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手足無措,一邊替沐清夕抹眼淚,一邊還要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嘴裡說個不停:“好老婆,好妹妹,你就別哭了,我回來你不是應該高興纔對?哭成這樣像什麼話?不是哥哥我不回來,實在是,實在是因爲哥哥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你知不知道?三年哪,你看我頭髮都白了……雖然頭髮白了是更帥一點,可是這也證明哥哥我真沒辦法啊……”
正安慰杜曉妍時,一聲冷哼突然自旁響起:“沒有辦法?只怕未必!我看你是跟別的女人廝混了三年,樂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我是楚延,我於高樓之上,砍了自我!”
噗~~
回過神來,楚延鮮血一噴。
“我是秋傑,天玄大陸的秋傑……於蒼白大地甦醒,於骸骨叢林明悟,自創生靈寂,舍了肉身,成了道,斬下了第一刀!
我是秋傑,於高樓絕境之處,求生!斬下了善念!!”
隨着意志的凝聚,楚延的身上立刻浮現了前所未有的生氣,這生氣的濃郁,一瞬就擴散天地,向着八方橫掃,使得天空成爲了綠色,使得大地成爲了綠色,使得整個世界,在這一瞬,成爲了綠色。
更是在這一瞬,綠色的天空上,傳來了無數的嘶吼,這一聲聲嘶吼化作了一道道魂影,這些魂影透着古老,透着對生者的怨恨與瘋狂,傳遍天空。
大地上,之前死去的那些兇獸,一個個全部都在顫抖中站起了身,眼中露出灰色的光芒,仰天大吼時,大地顫抖,所有的骸骨都紛紛站起,此刻也都目露灰芒,站起了身。
整個世界,如同成爲了死亡的世界,更是在這一刻,於楚延的身後,黃色的河水從虛無而來,奔騰中可以看到,在這河水內,存在了無數冤魂,正是它們……組成了這條黃色的河水。
這不是黃河,這是黃泉!
黃泉驚天,震撼萬世。
更是在這黃泉上,漂浮這一作寶塔,此塔十八層,如同十八地獄!
而楚延,他閉着眼,可在這一瞬,猛的睜開!
在他雙眼開闔的剎那,天地驚雷,轟鳴滔天,他睜開的雙眼內,瀰漫了綠色。
一生一世,黃泉碧落!是爲輪迴!
我的輪迴之道啊!
“我是楚延,地球之楚延……傳承二代隆冬之寒,明悟於崑崙山山,斬情於崑崙之巔。
勢可衰,不可爲,我的道心,可棄可惜。”
“我於生門斬下了第二刀,斬了惡念!”
這滄桑的聲音迴盪時,楚延的雙眼瞳孔內,赫然出現了兩座山!
兩座一模一樣的山,此山入雲,此山插天,在這山影出現的一瞬,楚延的身體外,天空上,被雷刃豁開的裂縫猛的震動,剎那就粉碎開來,一座龐大的。似佔據了這一片天空的巨山,在這一瞬。緩緩地降臨下來。
此山之大,難以形容,氣勢磅礴,驚天動地。
可以模糊的看到,在這山上,有字,散出刺目光芒,隨着山峰而落。大地震動,一片粉碎之後,齊齊下沉。
天坑直接崩潰,雷刃全部粉碎,大地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塌陷,如成爲了盆地。
輪迴,由死而轉生!
輪迴,由生而入死!
輪迴之造化,輪迴之湮滅,輪迴之重生!!!
“我是楚延,神墓園楚延,掌控天地春夏秋冬之力,非仙,掌控四季,沉寂大地,我是……天!”
無窮意識中,卻是化作了滔天的霸道,這股霸道之意,直接從身上散出,改變了四周,影響了天地,使得大地上,出現了一片詭異的天空。
這天空,一方春花燦爛,一方夏雨炎炎,一方秋霜葉舞,一方隆雪寒寒!
