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來將何人?可敢報上名來!”閻行率隊殺出,衝着於毒軍的先鋒大將爆喝道。
這於毒軍的先鋒大將,自然便是受到於毒要挾而答應出手三次的東萊太史慈。
“我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將罷了,廢話休要多言,若不趕緊退去,咱們就手下見真章!”太史慈替於毒軍攻打官兵,心中慚愧,故而不願多言,只想儘快打完此仗,也算是有個交代。
“啊呀呀呀,你這無名小輩,居然敢瞧不起我,真是找死。看矛!”閻行一言不合,直接開打。
太史慈見閻行一矛刺來,凌厲無比,暗暗叫了一聲好,然後便提起手中長槍,衝着閻行疾速刺來的長矛迎了上去。
二人瞬間戰做一團,你來我往,槍影與矛影交織,令人眼花繚亂。
“閻行將軍的槍法果然了得,只不過,那對面的小將似乎也是不凡啊。”荀彧作爲一名軍師,武藝自然比不上謀略,但是這眼光卻也是極好的。
他看到對面那名年輕將領居然能夠與閻行打了個不分勝負,頓時覺得今日之戰,到了且戰且退的時候了。
仰天看了看日頭,又掐指算了算時間,荀彧忽然喚來親衛,低聲囑咐了兩句,然後便抽身緩步離開了原地。
親衛將荀彧的話逐一私下交代給劉闢、成公英二將,然後便追着荀彧而去。
劉闢這時忽然走到成公英面前,低聲問道:“剛剛荀軍師的親衛對你說了什麼?”
成公英搖搖頭,低聲答道:“他說了,要保密。”
劉闢露出一副滾刀肉的模樣,笑了笑,低聲道:“沒關係的,咱倆小聲交流一下,誰會知曉?”
成公英搖搖頭,道:“好了,此事休要再提。按照軍師所言去做便是。”
說罷,轉身便走,毫不給劉闢繼續問話的機會。
劉闢無奈苦笑一聲,忽然眉頭一挑,自語道:“管他呢,反正按照軍師的話去做出了問題也算他的,只要不會丟了小命就成啊。”
說罷,喚來自己的副將,低聲耳語兩句,然後便讓對方下去辦事了。
目光重新投向激戰中的閻行與太史慈二人,咋了咋嘴,自語道:“哎呦喂,那小將看起來越發生猛了啊,閻將軍似乎要抵擋不住了呢。嘿嘿。”
說實話,他對於一向驕傲而本事卻遠遠不如謙遜有禮的趙雲趙將軍的閻行,一向好感缺缺,只要不會引發大的麻煩,他倒是很高興看到閻行在戰場上吃癟。
“混蛋,你剛剛居然沒拿出全部實力來與我較量,難不成是看不起我閻某人?!”閻行這時忽然爆發出了十二分的戰力,手中的長矛化作了滔天駭浪,猛撲向海中孤舟般的太史慈。
太史慈年紀才十九歲,但是一身本事卻已經頗爲不凡,對上閻行這等戰場上的名將時,說實話,起初他心裡是沒有什麼底的,所以纔在出手時不敢拿出全力進攻,而是攻出七分,留三分作爲不時之需。
可是打了半天,這時忽然發現,洪翔麾下赫赫有名的閻行,曾經差點將西涼馬超殺死的閻彥明,居然並非厲害得讓自己無法擊敗。
明白了彼此的實力對比之後,太史慈越打越帶勁,手中長槍宛若游龍一般,上下翻飛,總是在幾乎不可能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對手的軟肋之處,殺得對方手忙腳亂,頗有些狼狽。
“閻將軍休怪,今日只要你肯退去,我是不會殺你的。”太史慈道。
閻行聽到這話,登時暴怒異常,口中喝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難道你以爲能夠勝得了我?!”
這時,暴怒加成之下,閻行的戰力再次攀登到了一個新高。
若是剛開始對戰時他拿出了九成的戰力,隨後拿出了十成戰力卻發現無法戰勝對方,然後逐漸落入下風,激發出他十二分的戰力,堪堪與對手再次僵持住的話,那麼現在,他的戰力水準已經發揮到了極致,即便是此刻的太史慈,也開始暗暗吃驚起來。
這閻行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厲害啊,厲害。
太史慈心中暗贊閻行的武藝超羣,手上的長槍卻絲毫怯意也沒有,只是暫時被閻行的矛影攻擊壓制住,不得不將所有的精力用在防禦之上,不求敗敵,先求不敗。
遠處觀戰的王雙見閻行大展神威,心中有些矛盾。
他既希望今日能夠擊退敵軍,不必撤退,又有點希望擊敗太史慈的是自己,而不是閻行。
“哈哈,小子,見識到本將軍的厲害了吧。”閻行重新佔得上風,繼續保持兇猛的攻勢,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閻將軍武藝不凡,確實厲害。不過麼……”太史慈一邊將手中長槍舞得密不透風,將閻行攻來的矛影一一擋下,一邊開口說道。
他此刻代表於毒作戰,故而比較低調,不想陣前斬殺洪翔麾下的猛將。
畢竟,他家住青州東萊郡,其實在加入當地的軍隊之時,心中對於洪翔所在的濟南城還是頗爲嚮往的。
那時候的他,雖然只是一名普通的新入伍的年輕兵卒中的一員,但是沒事時他總會憧憬一下,自己在洪翔大人的麾下爲大漢百姓掃蕩羣寇時的場景。
哎,真是可惜,不知道還有沒有那麼一天,能夠爲洪翔大人、爲天下百姓而戰了。
太史慈渾身的氣勢忽然一暗,接着便爆發出了更強的殺意。
他恨自己爲何沒能堅持到加入洪翔麾下的那一日,他恨自己爲何沒能戰死在與於毒作戰的殺場上,他恨自己爲了母親不受辱的死去而與於毒這羣賊寇妥協。
“啊,爲什麼?老天爺,爲何要這麼對我?!”太史慈仰天長嘯,手中槍勢忽然一轉,再也不去防禦閻行攻來的殺招,而是凌厲無比地直刺閻行的左胸,似乎要與敵人同歸於盡,戰死沙場一般。
“這個混蛋,難道不要命了嗎?!”閻行感受到太史慈越來越強烈的殺意,正覺得不妙,忽然發現太史慈槍勢一轉,居然不再防守,而是拿出了同歸於盡的架勢。
破口大罵一聲,閻行心不甘情不願地由攻轉守。
他可不願與一個不知名的小將同歸於盡。
太史慈哈哈大笑,宛若瘋狂一般,只覺得渾身力量狂噴而出,不受控制地沿着手臂傳到槍尖,只有狠狠地扎進對手的胸膛中,這股莫名的力量纔有可能消散。
“糟糕,閻將軍對面的那個小子居然在對戰之中,武藝突破了!”王雙看得清楚,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喃喃自語道。
“哎呀,這可麻煩了。看來荀軍師說得沒錯,今日就是撤走的最佳時機啊。”劉闢低聲嘟囔了一句,悄悄地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