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翔灑然一笑,道:“記得,今夜之事不要外傳,你我二人知道便可。至於你心中的疑問嘛,哈哈,一切只不過是些幻術罷了。”
“幻術?”典韋猶疑着點了點頭,喃喃道,“好厲害的玩意啊,要是俺也能學會就好了……”
“行了,多說無益。你先幫我帶着赤兔馬回營吧,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再回去。”洪翔不容分說地道。
典韋不敢多話,立刻牽着赤兔馬打馬而去。
洪翔這才指着黑衣大漢頭目胯下的屍體一念法訣,道:“變成赤兔馬。”
那屍體果然立刻幻化成了赤兔馬的樣子。只不過,真正的赤兔馬可以維繫很久,而這個幻化出得玩意只能維繫到施術者離開後不久罷了。
“解!”
洪翔對自己施展了一個隱身術,然後衝着那黑衣大漢頭目輕喝道。
定身術瞬間解開,黑衣大漢頭目不疑有他,策馬狂奔而去。
洪翔施展法術遙遙墜在黑衣大漢頭目身後,直到其策馬來到了一處偏僻無人之處,這才隨着對方一起停了下來。
片刻之後,只見另外一個文質彬彬的傢伙從陰影裡走了出來,顯然並未發現還有洪翔隱在暗處,走到哪黑衣大漢頭目身邊問道:“怎麼樣,事情可順利?”
那黑衣大漢頭目昂然笑道:“由我出馬,任他再厲害,也不過只剩個腦袋而已。瞧。”說罷,將一個人頭從那屁股後面提了出來。
文質彬彬的傢伙一看是個駭人的人頭,也不及細看,立刻後退幾步捂住口鼻半扭着頭,似是十分不適應的樣子。
黑衣大漢頭目哈哈一笑,道:“放心吧,不過是那傢伙的腦袋而已。”
“那麼,隨你同去的幫手呢,都處理乾淨了嗎?”文質彬彬的傢伙依然扭着頭,看起來頗有些彆扭地問道。
“除了另外一方派來的弓箭手我沒動,咱們這邊的人都被射殺了,哦對了,是對方派來的弓箭手幫忙做的,倒省下了我不少功夫。”黑衣大漢頭目得意笑道。
“恩,既然如此,你的使命完成了。”
文質彬彬的傢伙話音剛落,黑暗中數十隻羽箭破空而至,在黑衣大漢頭目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便已將其射成了馬蜂窩。
“啊,你,你……”黑衣大漢頭目強忍着奮力往前走了兩步,手中的人頭早已滾落在地,藉着月色瞧去,那哪裡是之前他所親眼看到的洪翔的首級啊,而是另外一個不知名傢伙的腦袋。
“啊!啊!啊……”
一聲聲慘呼從四面八方傳來,驚得那文質彬彬的傢伙一陣心驚膽寒。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此時,洪翔一臉輕鬆地從陰影裡走了出來,哈哈笑道:“閣下是誰,爲何要派人去割我洪某人的腦袋?”
“啊,你是,你是……”文質彬彬的傢伙指着洪翔,連退數步駭然道。
“沒錯,我就是洪翔。你以爲區區刺殺,就能要了我洪某人的性命嗎?真是太可笑,太幼稚了。”
“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文質彬彬的傢伙大聲吼道。
洪翔不屑一笑,道:“趁我還有點耐心,你最好報上名來,否則若還是想耍滑頭大聲呼喊企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話,我不介意直接宰了你。
哦對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這周圍的空間已經被我用法術封鎖了,不管是誰的聲音,哪怕是喊破喉嚨也休想有半分傳出去。”
“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的乃是太尉府中的門客,名叫許攸,字子遠。”
“哦,你就是許攸?”洪翔饒有興致地望着眼前的傢伙,笑問道。
“難道大人聽說過小人的名號?”許攸問道。
“沒有。”
洪翔冷冷地搖了搖頭,森然道:“就是覺得這名字有些意思,跟我前些日子殺過的一個反賊的名字挺像的。”
許攸聞言大驚失色,剛剛的那一絲得意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立刻雙膝跪地磕頭求饒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顯然,他是覺得洪翔說出之前那番話,是在暗示他接下來的悽慘下場。
“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娃娃求……還望大人開恩,饒了小的一條賤命啊。”許攸爲了活命,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在眼眶子裡轉着,嘴裡則不斷的說着一些有可能會引起洪翔憐憫的話。
洪翔似乎被許攸的話打動,微微皺眉道:“既然如此,我也並非是冷血之人,給我一個放過你的理由吧。”
許攸眼中精光一閃,立刻做出了決斷,擡頭望着洪翔道:“大人,只要您答應繞過小人的性命,小人便會將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您,甚至爲您作證指控那幕後想要除您而後快的傢伙也無所謂。”
面對救命稻草,他只求活命,其他的什麼也顧不上了。
洪翔點點頭,道:“說吧,我若滿意就會放了你的。”
許攸不愧是個聰明人,絲毫不敢討價還價,立刻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一點都沒有隱瞞。
原來,果然如之前張讓打探到的消息那般,幕後主使之人乃是太尉袁隗。
之前射殺的那黑衣大漢頭目,以及更早死去的黑衣人,都乃是袁家從小培養起來活在暗處的死士。他們死了也就死了,根本沒有人會去過問。
至於許攸這等聰明人爲何敢參與這麼危險的事情,那則是因爲他自信自己的聰明才智在袁家還是很少有的,太尉袁隗對他也極爲重視,平日裡視爲自己的心腹之人,他日還準備將他推薦給袁紹,助袁紹接任袁家家主之位呢。
這一次,袁隗自覺不好出面,於是便將事情全權交給了許攸處理,甚至連袁紹都沒通知,以免打草驚蛇。所以之前的宮中晚宴之時,袁紹主動去與洪翔喝酒,袁隗覺得洪翔乃必死之人,沒必要讓袁紹當着衆人的面敬酒丟臉,這才主動將袁紹喝退。
“我與太尉大人似乎並無你死我活的大仇,他爲何要費那麼大的力氣非殺我不可?”洪翔忽然打斷許攸滔滔不絕的話,寒聲問道。“你的解釋若不能讓我滿意,那麼後果你是清楚的。”
許攸立刻點頭如小雞啄米般,忙道:“大人休急,且聽小人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