一片天,四方季,影響了世界,改變了大地,震動了八方,重生,造化。
“我的道可以搖,任由動搖,卻不可崩!今天,就讓它崩潰的吧!於潰中重建,於涅槃中造化重生!”
“我於高樓之巔,斬……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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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知道。‘楚延看着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此時正滿面寒霜,眼神冷酷,不知道其內心究竟是何種想法的郝靜,一臉嚴肅地說:‘靜兒,你太小看我了,我又怎會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你看我這不是剛剛脫困,第一時間就趕回來了嗎?‘
郝靜看着楚延,她看到了楚延耳旁那斑白的兩鬢,那正記載着風霜的痕跡。
他是真的吃了大苦的。
郝靜心中如是想。
可是他爲什麼還在笑?而且笑容還是那般討厭,卻讓人有一種難言的溫暖自心頭升起,就像是沐浴在陽春三月的陽光之中。
看到那笑容,她感到自己心中那冰山一角崩塌了一塊,三年的思念化爲壓抑不住的淚水壓眶而出,她明白了,她終於明白了這三年來她何止千萬次地問過自己的那個問題。
她曾懷疑自己,對楚延究竟是何種情愫。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處可消愁,才下眉頭,卻心頭。
其實早在少年初見她時,便已將愛的種子播進了她心裡。她所恨的,只是少年不循正】法,卻行那採花賊之惡事,還錯採了她的表妹。
這便是一切誤解的根源,少年的玩世不恭、縱意花叢,便是仇恨滋生的溫牀。
恨沒有了,剩下來的,便只有愛。
沐清琴來到了院子裡,易依來了,李媛也來了。
看着楚延,滿臉的欣喜。在這愛做夢又愛花的女孩兒眼中,楚延彷彿變成了一朵在朝陽下盛放,正映射着金色光芒的玫瑰。
朝陽終於努力地掙出了羣山的拉扯,躍進了空中。無所不在的金色陽光自天際柔柔灑下,初夏的陽光將這院落變得無比溫暖。
那暖人的陽光,一如流淌在陽光照射下的諸人心中,那熱烈如火的思戀、親情、與愛意……
酩酊大醉的楚延在沐清琴的服伺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一路他自言自語地說個不停,時而哈哈大笑,時而又語帶嗚咽。沐清琴只微笑着聽他胡說,那如花笑靨之上,卻在月下淌着兩行清淚。
她是楚延的第一個女人,最瞭解楚延的女人。
或許楚延內心仍然無情,可是如今的楚延,已經知道如何對待那些將愛寄託在他身的人。縱是謊言,可是動人的謊言,有時不是也比那冷酷的真實更能讓人感到幸福?
進了房,將楚延安置在牀躺好,替他除下身的衣服,又打來熱水替楚延仔細地擦洗了一遍,沐清琴做好了這一切,幫楚延蓋好被子之後,爛醉如泥的楚延突然對她伸出了手。
‘清琴,過來。‘
