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雷鳴證道

珈藍關,是消失的世界中,兩大帝國的分界嶺,軍事要地,防禦堡壘,這裡駐紮着衆多精兵,防守侵略。.,.com

伊尹,珈藍關的總兵,這一天,大雪紛飛,漫天白雪,他身穿紫裘衣袍,帶着幾名士兵前來巡視,突然,他心中升起一絲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玄妙,說不出來。

他站在城樓之上,手搭城牆望東方,突然,漫天大雪停止,一片紫雲從東邊漸漸的飄了過來,越來越大,他心中一驚,知道這是有大智慧者出現的徵兆,連忙走下關口,打開關門,虔誠相迎。

大智慧者,是指看透天下萬物,心中留一份清念之人,也可稱爲聖,當今天下,纔有幾聖?且各各揚名天下,蹤跡難尋,如今竟然可親眼見到聖者出關,伊尹不禁心中欣然。

不一會兒,從遠方緩緩走來一人,身上被大雪覆蓋,鬚髮皆白,不過伊尹看的出來,這是一個青年,心中更是一驚,這麼年輕竟然有這份修爲,可謂是天下奇人。

這個世界中,但凡有人領悟生活之能,便有奇景出現,如武界中武者渡劫一般,遠遠的,那白袍少年緩緩而來,面色紅潤,精神矍鑠,紫氣頭上飄,朝霞身後照,如此背景畫面中的青年,沉靜如水,清氣撲面,仿若神仙一般。

伊尹連忙朝着青年走去,神色恭敬,他想留住這青年,讓青年教授其學問,但是他走到青年身邊。卻一時說不出話來,那青年,笑眯眯的看着他,自然如風,沉靜如水,他頓時覺得自己彷彿是一團燥氣,遇到青年這股清氣,懸殊太大,不覺得自慚形穢。

“先生,請問你從哪裡來?”伊尹定了定心神。恭敬問道。

青年微微一笑。如沐春風:“我?塵世中一個迷途小書童而已,將軍可以了。”說完,青年緩緩而行,朝着城內走去。

似乎有些不甘心。伊尹連忙喊道:“先生可否告知某家姓名?”

青年沒有轉身。揮了揮手。輕然而道:“我名,雷鳴。”說完,身影漸漸消失在伊尹的身影之中。

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雷鳴,在風言的荒漠之中,問道一年,終於弄清楚了自己到底要幹什麼,最後卻只是一句很簡單的事情:活着。

一年後,孟凡塵來到荒漠之中,將雷鳴接了出來,觀此已經到了一個瓶頸,便讓其出外遊歷,什麼時候感悟透了人生,什麼時候方可歸來。

十年,整整的十年的時間,雷鳴一直遊走在這個神秘的世界中,如一個苦行僧一般,長途跋涉,露宿山林,以自然之氣淨化自己的心靈,使得雷鳴在武界中大肆殺戮的心靈,漸漸的去除污垢,更加的明亮。

終於,十年的時間,使得雷鳴突破了自己心中的屏障,這一刻,他的心靈脩爲突飛猛進,他知道,若是要接下來再走,就必須找到自己的師傅,指點他以後的路。

雷鳴悟道,十年出珈藍,一息聞道,終生受不盡。

高陵草原,水肥草美,這裡是遊牧民族的天地,他們在這裡繁衍後代,棲息生存,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

雷鳴足足走了一年,纔來到這裡,尋找自己的師傅,孟凡塵。

當雷鳴剛剛踏足到這裡之時,草原的邊緣已經有一個青衣少年在這裡等待,看到雷鳴到來,不禁一笑,揮了揮手示意道:“師兄突破歸來,恭喜,師傅讓我在這裡等你。”

“勞煩師弟了。”雷鳴微微一笑,十年內,孟凡塵也是收了幾名弟子,各各都是天賦極佳的弟子,他帳下弟子,何止三千?

當然了,一些聽聞他講過道的人,也自稱爲他的徒弟,不過卻只是自己的一相情願罷了,孟凡塵真正授道的徒弟,纔不過百之數。

這少年帶着雷鳴來到了一處湖泊處,孟凡塵席地而坐,面前恭敬的盤坐着三十幾人,一個個聆耳垂聽,不敢分心,雷鳴與這青衣少年就在一旁聽着,沒有打擾。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

“丈夫四方誌,安可辭固窮?”

一句句大理道出,雷鳴也是聽得如癡如醉,孟凡塵,這個消失的世界中的師傅,纔是真正智慧超絕的大家啊,可笑那將軍還稱自己爲聖,莫不知,自己與師傅,還有着天壤之別啊,比不得,比不得。

“爲什麼感覺師傅在搞傳銷?”雷鳴微微一笑,孟凡塵的三千門生之中,不乏王公貴族,將門虎子,封侯拜相,其影響力,絕對堪稱當世一流。

一直講到日落西山,孟凡塵才起身,吩咐衆人回去,來到雷鳴的身邊,微微一笑道:“不錯,終於看透了自己,不過,這才爲小成,你需要學的,還有很多。”

雷鳴點了點頭道:“師傅說的極是,弟子受教。”

孟凡塵揮了揮手,令那青衣少年離開,不禁撇了撇嘴:“你這般說話,爲什麼爲師感覺到很不舒服?”

