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站在星空下，似乎，天地就是爲他而運轉！
“門主，我們沒有資格！”
“什麼？”楚延挑了挑眉頭。“什麼資格？”
“幫衆要達萬人以上。”何圖小心翼翼，都不敢去看楚延的表情。
“是麼？”楚延皺眉，這個要求確實……
“那我們多少人？”
“大概，六千多吧。”
“算了，我們殺到京城！”楚延搖搖頭，雙眼突然呈現一片赤芒。
“什麼？”
“我們，一路殺到京城！”楚延望去東邊。
“門主……這……這託大了吧！”何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渾身哆嗦。
現在各派都高掛停戰牌了，還打到京城……？
“睡覺去！”楚延聳聳肩，走過的時候還拍拍他肩膀。
這……
害何圖糾結了一晚，愣是睡不着。最後抱着日曆發呆，離清明，還有九天啊！
“天狼，過來吧！我需要你！”
“好！”
放下電話，趙天狼連夜驅車奔馳。
“要殺我了麼？楚延。”
“我不是不服你，而是……你不懂的！”
寧都坐在角落，黑暗包裹。
“四月四，黑道大會。”
“楚延回來了，當上國安局長。紹川社、泓興會……”
列霸在辦公室裡，喃喃自語。
這一晚，很多人都沒有睡。
城西的一家火鍋店，一箇中年大叔剛剛採購了材料回來，突然有兩個人走了過去。
“兩位，我這裡還沒營業呢……”
沒等他說完，其中一個年輕人已經從他拉起的卷閘門鑽了進去，剩下那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第一時間走了過去。
“那我們先坐坐，預訂位子啊！”對方堆起一張笑臉，還拿出幾張大紅鈔票塞他手裡。
“坐坐，只是坐坐聊聊，不打擾你……啊！”
突然“嗙”的一聲，何圖沒留意那個只是拉起不到一米的卷閘門，光顧着和老闆說話又想進去，最終撞上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何圖老臉尷尬，也跟着鑽進去了。
“喇喇喇……啷噹……”老闆拉開了卷閘門，也走了進去。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把腳高高擱在桌上的年輕人，四六分頭，挨着眉毛的劉海。雙眉如刀，那雙眼睛，澄澈如泉。
可是一眼望過去，彷彿是空的！
空的？
對，他的眼神好像沒有，但又好像無處不在！
那是怎樣的境界啊！
那鼻子有幾分孃兒氣，對於男人來說確實有些“精華”過頭了，若是女子的話便是詩裡的瓊鼻。
那雙脣，就像兩道狹峰，相互對峙，又不分彼此。
總的來說，這張臉……等等！老闆再望過去的時候，突然又覺得平常無奇，能混個羣衆演員了，有免費盒飯。好吧，那是跑龍套！
“這裡不錯！”楚延突然開口道。
不錯？
何圖環顧四周，有且僅有六張靠牆桌子。每張坐兩個人的話，還好。三個人，擠！四個人，能擠出尿了！頭頂上一大片蜘蛛網，蜘蛛俠們橫行肆虐！尤其自己這裡正上方，搖搖欲墜的樣子。
可以想想，大家一起其樂融融吃着火鍋唱着歌，突然一縷黑乎乎的東西掉了下來，大家又下意識擡頭望上去……
嘎嘎……
何圖覺得自己的腦子鏽逗了，越來越跟不上門主的思路。難道自己真的寶刀老矣？腦袋遲鈍了？
“這裡誰罩的？一個月多少保護費？”楚延又突然問。
“紹川社，三百！”老闆沒想太多。
他已經過了該好奇的年紀了，老了，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
“打電話，告訴他們這裡歸乘化門管了，以後一個月收你三塊錢，敢嗎？”楚延望向他。
中年人搖搖頭，進後廚忙活了。
他不是不知道乘化門，相反太熟悉了！他兒子就在乘化門，女兒在他面前嘮叨的是什麼exo，兒子煩人的只有這黑道了！乘化門他知道，那個自己要交保護費的紹川社是什麼？
可是，他已經過了，那個熱血沸騰的年紀！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已經狼吞虎嚥了！
男人，三十一枝花，假花；四十一片葉，精液；五十，被人吞了。
何圖看看他，又看看天塌不驚的門主，遲疑不定。
“門主，要不我勸勸他吧？”
“嗯！”
就這樣，道上最便宜的保護費就是這樣得來的！
“兩位，我這裡還沒營業，要不你們晚點再來？”老闆出去倒垃圾回來經過時好心建議道。
“我可以等！”楚延道。
“可是要等十個小時呢。”
“我可以等！”
老闆汗了汗，對方真有跑龍套的潛質，老是一句臺詞，而且不嫌少。
“那……好吧。”
“門主，我們……”
“等！”
大清早的我還沒吃早餐呢？何圖摸摸乾癟的肚子，只好陪着等起來。百般無聊，去櫃檯拿了兩本書看起來。
何圖看書有個習慣，一看就傻了，好像成了書看
他，不是他看書了。
楚延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真正意義上的一動不動，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後來老闆暼了他幾眼，驀地想起去年星爺執導的電影《西遊降魔篇》，這個年紀了除了星爺不知道看誰了，裡面有個場景。
孫悟空：當年我拿着兩把砍刀從花果山一路砍到南天門，那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玄奘：這麼久不眨眼睛眼睛不會幹嗎？
孫悟空：你管我眼睛幹不幹……
現在老闆很想問他，你要不要用珍視明？
時間，靜靜流逝。
“門主。”
第一個趕來的是趙天狼，相比以前黑瘦了不少，好像去了一趟非洲回來一樣，也算爲國爭光了。
“三階？”楚延換了一下姿勢，只是把下面的腳擱在上面，上面的換下下面。“沿着你的路，走下去啊！”
這個少年，有他的堅持！
“嗯！”
“收下！”
然後楚延拿出一隻儲物戒，一把高階的寶刀。對方適合用刀，第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趙天狼接過長刀，頓時一陣血肉相連的感覺涌起，他狂喜，渾身顫抖。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門主心之所向，今後天狼刀鋒所指！”
“起來。”楚延眼皮沒擡。
突然一陣無形的力量，自己的雙腿慢慢被推起，趙天狼站了起來。
“你，要爲自己而活！爲你妹妹而活！”
楚延望着他，看到他那副表情，就知道自己白說了。
“何圖，你看過幾遍《三國》？”楚延突然問。
少不看三國，老不看紅樓。
但是現在電視被翻拍無數遍，遊戲也滿網都是！雖然沒有靜下心好好看看名著，那也知道《三國演義》《紅樓夢》寫了什麼。
但是何圖這種，不得不看！
“呃……”何圖語噎。“沒看過幾遍，略有涉獵而已。”
謙虛！
人越老就越謙遜啊！
都這把年紀還只是說，我略有涉獵！
那麼自己這幫年輕人還能怎麼說？
趙天狼沒看過什麼《三國》，只是玩過三國殺！
“魏延曾提議，出兵奇襲長安，武侯不納！何圖，你怎麼看？”楚延問道。
何圖知道門主是在刻意考自己，幾十年沒考試了，不能丟了老臉，拼了！
一定要證明，自己寶刀未老！老當益壯，不墜青雲之志，寧移白首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