一個好的檔期。按照第一部的成績來看,收回投資,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孫澤生搖了搖頭,“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些人說的話,有幾分可靠性?
咱們國家知名的大導演好幾個,每年又從國外引進那麼多的外國大片,這些都是真正的票房保證,人家爲什麼要給你安排好檔期,放棄大把賺錢的機會,安排放映你的電影呢?你徐雲津是金字招牌,還是搖錢樹呀?
還有你一個人來操作這件事,可能完成這麼複雜的一件事嗎?難道還去找你的導師幫忙?你導師能夠幫你一次兩次,但是三次四次之後呢,人家爲什麼平白無故地一直幫你,難道就因爲你們是師生嗎?”
孫澤生拋出來的一連串問題,把徐雲津給徹底砸暈了,“我只是來找你買個電影劇本罷了,根本沒想那麼多。何況,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事情絕對不會像你說的這麼嚴重的。”
“我說,姐姐,你都多大的人了?你還是混娛樂圈的,怎麼可能還會有這麼幼稚的想法?”孫澤生苦笑着說道,“你要是這個樣子,我是不會再賣電影劇本給你的。賣給你,也是浪費。”
徐雲津只是被暫時衝昏了頭腦,讓孫澤生一連串的問題砸了下來,也把她給砸的清醒了。她求助地看着孫澤生,“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不乘勝追擊?放棄拍攝第二部電影的計劃嗎?”
“不不,我從來沒有說過讓你不拍攝第二部電影,我只是想說……”孫澤生說到這裡,突然天機星3000給他傳輸過來一個信號。
天機星3000提醒他,茶座之中有人不太正常,有重大的嫌疑。
孫澤生將目光對準了那個讓天機星3000鎖定的人,只見那人從距離他們不遠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他的一隻手抓着西裝的前襟,另外一隻手插到了西裝的裡面。
這樣的場景在電影中經常出現,孫澤生的腦袋嗡的一下,靳媛媛和雷鳴軍不是說他已經安全了嗎?怎麼還有殺手?
這時候,徐雲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推了孫澤生一下,“你快說呀。”
與此同時,那個帶着墨鏡的西裝男掏出了一把手槍,手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安裝了消聲器。殺手直接把槍口對準了孫澤生他們的方向,直接就扣動了扳機。
在西裝男開槍前的一瞬間,孫澤生根本沒有多想,迅速地移到了徐雲津的一側,把他摟在了懷中,用後背替她阻擋子彈,與此同時,他的一隻手,抄起了茶壺,朝着那名殺手砸了過去。
啪啪啪三槍,三個子彈精準地打在了孫澤生的後背上,孫澤生疼的直欲暈死過去,這該死的防彈衣怎麼就不能把子彈的動能全部化解掉呢?
殺手開了槍之後,也沒有看有沒有打死人,腳步匆匆地朝着茶座的大門跑去。這時候,茶座之中才響起了尖叫聲,瞬間,原本靜藹的茶座陷入到了極度的混亂中。
孫澤生忍着背上的痛,站了起來,拔腿就朝着門外追去。奶奶的,用槍打了我,還想跑?
那名殺手的動作很快,孫澤生追到門口的時候,那名殺手已經疾步走出數米遠了,不過他不幸地選擇了那兩名保護孫澤生的特工休息的地方。
孫澤生從茶座中跑了出來,指着那名殺手喊道:“抓住他,不能讓他跑了。”
殺手拔腿就跑,他的速度極快,即便是趕不上世界短跑冠軍的百米衝刺速度,卻也差不了多少。不過他快,那兩名特工反應也不慢,兩人都迅速下車,朝着那名殺手撲去。
殺手見勢不妙,準備拐到另外一條路上,一名特工及時地開槍,打在了那人的大腿上,殺手應聲倒地,但是他馬上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躍而起,撲向了附近一個嚇壞了的婦女,摟住了那婦女的脖子,將槍口對準了婦女的下巴。
“不要過來,你們再往前一步,我一槍打死他。”殺手聲嘶力竭地喊道。
兩名特工只能站下,他們就算是爲了完成任務,可以不擇手段,卻也沒有辦法以犧牲老百姓的性命爲代價,那樣的話,他們不被送上軍事法庭,就算不錯了。
孫澤生跑了過來,站在了兩個特工的身邊,他氣喘吁吁地說道:“這小子可能不是針對我的,我懷疑他的刺殺對象是徐雲津。”
孫澤生有天機星3000,能夠準確地判斷出來殺手剛纔開槍之前,瞄準的是誰,所以他纔會有此推斷。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選擇救徐雲津,要是讓徐雲津當着他的面,被殺手給幹掉了,他都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去面對徐雲津的好姐妹——榮晶瑩,榮晶瑩會不會因此而疏遠他,也將是個大大的問號。
這倆特工一聽這個殺手不是衝着孫澤生來的,馬上決定從這趟渾水中抽身而出,“孫總,我這就打電話報警,讓警察過來處理此事。”
還沒等他打電話,那名殺手就喊道:“喂,小子,就是你破壞了我的刺殺計劃,我估計我今天是逃不走了。在我死之前,一定要教訓教訓你。你馬上過來,要不然,我馬上殺了這個女的。”
殺手一邊說着,一邊用槍口頂了頂那個婦女的下巴,婦女嚇得哇哇大叫,“救命啊,快來救救我。”
兩個特工面面相覷,看來想抽身而出,也不行了。兩人用目光快速地交流着,坦白講,處理這種人質被劫的突發事件,可不是他們的長處,兩人一時間,也想不出好的辦法來。
殺手喊道:“我數到三,你要是不過來,我就開槍了。一,二……”
