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澤生在那裡侃侃而談,靳媛媛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他,始終在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可是讓她懊惱的是憑他的專業水平,她感覺不到孫澤生像是在說謊。
“孫澤生,難道你就甘心輸給高文浩嗎?”靳媛媛揀那些可能引起孫澤生比較強情緒波動的問題,詢問他。
孫澤生笑了笑,“高文浩就沒有贏過我。外國語演講大賽,我是冠軍,他是亞軍,這次短期培訓班的考覈,也是我們這組贏了,他輸了。抽開這些不談,高文浩有哪裡能跟我比?我開了公司,短短一個星期,盈利兩個億。他能做到嗎?我救過人,鬥垮過安俊毅,一個電影劇本賣了五十萬,這樁樁件件,高文浩有哪一件能跟我比?madamjin,這裡面不存在我是否甘心輸給高文浩的問題,而是高文浩連給我提鞋,他都不配。”
靳媛媛看了一下孫,澤生,她從來沒有見過孫澤生這樣意氣風發的樣子,此時的孫澤生變得很陌生,張揚而又高調,甚至有些狂傲。難道,這纔是孫澤生的本性?
孫澤生暗中好笑,他這次難得的張揚只回,估計能讓這小妮子的同夥分析好久了。不要以爲你們把攝像頭藏得那麼隱蔽,我就發現不了。不給你指出來,只是不想撕破臉罷了。
之後,靳媛媛又問了孫澤生很多問題,孫,澤生都一一作答,大部分都表現的很普通,但偶爾也張揚一下。
天機星3000始終在全力運轉着,告訴他應該注意哪些動作,纔不會引起懷疑。
對話了良久,靳媛媛開始對自己的半斷產生了一絲懷疑,難道自己在孫澤生身上,真的犯了先入爲主的錯誤?孫澤生真的不太適合做他們這一行嗎?
“孫澤生,咱們倆可以說是朋友吧?你求我替你辦過幾件事,每一次,都達到了你的期望值,對吧?”靳媛媛決定再最後一搏,這次,她改變了策略,該打親情牌。
孫澤生點了點頭,“靳老師,你數次幫我,我承你的情,將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回報你的。”
“不用等將來,就現在吧。你把我當成你的朋友,你跟你的朋友說句實話,你在這次短期培訓班中盡力了嗎?盡全力了嗎?”靳媛媛身子前傾,胸前的飽滿全都壓在了辦公桌上,一雙美眸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孫澤生。
孫澤生嘆了口氣,“既然話都說到了這種份兒上,我就說實話吧。盡力,我是一定盡力了。但分要說成是盡全力,我不能昧着良心說,對吧?這次短期培訓班的盡力程度是不能跟高考衝擊階段時候相比的口現在,我也拿不出來那時候的盡頭了。對此,我只能說抱歉。”
靳媛媛挺起了身子,失望地往椅背上一靠,“孫澤生,你讓我很冇失望,你知道嗎?”
孫澤生訕訕一笑,“抱歉,我已經盡力了。”
靳媛媛一揮手,“你走吧。”
孫澤生沒有馬上起身,“靳老師,你真的肯放我走?”
“我這裡又不是牢籠,你又不是在坐牢,爲什麼不能放你走?走吧,走吧。趕快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靳媛媛說到最後,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失態地吼了出來。
孫澤生連忙站了起來,他快步走到門口,跑到宿舍,把他提前收拾好的包往身上一背。他走到院子的大門口,想了想,又跑到了靳媛媛的辦公室,“靳老師,我自行車鑰匙呢?”
靳媛媛拉開抽屜,摸出來一把鑰匙,丟給了孫澤生,“你個鐵公雞,吝嗇鬼。怎麼總是念念不忘你的自行車呀?”
孫澤生笑着撿起來自行車鑰匙,“浪費可恥。再說了,這自行車本來就是我的,我又沒說捐獻出去。得,就這樣,我先走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儘管找我。當然,跟貴組織有關的事情,就免了。靳老師,再見。”
等孫澤生再次走向院子的大門口,靳媛媛起身,離開了她的辦公室,來到了擺滿了監視器的一個房間,“怎麼樣?分析結果出來了沒有?”