‘延,還有什麼事情要人家服伺嗎?‘沐清琴低着頭,紅着臉走到牀邊。
楚延不說話,只是固執地伸着手,雙眼灼灼地盯着她。
沐清琴遲疑了一陣,終於伸出手去,握住了楚延的手。
楚延猛地發力,將她拉得向前撲倒在牀,倒進了楚延懷裡。
楚延一個翻身,將沐清琴壓到身下,臉帶着那淫【賤的笑容,在沐清琴櫻脣吻了一口,咬着她的小耳朵,輕聲道:‘“清琴,你是最知道我的。現在我向你保證,今後絕不負你,絕對會對每一個以真心待我的人負起責任。”‘
沐清琴微閉着雙眼,輕輕點了下頭,輕嗯一聲,緊緊抱住了楚延寬闊的後背。
英雄多情,美人多嬌。
房外的院子裡,涼涼的月光下,沐清夕手扶着院中的一棵小樹,癡癡地盯着從窗口灑出的朦朧燈火,有些耳熱地聽着裡面傳出的陣陣呻吟。
易依突然幽靈一般自她身後出現,幽幽地嘆了口氣,道:‘“男人只有一個,女人卻有這麼多,聽着耳熱是不?想不想雨露均沾?”‘
沐清夕有些羞怯地道:‘依姐,你說些什麼呢!‘
易依輕笑一聲,突然一臉堅毅地道:‘我準備衝進去。‘
沐清夕驚道:‘你說什麼?‘
易依看着沐清夕,一字字地道:‘我準備衝進房中,與清琴聯手,雙戰楚延,你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沐清夕一臉羞澀,捂着雙耳道:‘哎呀羞死人了!易依姐你怎能說這些話?這房中私事,怎能……怎能……‘
易依極其嫵媚地一笑,‘幸福,是自己爭取的!‘
說着,一臉大義凜然,義無返顧,雖萬千人吾往矣的神情,大步朝着房門走去。
沐清夕想了又想,終是沒勇氣與易依一般,衝前去,正待回自己房時,卻見李媛又走了過來。
‘她幹什麼去了?‘李媛看着易依的背影,冷冰冰地問。
沐清夕羞聲道:‘易依姐她……她說是去助清琴妹妹一臂之力……‘
李媛頓作咬牙切齒狀,冷聲道:‘想不到易依竟如此大膽,不僅與我想到一處,還在我之前出手!不行,不能讓她奪了先機!清夕,我們不可能輸給易依,你可願隨我一起衝進去?‘
沐清夕頓有頭暈目眩之感:‘媛姐,你怎地……怎地……‘
李媛輕嗤一聲,道:‘楚延當年……嗯,總之這般陣仗我已經歷過一次,再來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若不願去,我獨去與易依、沐清琴爭鬥便是!‘
說罷也是一臉大義凜然、義無返顧、雖萬千人吾往矣的神情,大步朝房門走去。
沐清夕喃喃道:‘她們……怎地都如此大膽?可是……‘
房中,正揮汗如雨地與沐清琴奮戰的楚延忽聽門板被砰地一聲踢開了。
沐清琴驚呼一聲,把頭埋進了被子裡,楚延飛快地抓過一件內【衣,擋住自己的要害,看着一臉媚笑的易依、一臉冰冷的李媛和一臉羞怯的沐清琴。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楚延吃驚地看着三個女子,不知不覺,他的聲音已有些變調。‘“深更半夜,爲何闖入我的房中?私闖民宅是有罪的,你們……”‘
說到這裡,楚延突然瞪大雙眼,嘴巴也張得老大。
因爲他看見,易依竟已開始寬
衣解帶。
而李媛,也是咬牙切齒了一陣,然後邊小聲嘀咕着:‘是不是敲暈其他人呢?‘邊動手解起了自己的衣釦。
沐清夕羞答答的,竟也開始寬衣解帶起來!