“老鬼,那不是爲了給你留點面子嘛!你這麼多徒弟,若是被他們看到我對你不敬,他們還不得把我給撕成碎片啊。”雷鳴突然變得有些放蕩不羈的感覺,這氣勢上的轉變,沒有一絲衝突之意,卻有些渾然天成的感覺。

孟凡塵哈哈大笑起來:“你啊,就在這貧嘴吧,不過啊,這纔是真性情,比那些一個個虛僞的人,強的多了。”

說着話,兩人竟然勾肩搭背起來,如一對狐朋狗友,誰又能想到,這兩個看似痞子般的傢伙,會是當世聞名天下的大家?

來到孟凡塵所在的營帳之中,雷鳴坐了下來,孟凡塵看了看他,不禁莞爾一笑:“你所追求的,是何道?”

道,其實就是指生活,雷鳴沒有思慮,直接道:“大自由,大自在。”

孟凡塵點了點頭,天下大道三千,每個人追求的不一樣:“大自由,大自在,爲何故?”

雷鳴想了想道:“不受他人之見,做我心中之事,不受世俗偏見,我行我素,問心無愧便可。”

聽完雷鳴說的話,孟凡塵突然笑了:“你啊,還是留在平面之上,你所說的,只是一般的大自由,大自在,所謂的問心而行,可是,這卻是小成,看來,你這十年的遊歷,還是沒領悟到你風言師叔的話啊。”

“你這老鬼,那說說什麼叫大成。”雷鳴掏了掏耳朵,撇了撇嘴,孟凡塵笑的更歡了,他知道,這弟子絕對不是對他不敬,而是他的爲人處世方法而已。

“這個世界不可能跟隨着你的腳步而行,所以你要學會適應這個世界,你師叔給你講的道爲在不同的環境下怎樣生存,所以,大自由大自在大成之意應爲:讓心靈隨你而行。”孟凡塵淡淡而言。

雷鳴突然楞了,是啊,自己爲什麼就沒想到這一點?一直以來,他所以爲的大自在,大自由,都是以自己爲中心,讓自己心靈不受約束,活得沒有遺憾,可是他卻忘了,他自己也是身處於一個食物鏈上,這般的性格,只會讓他受到很大的打擊,足以致命。

“每一件事,都要根據環境而定,讓心靈,隨着你的選擇而大自由,大自在,做了之後,便不再後悔,終生沒有遺憾悔恨,你好好悟吧。”孟凡塵笑了笑,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此後,草原之上,一直有一個白袍青年,行走於草地之上,如遊行之子,口吟詩歌,行走在天地之間。

百年的時間,對於這個消失的世界來說,很長很長,一般人的壽命爲八十,而百年,已經讓人們可想而不可及了。

高陵草原之中,帳篷內,孟凡塵坐在席上,看着身前跪在地上嚎啕痛哭的十幾個弟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好了,記住我剛剛說的話,我死之後,將我的屍骨送回到我的家鄉。”孟凡塵看了看身邊站着的白髮老翁,不由得一笑。

“雷鳴,百年來,你一直跟着爲師,苦了你了。”身邊的白髮老翁正是雷鳴,百年的時間,他如今也成爲了一個老甕,鬚髮皆白,面容卻紅潤無比。

雷鳴搖了搖頭:“師傅,弟子這一生,受你所教,大造化。”

孟凡塵突然哈哈大笑:“世人稱我爲聖,百年後,我卻依舊念及着落葉歸根之想,我這聖人,白瞎,白瞎,哈哈。”

說完,孟凡塵閉上了眼睛,身上的最後一絲生機,散去。

雷鳴再也忍不住了,撲通跪在地上,高聲放哭,身後的十幾名弟子也是哭聲悲悽,一時間,悲哀之音傳遞天下。

一代聖人,被無數人尊崇的孟凡塵,歸天,享年三百六十八歲。

珈藍關,雷鳴走在這裡,一個月前,他與衆位師弟將師傅的屍骨送回到了家鄉,安葬完畢,獨自一人,來到了當初他問道之地。

看着舊景舊物,心卻不再似當初,雷鳴微微一笑:“我也該去追尋我自己的生活了。”

說完話,雷鳴揮手,天空之中驟然狂風暴雨,一道巨大的雷電閃爍在天空,遊離而動,雷鳴的身影消失。

武界,南極之顛,一個老人的身影出現在這裡,可是當其出現之後,其面容迅速的恢復到了青年。

“武界,我雷鳴又回來了!”

雷鳴說完話,突然天空之中雷霆閃爍,一片紅雲飄來,天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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