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爲一門,胖子很清楚真一的實力有多強悍,吳庸能不能頂得住胖子真沒底,出於對吳庸的關心,胖子不得不出來打這個圓場,只是,真一原本就是來搗亂的,哪裡會讓局勢失控,冷冷的看了胖子一眼,說道:“等等,位置在那裡又不會跑,你着急什麼?門中有人受傷,這個仇必須先報。”
胖子臉色一變,倔強脾氣上來了,管你掌教不掌教的,在胖子眼裡就是個稱呼而已,惹急了一樣殺,不由冷冷的說道:“掌教此言差矣,你的人上來就動手,當我太乙門不存在?再說,這位是我請來的朋友,掌教不給我面子,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哦,是嗎,你想怎樣?”掌教真一怒極反笑道。
“怎樣?”胖子冷冷的笑了,看向真一的眼睛裡充滿了挑戰和嘲諷,這個眼神讓真一很窩火,就在真一要暴怒的時候,胖子忽然開口說道:“總門不尊重我太乙門,太乙門無需再遵從總門,我宣佈,從今天開始,太乙門脫離武當總門。”
“哇喔!”周圍一片譁然,所有人都驚駭的看着胖子,就連吳庸也驚訝的看過去,卻發現胖子身後的幾名長老臉色沉靜如水,並沒有趕到奇怪和不滿,顯然這事太乙門高層已經協商過了,對於一名武者而言,沒人願意寄人籬下。
看到這一幕,吳庸心中瞭然,臉色更加堅決了,既然胖子有心藉機脫離武當總門掌控,吳庸當然會全力支持。看向真一的臉色多了一抹不善。冷笑道:“想教我怎麼做人?你不配。武當掌教是吧?玄劍門掌門吳庸,請指教。”說着擺出了一個請示,示意對方先出手。
這個舉動是挑戰,更是侮辱,真一臉色鐵青,如果今天這事彈壓不了,其他分支門派只怕都會宣佈獨立,看向胖子的眼睛裡滿是冰冷的殺氣。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殺雞駭猴,至於原定的奪取掌門之位計劃,真一完全拋開了。
吳庸見真一全副心思都放在胖子身上,知道要糟,一個箭步跨了過去,正好看到真一忽然對胖子動手,腳下用地一踏,地面出現一個大坑來,塵土飛揚。吳庸身體就像出膛的炮彈一般撲去,手上短劍更是出擊。直取真一後心,圍魏救趙,攻敵所必救。
真一感覺到後面勁風席捲而來,不得不中途變招,扭轉身體避讓,胖子趁機後退幾步,和真一拉開距離,看到是吳庸出手,正要開口,就聽到吳庸喊道:“真一老匹夫,你是我的,侮辱我玄劍門者,死。”
吳庸以門派之主向真一發起挑戰,按照江湖規矩,真一必須嚴肅對待,畢竟兩人都是掌門,代表着一方勢力,和年齡無關,真一對吳庸置之不理,一門心思攻擊胖子,吳庸出手維護自己門派尊嚴也說得過去,在場都是江湖人精,誰也沒有說什麼,認真觀察起吳庸來,橫空出世的玄劍門人讓所有人側目。
“找死。”真一見胖子後撤,吳庸追殺上來,繼續追殺胖子已經不切實際了,乾脆將心思放在吳庸身上,內功狂涌,一聲爆喝,寬大的道袍衣袖鼓盪起來,朝吳庸掃去,帶着一股強勁的罡風。
吳庸短劍和對方衣袖一碰,削鐵如泥的短劍居然無法切開鼓盪的衣袖,反倒被衣袖裡面強悍的內勁震開,吳庸大吃一驚,沒想到真一的內功如此渾厚,不敢大意,馬上改變策略,利用身法遊鬥起來。
真一雖然年長許多,但身法也一點都不慢,憑藉內功鼓盪的衣袖和吳庸對抗了幾招,雙方不分上下,但明眼人都知道真一技高一籌,道理很簡單,吳庸手上有利器,真一什麼都沒有,僅憑衣袖就逼的吳庸不敢搶攻。
兩人以快打快,一個劍光縱橫,一個衣袖翻飛,場上只能夠看到兩團身影,分不出誰是誰,大家再次震撼起來,早就預估到了吳庸的實力高絕,沒想到居然和武當掌教,江湖上公認的高手拼個旗鼓相當,大家對玄劍門有了更直接的認識。
胖子見兩人斗的不相上下,一顆心揪的緊緊的,擔心吳庸有個萬一,而這個時候的吳庸確實感覺到了壓力,就連呼吸都困難起來,渾身都溼透了,全憑身法咬牙強撐着,無論功力、招式還是經驗,真一都非常強悍,又是暴怒之下,真一的戰鬥力也超常發揮出來。
兩人鬥了一會兒,吳庸感覺到真一的氣勢和實力都沒有絲毫減弱,周圍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一咬牙,放棄自己的內功不用,催動起師父吳涯灌頂到自己丹田的內勁來,氣勢陡然一變,速度加快起來。
