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之事,漢靈帝與洪翔成了知心朋友,見洪翔一副睡眼朦朧的樣,調侃道:“朕忍着渾身疼痛早朝回來,你這傢伙居然還沒睡醒,是不是有些過分啊?”
洪翔揉了揉腦袋,想起昨夜那個關於落日弓的夢,隨口應付道:“哦,昨晚擦拭武器有些晚了,所以睡過頭了。怎樣,皇上有什麼最新指示嗎?沒有的話我這就出宮吧。”
漢靈帝道:“朕已經答應了大臣們的那些提議,而且正式下令儘快調集洛陽周邊牢獄中身強體壯的犯人前來洛陽。至於洪翔商會以及之後長安那邊的事麼,朕給你一把天子權杖,任何人見了它有如朕親臨,到時候別說區區淳于瓊了,即便是長安那邊的董卓、孫堅他們也必然不敢廢話,只有聽從號令的份。”傲然一笑,“哦對了,六味帝皇丸的拍賣工作務必要儘快恢復,朕還等着數錢呢。哈哈。”
“如此甚好。”洪翔從一旁的張讓手中接過早已準備好的天子權杖,“對了,集中那些囚犯大約要多少日子?”
“看你需要多少人了。”漢靈帝道,“三五天的也行,十天八天的也行。但朕勸你最好快些動手,今早早朝時得到消息,韓遂那逆賊的先頭部隊已經越過潼關,向洛陽這邊快速進發了。加上傳訊路途的耽擱,想必此刻洛陽西邊僅剩的關卡函谷關也很可能已經遭到攻擊了。”
“哦?可知那先頭部隊有多少人?”洪翔道。
“大約兩萬人馬,估計三五天之後就會出現在洛陽外。”漢靈帝冷笑一聲,“就憑這點兵力也想攻打洛陽,那韓遂真是膽子夠大的。”
若是昨天之前,漢靈帝說不定一聽韓遂那邊的先頭部隊打過來了,立刻就得嚇得想要抱頭鼠竄,就連遷都的想法他之前也不是沒想過。只是中原尚有規模更大的黃巾賊叛亂,實在無處可去罷了,這纔沒有丟份地提出此事來。而經過昨天之事後,漢靈帝似乎想明白了,怕死的未必就不會死,不怕死的未必就死定了。所以他今天一反常態地顯得十分鎮定從容,遠勝之前。
“不知洛陽眼下可戰之兵還有多少?”洪翔問道。
漢靈帝眉頭一皺,衝旁邊的張讓道:“阿父,你可知眼下咱們手中可用之兵還有多少?”
張讓道:“宮中禁軍尚有三萬,不過不能輕易調動。洛陽城中也有兩萬城防軍以及一萬新軍,不過那一萬新軍剛剛組建不久,即便上了戰場也是送死的料。”
“好,這便足夠了。”洪翔點頭道,“我一會出宮後會先處理一些事情,然後明天一早出發,爭取繞過叛軍的先頭部隊,直接將潼關先奪回來。到那個時候,叛軍絕了後路沒有糧草供應,就如甕中之鱉,無處可逃,僅剩投降一途了。”
“可是朕這邊實在沒有多餘的兵力給你用了,萬一叛軍殺到洛陽城前,還得有人馬來防守偌大的皇都啊。”漢靈帝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洪翔傲然道:“之前我就說過,不需要朝廷再給我一兵一卒。奪取潼關,僅靠我洪翔商會的人足矣。”
漢靈帝聞言大喜,又交代了洪翔幾句,然後命張讓親自送洪翔出宮。
洪翔身穿天蠶甲,背掛落日弓,左手握着軒轅劍,右手拿着天子權杖,昂首闊步地隨着張讓來到宮外後,只見一匹渾身雪白的矯健戰馬正傲然卓立在不遠處,那副優雅淡然的王者姿態令人忍不住心中暗贊。
“那是?”洪翔隱約猜到了點什麼,但不太確定,故而發問道。
張讓捋着下巴上的假鬍子笑道:“那是咱們聖上專門命人給你準備的千里良駒,名作‘日照夜獅子’,此馬產於西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堪稱馬中極品中的極品,絕對是千金難求啊。”見洪翔露出欣喜之色,裝腔作勢地說道,“聖上對你可是寄予了極大的希望啊,你可千萬不要辜負聖恩,明白嗎?”
洪翔才懶得與張讓廢話,自顧自走到那日照夜獅子跟前上下打量起來。
只見此馬通體雪白,一根雜毛都沒有,脖子周圍猶如雄獅一般長着長長的白色鬃毛,四肢肌肉發達,矯健異常,讓人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
“有了這寶馬,突襲潼關的成功率應該能提升不少。”洪翔自語道。
“好了,咱家還得去伺候皇上,你自己慢慢看吧。”張讓討了個沒趣,悻悻然說了一聲,帶着幾名手下小太監轉頭回宮去了。
洪翔見張讓離開,便不再浪費時間,翻身上馬快馬加鞭直奔洪翔商會拍賣行而去。
洪翔商會拍賣行。
此時姜維、王越、趙鬆兒和趙雲四人都無聊地坐在拍賣行二樓大廳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也算是增進彼此的瞭解與感情吧。
樓下忽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混雜着鎧甲的碰撞聲傳來,緊接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渾身酒氣的將軍模樣的漢子從樓梯口走了出來。
“淳于瓊將軍,你怎麼來了?”姜維愕然望着那個滿身酒氣的漢子道。
淳于瓊打了一個酒嗝,滿臉不在乎地說道:“臭小子,滾一邊去。軍爺來找的不是你,是她。”手指一伸,指向了站在趙雲身旁、俏麗無比的趙鬆兒。
趙鬆兒婉然一笑,大方問道:“淳將軍有何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了麼。嘿嘿,好漂亮的小姑娘,本將軍就喜歡你這樣的。”淳于瓊酒壯熊人膽,搖搖晃晃地向趙鬆兒走去。
之前他還有些畏懼趙雲和王越的武藝不敢明目張膽地調笑明媚照人的趙鬆兒,可昨夜宿酒之後越發想要見到趙鬆兒,想要與趙鬆兒發生點什麼事。
酒氣補充了他略顯不足的膽氣,一團漿糊的腦子再也顧不上袁隗囑咐的話,更顧不上趙鬆兒身邊的趙雲與王越,巴巴地跑到拍賣行來就想要直奔主題。
“滾!”趙雲冷哼一聲,隨手取過長槍,擋在淳于瓊身前不足三步之處。
淳于瓊酒眼朦朧,隱約看到有個不開眼的小子居然敢拿着長槍擋住自己的去路,大喝一聲“來人吶”,周圍二十餘名手持刀槍、全副武裝的官兵涌了過來,團團圍住了趙雲、趙鬆兒等人。
趙雲臉色凝重,毫不退讓地護在趙鬆兒身前,滿臉殺氣地凝視着淳于瓊,彷彿在告訴對方,一言不合隨時開打。
他當然明白眼下的局勢,自己這邊只有四個人,而且其中兩個還未成年,即便自己與王越二人聯手絕對可以輕鬆殺散這幫官兵,可是若在京都洛陽與官兵發生衝突,那後果可想而知。
“能不動手,儘量還是不動手的好。”趙雲暗暗提醒自己道。
淳于瓊以爲趙雲怕了,哈哈一笑,忽然抽出隨身佩刀,一刀斬向阻攔其去路的長槍槍桿處,但聽哐啷一聲,長槍斷爲兩截,槍頭掉落在地,不待趙雲有所反應,大喝道:“給我上,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