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機見到袁紹後,將最新研製出的專治失心瘋的特效藥藥方交給了對方,然後道:“按照這藥方每日服用,太尉大人很快便可恢復大部分神志,只有那些他內心深處不願觸碰的某些回憶可能會記憶模糊。”
袁紹激動萬分地接過藥方,謝道:“這樣也已經很不錯了,真是多謝您了。”
張機搖了搖頭,嘆道:“太尉大人的神志損傷極重,本很難恢復,我想出的藥方也只能保他在藥效完全發揮後,一兩日內神志清醒,日後若想保持的話,就得每天堅持服用藥物,否則一旦復發,那就神仙也回天乏術了。”
“原來是這樣啊。”袁紹微微皺眉道。“不過即便,也還是多謝了。”
“不必客氣。”張機道,“今日將藥方交給袁太尉這邊,以及過一會交到何大將軍那邊後,我將繼續遊歷天下,收集相關病例的記錄,日後若能研製出更好的藥方來,必然會立刻給府上送來,絕不敢怠慢,還請閣下放心。”
袁紹微微頷首,隨即衝着下人揮了揮手,道:“來人吶,將早已備好的禮物拿來。”
不多時,一個錦盒交到了張機的手中。
袁紹笑道:“一點薄禮,還請收下。算是我袁家的一點小小心意。”
張機本待推辭,可入手後覺得錦盒不重,又聽袁紹說是薄禮,也沒好意思打開去看,道了一聲謝,便藉口要去給何大將軍送藥方,轉身而去。
在前去大將軍府的路上,張機好奇之下打開錦盒一看,居然是一支人蔘和一個靈芝。
細細查探之下,不由深吸一口氣,暗自驚歎道:“居然是千年人蔘與千年靈芝這般舉世罕見之物!哎,恐怕這也只有袁家這般底蘊才能拿得出來了。”
想罷,本欲將如此珍貴的東西送回,可轉念一想,若是有了這兩味珍貴至極的藥物做引子,哪怕每次只用一點點,日後救治其他病患之人時便可多了幾分把握,倒也算是功德一件。
“算了,既然已經收下,就當是我張仲景欠他袁家一個人情吧,日後若有機會再還他便是,此刻倒也不必多想。”
說罷,大踏步走到何進的大將軍府,將原樣藥方交到何進家的親屬手中,然後悄然離開了洛陽,直奔濟南城而去。
“聽說濟南城出現神蹟,想必會有靈物現世,不知我去碰碰運氣,可能尋得一兩味可比千年人蔘、靈芝的珍貴藥物。即便不可得,若能親自拜會一下洪翔大人,倒也是好的。”
原來,他在爲洛陽城中某位大官治病之時,偶然間看到了《大漢國民報》,從上面的健康保健專欄中看到了洪翔發表的一番有關保健的言論。
那言論在普通人眼中也許只是覺得神奇莫測,可是在張機這個專家眼中,卻着實吃驚不小。
因爲,洪翔那番言論已經跨越了時代,乃是後世人盡皆知的保健方法,可是在東漢末年這個亂世之中,卻無一人知曉。
就因爲這個緣故,張機在研製出特效藥方交給袁家和大將軍何進家之後,自覺也算是對人家有了個交代,故而悄然離開洛陽,前去濟南城碰碰運氣,以提升自己日後治病救人的能力。
……
濟南城。
業已聞名天下的洪翔大酒樓外,兩名溫文爾雅的年輕文士站在一個木牌之前,仰頭觀看上面的小字。
其中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一副清秀通雅模樣的年輕人道:“前些天咱們初來濟南城之時,倒也做過這馬車,但似乎上面的站牌寫得與眼下不一樣呢。”
另一個看起來有二十五六歲、面相略有些呆板的儒士聞言,上前看了看站牌,點頭笑道:“果然是又做改動了。
我記得前幾天叔父你剛來濟南城之時,上面還是十里一站,可直接貫通城中相對兩個方向的城門,真可謂是大站。而現在居然變成一里一站的小站了,而且做一次馬車最多也就前行十里,就得下車換乘另外一輛才行。”
他年紀雖大些,但顯然在家族中的輩分要比另外一人小些。
“哎,看來你家主公也沒你說得那麼愛民如子麼。”清秀通雅的年輕人輕笑道,“如果真是愛民如子的話,又豈會將十個大錢便可坐一次、能從濟南東頭跑到西頭的大站,變爲一里地一停的小站呢?
哼,依我看,此舉恐怕是你家主公爲了多賺些錢財纔想出的主意吧。”
呆板年輕儒士搖了搖頭,道:“此番改動確實是主公親自下令推行的,只不過我未親身參與此事,故而不知其真正的用意何在。但以我之見,我家主公此舉定然大有深意,而絕非叔父您所言的,僅僅是爲了多賺些錢財而已。”
“哎,公達啊,你雖比我大幾歲,但你爲人實在太過實在。須知‘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尤其是從底層爬到高位的人,往往很會掩飾自己的本質。你若被那些表面的東西騙了,恐怕未來會有大麻煩啊。”清秀通雅的年輕人嘆息道。
原來,那呆板年輕儒士便是表字“公達”的荀攸,而那清秀通雅的年輕人則是荀攸的叔父——荀彧荀文若。
“呵呵,叔父不用急着下結論,咱們還是先乘上一班馬車,前去城主府拜見我家主公一番後,再做判斷吧。”荀攸樂呵呵地提議道。
荀彧微微一笑,道:“好吧,既然我大老遠的被你喊到這裡來了,那就去見見那傳聞之中文武全才的洪翔洪大人吧。”
二人待瀝青馬路上一輛寫有“洪翔車隊”四字的馬車來到站牌下後,便邁步登車。
那“洪翔車隊”,便是洪翔爲了增加濟南城中百姓出行的方便,而專門命人挑選軍中淘汰下來的戰馬,組成的類似於後世公共汽車般的交通工具。
“給,這是我二人的車費。”荀彧是長輩,故而當先上車。他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二十個大錢遞給車伕後,側身指了指身後的荀攸,隨即目光投向了車廂之內。
只見車上總共十六個座位之上,已經坐了足有十二三個人。不由眉頭微皺,暗忖:這是怎麼回事?爲何大站變成了小站,反而車上的人卻比之前要多了那麼多?
原來,車站牌子改變之前,這洪翔車隊的馬車雖也每日來往於濟南城的大街小巷之中,但坐車的百姓卻實在不多,每每馬車來到此處之時,車廂中的乘客都不超過三人。
“用不了那麼多,兩個人的話,只要四個大錢就行了。”馬車伕衝着荀彧擺了擺手,樂呵呵地道。
“這是怎麼回事?”荀彧揀出四個大錢交給馬車伕,然後問道。
馬車伕爽快地大笑道:“這問題我今天也不知解釋了多少遍了,你們還是先上車吧,隨便找個坐車的朋友一問便知。”
於是,荀彧帶着疑惑之色,與侄子荀攸一起登上馬車,各自尋了個空位坐下。
剛剛坐定,荀彧便對身旁的一個年輕漢子客氣地詢問道:“這位兄弟,不知今日車費爲何從原來的十個大錢一人,改爲了兩個大錢一人啊,你可知其中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