真一眼看着吳庸被自己耗的差不多了,正準備下死手,忽然感覺到吳庸像變了個人似地,戰鬥力飆升,比剛開始的時候還強悍,不由大疑,手上慢了一拍,被吳庸抓住破綻,一招玄劍門絕殺招式“征戰天下”使了出來,之間漫天劍雨化成一刀匹練朝前劈砍過去。
劍的攻擊方式很多,但主要還是刺,像刀一般劈砍的可能性很少,但吳庸例外,短劍這一刻變成了刀,霸氣烈烈,殺氣沖天的朝真一劈砍過去,彷彿要將山嶽河流都劈砍斷一般,無畏,無懼,一往無前。
真一大駭,沒想到吳庸還能爆發出如此強悍的氣勢,直感覺周圍空間都坍塌了一般,自己無論怎麼避讓都無法躲開這狂霸的一招,一咬牙,使出太極拳的借力打力來,試圖化解吳庸這一招。
只是,真一還是低估了吳庸的戰意,更低估了玄劍門攻擊力最強的的絕技,吳庸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牽引之力席捲過來,試圖化解自己的攻擊,也不變招,更不阻攔,而是順勢而爲,順着真一的牽引之力旋轉一圈,反借真一的勁力,攻擊力不弱反強,順勢朝真一中三路攻去。
真一臉色大白,一咬牙,拼命彎腰收腹,可吳庸閃電般攻擊忽然詭異的向上攻去,正好真一彎腰,頭低了下來,看到短劍直逼腦門,劍尖上死亡氣息清晰可辨,不由大駭,沒想到吳庸這樣的攻擊都是虛招,或者說是實招,但變招太快,太詭異了,以至於無法抵擋。
危急時刻,真一不愧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頭猛然擡起,身體暴退,並順勢翻轉起來,腳朝吳庸踢去,生死麪前忽然爆發的真一速度快的思維都難以跟上,堪堪躲開了吳庸致命的一擊。
只是,吳庸的攻擊豈會如此簡單?看到真一忽然爆退就知道要糟,不退反進,短劍繼續絞殺過去,正好截住真一反踢過來的退,鋒利的短劍將真一膝蓋骨月牙板整個切開,鮮血飛濺,在虛空中劃出一抹妖豔來。
“啊!”真一慘叫一聲,身體重重的跌在地上,膝蓋骨被削,這條腿算是廢了,沒有了腿,真一的實力大打折扣,痛的在地上翻滾起來。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以至於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就連吳庸自己都沒想到居然得手了,也愣愣的看着地上翻滾的真一,暗道一聲運氣,看向胖子,發現胖子也是一臉震驚表情。
這時,吳庸感覺到一股疲憊感席捲而來,氣血彷彿一下子空了似地,剛纔使用戰鬥力最強的絕招“征戰天下”,幾乎耗空了所有內功,不得不咬牙硬撐着身體不倒,冷冷的看着場上衆人。
“還有誰不服。”胖子反應過來,內心狂喜,臉上卻冷冷的高聲喝道,眼神看向跟隨真一一起過來的老二和老三,兩人都受了傷,不足爲慮,至於後面的其他人,胖子也沒放在眼裡了,不由感激的看向吳庸,卻敏銳的感覺到吳庸神色有些不對勁,不由擔心起來。
“帶上掌教,咱們走。”跟隨真一一起來的老二憤怒的喝道,幾名教衆過來,點穴封血後,背上真一,大家怨毒的看了吳庸和胖子一眼,急匆匆的下山去了,掌教受了重傷,沒人敢久留太乙門,都被吳庸強悍的武力嚇住了。
武當總門的人一走,胖子也不好阻攔,乾淨殺絕固然好,但當着天下英雄的面這麼做就不地道了,朝大家拱拱手,慢慢來到吳庸跟前,低聲說道:“你怎樣?”
話音剛落,胖子就發現吳庸眼睛微閉,身體一軟,倒了下來,趕緊扶了過去,一番檢查後,發現是脫力造成了,氣血也虧空了許多,趕緊招來幾個人幫忙,一邊對着急上來的莊蝶說道:“吳爺只是脫力,放心吧,養養就好了。”
吳庸被人擡向後廂房而且,莊蝶和柳菲菲緊隨其後,胖子有心過去照料,但接掌大位的事情還在等着自己,無奈的對過來的長老們說道:“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吧。”眼睛卻看向遠去的吳庸的背影,滿是擔憂之色。
沒有了真一等人的搗亂,接掌掌門大位的儀式很順利,胖子在幾名長老的協助下祭完天地後,再祭拜一番太乙真君,接掌了掌門衣鉢、信物,儀式就算是結束了,接下了就是答禮,胖子和來觀禮的衆人客套着,心卻早就飛到後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