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站了起來,他朝着靳媛媛敬了一禮,“組長,我們暫時沒有發現孫,澤生有太多的異常。我們一致認爲要麼孫澤生就是沒有說謊,要麼他就是太會演戲,比影冇帝還影冇帝。”
從療養院走出來,孫澤生走了好久,纔打了一輛出租車。但是直到這時候,他都不太露出如釋重負、欣喜的表情來,誰知道這個出租車司機是不是靳媛媛的人,所謂小心無大錯,等會兒再高興,也一樣。
出租車一直把子澤生拉到了華夏農業大學的大門口,孫澤生從車上下來,付了出資,目送出租車遠去。他神色平穩地走到了宿舍樓道里,這時候,他才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手臂。總算是把靳媛媛這個小妮子搞定了。
現在,孫澤生不敢說已經百分之百打消了靳媛媛讓他加入的念頭,但是十之九八還是有的。至於原來他設想的跟靳媛媛維持一種若即若離的關係,就要看以後如何運作了。就算是他不加入靳媛媛的組織,他這裡還是有靳媛媛的手機號的,靳媛媛又不是不食人間香火的仙子,她還是要維持日常活動和交際的,這就是他和靳媛媛保持一種微妙關係的機會。
當然,這裡面的分寸如何拿捏,就要他好好地籌劃了。靳媛媛以後只能作爲一個不到迫不得己的緊要關頭,絕對不能夠動用的王牌。閒暇的時候,也就打個電話,問個好,保持着不太緊密的聯繫,就行了。
走進宿舍,孫澤生募然發現有個姑娘坐在於時光的牀上。這位姑娘也算是個美女了,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就是給人的氣質,不像是溫柔的主兒。
除了這位姑娘之外,宿舍裡面沒有別人。孫澤生又從宿舍退了出來,看了看門牌號,沒錯,這是他的宿舍。
那位姑娘站了起來,“你是孫澤生吧?我叫陶亞玲,是燕京外國語學院的,我今年上大二,是於時光的女朋友。”
“哦,你是於時光的女朋友呀?呵呵,認識你,很高興。於時光、老大他們呢?”孫澤生隨口問道。
陶亞玲說道:“他們去學校的超市買吃的去了。他們說這次國慶節多虧了你讓他們有個鍛鍊自己的機會的同時,還賺了一些零花錢。他們沒有什麼可以表示的,只能多買點東西,向你表示一下感謝了。”
“這樣啊?呵呵,他們真是太客氣了。”孫澤生把自己的東西往自己牀上一放,然後坐在了陶亞玲的對面跟陶亞玲聊了起來。
陶亞玲不愧是學外語的,落落大方,沒有一點扭捏,跟孫澤生有問有答,兩人不能說是相談甚歡吧,卻也算是融洽。
於時光拎着大包小包從外面走了進來,“亞玲,跟孫澤生聊什麼呢?孫澤生我跟你講,亞玲可是我的女朋友,你有多遠滾多遠,不要打亞玲的主意。你有那麼多漂亮女孩子喜歡了,就不要再在亞玲面前展露你的魅力了。”
孫澤生搖了搖頭,“忘恩負義的傢伙。”
張興龍也從門外走了進來,“孫澤冇生,你這話說得可真對。於時光這下子就是不地道光知道吃獨食。這次國慶節長假,他一個人在燕京外國語學院大撈特撈,把自己的腰包弄得鼓鼓的,我問問他在那裡發財,這小子都不肯說口孫澤生你說這小子壞不壞?”
陶亞玲插話道:“老大,做生意,對商業信息的保密很重要。獨佔一個渠道,和將渠道拿出來與人分享,能夠獲得利益明顯是有差別的。尤其是這個渠道通往的市場容量,不是很大的時候。獨佔渠道,就更重要了。”
張興龍悄悄地朝着孫澤生咧了一下嘴。
孫澤生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也不能說陶亞玲說的有錯,更不能說於時光做錯了口只是作爲一個宿舍的同學來講,於時光處理的少了一點人情味。
“沒想到陶亞玲還有這麼強的商業意識,你學外語,實在是委屈你了。”孫澤生笑道。
陶亞玲說道:“我學的不是英語專業,而是工商管理專業。”
“哦,這樣啊。難怪。”孫澤生笑了笑,他不打算在和陶亞玲談下去了。陶亞玲這個人最初的時候,給他的印象不錯,但是就衝她剛纔說的話,他就把他從可能成爲自己朋友的人的名單中,劃掉了,他的朋友,不能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孫澤生又轉過頭來,對於時光說道:“我聽未來之光公司的宋姐說這次國慶進校園宣傳推廣活動中,你的銷售推廣成績是最好的。於時光,你了不起,很有銷售方面的天賦。宋姐想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冇盟未來之光公司呀?”