楚延不覺已開始額冒冷汗。
‘你們……你們究竟想幹什麼?‘楚延的聲音顫抖得很厲害,連大腿都在顫抖:‘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人太多了,救命啊……‘最後那聲喊,卻是因爲易依已然帶着一股香風撲了過來。
‘救命……嗚……‘楚延的嘴被易依的嘴堵住,雙手正在亂揮,卻感覺抓了一對軟綿綿,圓溜溜,又極富彈性,令人銷魂的物體。楚延百忙中用眼角餘光一看,只見手裡抓着的,正是李媛一對淑【乳。
李媛還是一臉冰冷的表情,只不過臉已經泛了紅暈。
楚延徹底絕望了,他強行從易依兩片烈焰紅脣下掙脫,帶着哭腔叫了一嗓子:‘蒼天哪……你爲何這般對我楚延……也罷,今日我楚延便捨生取義,以身伺虎……母老虎們,記住,一定要排隊呀……‘
牀很大,大到足以擠下十人左右。
如狼似虎的男人與溫柔似水卻熱情如火的女人在這人生的另一個戰場殊死搏鬥。
牀的肉體翻滾疊加在一起,肉浪滾滾,呻【吟聲、嬌【喘聲響成一片。
整間房中充滿着淫【糜的氣味,男女的體液味道更加猛烈地刺激着他們的情【欲,以一敵四的英雄施展出渾身解數,見招拆招,盡降來敵於胯下。
‘吱呀‘一聲,門栓已被踢壞,因而未能關得嚴實的門又被人推開了。牀正戰得熱火朝天的人們頓時停止了動作,全都一臉訝異】地看着來人。
來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嘟着小嘴,一臉不快地走到牀前,邊脫衣服邊說:‘延哥哥好壞
延哥哥好壞,跟這麼多姐姐玩卟卟也不叫小秀……‘
‘關……關門啊!‘楚延看着片刻就脫得赤條【條的葉映雪,叫喚了一嗓子。又瞥見了郝靜正進來。
‘“誰有空關門呀!再說了,知趣兒的,聽到聲音就會自動走開了……”‘
‘我……艹……‘楚延不知是悽慘還是愉悅的慘叫聲頓時從大開的房門傳出,在夜空中一直傳了老遠……
清風習習,夜涼如水。
日三竿以後,楚延才勉強從人堆中爬了出來,手腳顫抖地穿好衣服之後,楚延回望一眼那張大牀,搖頭長嘆:“唉,屍積如山,慘烈,慘烈啊!”
顫巍巍地,楚延準備到鏡前梳頭。剛往鏡子前一戰,立馬被鏡中映出的人影嚇了一跳,“鬼啊!”二字已到了嘴邊,卻被生生嚥了回去。
因爲那鏡中之人,正是自己。
臉色慘白,嘴脣烏青,眼眶深陷,周圍浮腫成黑色。頭髮蓬亂如稻草,頸子、臉還處處印着深紫色的吻痕。
有氣無力地梳理了一下頭髮,楚延心懷恐懼,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小心翼翼地帶房門,生怕驚醒了衆女,將他拖回去以吃早點爲名,再將他狠狠拾掇一番。
“楚延……”
陡然一聲哀嘆,如同從九幽之下傳上來。
楚延一凌,看到了面前這道絕美的身影。
“你不是說待我長髮及腰時便娶我的嗎?”
“你不是說要娶我的嗎?”
“答……答應我!我……我……我不……不行……了,來……來生……來生……再……見!!”她的嘴角,浮現一縷淡淡的笑意,能夠死在他的溫暖的懷中,對她來說,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她似乎感覺眼皮子很沉,很沉……目光渙散,臉色蒼白……緩緩,緩緩的,她終於閉上了眼眸,滑落兩顆晶瑩剔透,像是透明的珍珠一樣的淚水,淚水自那還在微笑的嘴角流過,滴落在了地上的一株小草之上,小草的葉子輕輕的擺動了幾下,又緩緩靜止,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樣,只是,那上面的淚跡依舊是那麼的明顯……
“不……”
“師姐……”
楚延聲嘶力歇般大喊了起來,眼中血淚流下,滴在了她那蒼白的玉臉之上。風,狂亂了衣,狂亂了發,淒厲了所有人的心,無邊的蕭瑟與悲痛開始在天地之間瀰漫,漸漸的,漸漸的爲殺意所取代……
“不要啊!”
“楚延,饅頭我分你一半!”
“楚延,你要好好活下去知道麼?”
眼前突然又多了一道倩影,亦夢亦幻。
“師……傅!!!”
楚延伸手,卻總抓不住!
“師傅!”
“清宛!!”
“黃泉路上三生石,七世情緣來生再續,生生世世,我們永不分離,等我……!”
楚延伸手,五指插入了胸膛!
“我是楚延,於心底斬下了第三刀,斬了自我!”
“雖已斬情,並不忘情!並非無情!”
“我是楚延,斬下第三刀!”
“斬三尸之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