殺手根本就沒有給孫澤生太多考慮的時間,就在殺手快要喊出“三”的時候,一聲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一枚子彈從殺手的腦袋後面鑽了進去,又從腦袋前面穿了出來,殺手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鮮血混合着白色的腦漿嘩嘩地從腦袋前後兩個洞往外面流。
兩個特工連忙衝了上去,其中一名把那名被殺手挾持的婦女解救下來,另外一名則對殺手進行了檢查,確認他已經死亡。
孫澤生順着槍聲響起的方向望去,他驚訝地發現在殺手的身後大概十米處,有一個人亭亭玉立地站着,她竟然是靳媛媛。孫澤生望過去的時候,靳媛媛正不慌不忙地把槍收起來。
孫澤生連忙跑了過去,朝着靳媛媛豎起了大拇指,“MadamJin,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麼好的槍法。要是早知道你這麼厲害,上次,我就不在班門前弄斧了。”
靳媛媛神色平淡,“上次幸虧你班門前弄斧了,要不然事情還不好解決呢。這個殺手怎麼回事?我們已經跟美國方面交涉過了,他們那邊明確承諾不會再對你進行報復了。”
孫澤生把他剛纔跟那兩名特工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靳媛媛蹙起了黛眉,“徐家人鬧得也太不像話了,爲了爭奪一點家產,連殺手都用上了。徐雲津沒事吧?你把她獨自丟在茶座裡面,就不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再有一個殺手冒出來刺殺徐雲津?”
孫澤生一驚,旋即苦笑道:“如果真像你猜測的這樣,就只能怨徐雲津命苦了。我當時着急抓住讓你擊斃的傢伙,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想那麼多。”
就在這個時候,驚魂未定的徐雲津從茶座中跑了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找到了孫澤生之後,就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隨後,一頭扎到了孫澤生的懷中,哭了起來。
孫澤生無奈,只好拍了拍徐雲津的纖背,“好了,沒事了。剛纔刺殺你的殺手,已經讓靳老師給擊斃了。”
好半天,徐雲津才緩過這口氣來,她離開孫澤生的懷抱,摸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
靳媛媛示意讓孫澤生陪着徐雲津,她則鎮定自若地指揮着人應付趕過來的警察,給被打死的殺手收屍。
大概等了有一刻鐘左右,一個長長地車隊駛了過來,車門打開,十幾個黑衣大漢從車上走了下來,把徐雲津團團地保護了起來。
徐雲津在這些黑衣大漢的保護下,上了車,走了。
孫澤生目送車隊遠去,又走到靳媛媛的身邊,“靳老師,你是巧合路過,還是……”
靳媛媛說道:“當然是巧合路過了,你還以爲我是專門來看你的嗎?你別總是自我感覺那麼良好,好不好?”
孫澤生摸了摸鼻子,訕訕地笑了笑。
靳媛媛又道:“正好遇到你,我就順便多給你說幾句話吧。首先,就是我剛纔跟你說的,美國方面已經答應不再派人報復你了。其次,你給雷副科長帶回去的那幾樣裝備,據說反響不錯,相關的專家都挺看好的。”
孫澤生笑道:“靳老師,你真是我的幸運女神,今天一過來,就開槍打死了要把我當人質的殺手,又給我帶來兩條好消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靳媛媛說道:“你要是真的想謝我,我們小組打算再辦一個短期的培訓班,要不,你再去試試?”
孫澤生忙道:“靳老師,你可別。你也知道,我不是那塊料的。”
靳媛媛鄙視着孫澤生,“孫澤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覺得自己好像是上了你的當。你不應該是那種水平呀,你折騰完這個,又折騰那個,折騰勁兒那麼大,精力旺盛的可怕,腦袋也是極爲靈活,沒有理由搞不出來新語言呀。”
孫澤生急忙貶低自己,“靳老師,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要是幹一行,精一行,豈不成了妖孽了?”
“你不是妖孽,我看你身上要是長了毛,比猴都精。”靳媛媛笑道。
孫澤生呵呵一笑,“靳老師,我可把你這句話當成是誇我了。”
靳媛媛笑着搖了搖頭,她現在也不好再強迫孫澤生什麼,孫澤生現在已經引起了裝備支持組還有上級首長的主意,她要是強行把孫澤生招進她領導的小組,未必就能夠保得住孫澤生,還不定會被誰搶走。與其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還不如隨着孫澤生自己折騰。
這時,一名警察走了過來,朝着靳媛媛敬了一禮,“首長,我們已經把現場處理過了,你還有什麼指示沒有?”
靳媛媛回了一禮,然後說道:“那名殺手的屍體,你們帶回去之後,好好檢查一下。特別是要注意一下他臉上沒有經過巧妙地僞裝。等查出個結果之後,通報我們一聲。”
那名警察忙道:“是。”
靳媛媛回頭看了孫澤生一眼,“天也不早了,我該走了。”
孫澤生笑道:“大半夜的,忙了這麼久,靳老師,要不,我請你夜宵?”
靳媛媛認真地看了孫澤生一眼,笑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