這是孫澤生就同樣的問題,第二次問於時光了,如果說國慶節前,他還不覺得一定要把於時光拉到未來之光公司中,那麼於時光這幾天取得的成績,讓他改變了看法。於時光確實是銷售領域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夠把他拉到未來之光公司,一定能夠讓未來之光公司獲得更加強勁的動力。
“孫澤生,讓我再考慮一下,好嗎?”於時光說的很委婉。
“於時光,你還考慮什麼呀?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畢業之後,你到我們家的公司上班嗎?我爸跟我媽就我這麼一個女兒,你到時候就是上門女婿,億萬家財的繼承人,那是纔是真正地發揮你才華的地方。”陶亞玲盯着於時光嚷道。
孫澤生摸了摸鼻子,他不再問於時光了,他對陶亞玲更加沒有興趣了。當然,他沒有怪於時光的意思,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寧爲雞頭不爲牛後,乃是人之常情。
於時光不欠他的,他也不欠於時光的。他已經兩度朝着於時光伸出了橄欖枝,於時光沒有抓住,那就算了,不用強求。
讓陶亞玲這麼一喊一嚷,宿舍裡面的氣氛變得有些異樣。張興龍明顯流露出對陶亞玲的不喜,宿舍其他幾個男生也都有些看不慣陶亞玲,覺得她這個人太精明,斤斤計較,不近人情,嘴下無德。想跟這樣的人相處融洽,得有相應的實力才行。
孫澤生剛纔跟陶亞玲相處融洽,只不過是因爲陶亞玲知道孫澤生得了個外國語演講大賽的冠軍,兩人又沒有談到什麼有利益瓜葛的話題,這才能相安無事。要不然的話,陶亞玲肯定也要跟他來個親兄弟明算賬了。
孫澤生隨手從張興龍買回來的零食中,拿了一包薯片,“啥也不說了。肚子餓了,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張興龍劈手就把孫澤生手中的那包薯片奪了過去,“這個番茄味的,是給往王曉鳳買的,你吃其他的口味吧。”
“就知道拍王曉鳳的馬屁。”孫澤生調侃了張興龍一句,又拿起了另外一包零食。
從始至終,孫澤生都沒有碰於時光買回來的零食,宿舍其他幾個男生也是一樣,都是把張興龍當土豪劣紳搜舌,等把張興龍買回來的零食吃的差不多了,於時光買回來的還沒有怎麼動過。
於時光有些尷尬,他今天本來不想把陶亞玲帶過來的,是陶亞玲非要過來看看。結果不出所料,陶亞玲一過來,就讓他在宿舍中徹底孤立起來了。
他還不能怪陶亞玲,陶亞玲畢竟是他女朋友,他對陶亞玲各方面的條件都很滿意,這時候,只能幫親不幫理了。
陶亞玲站了起來,“時光,好悶呀。陪我去外面轉轉吧。”
於時光求之不得,連忙陪着陶亞玲出了宿舍。
張興龍啐了一口,“你們看看,找個這麼個女朋友,把於時光給得瑟的,都不快認我們這幫兄弟了。”
“人各有志,於時光好不容易找到了對眼的女朋友,當然要用點心了。咱們不說他了,張興龍,不介意跟我說說你跟王曉鳳這幾天的銷售成績吧?”孫澤生問道。
張興龍訕訕一笑,“一聽成績倆字,我就臉紅。”
“怎麼了?”孫澤生問道。
“怎一個慘字了得。”張興龍說道,“國慶節七天,加上30日那天下午,一共七天半時間,我跟王曉鳳一共賣掉了一萬多塊錢的貨,扣掉應該上交公司的貨款,我們倆一共就賺了四千多,就賺了個辛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