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池沒想到莊蝶看問題這麼深遠,這麼透徹,不由高看起來,想了想,覺得還真有道理,一個記者而已,帶走就帶走了,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蠍子帶走吳庸,肯定有原因,除了想和華夏國繼續合作,沒有其他解釋,因爲犯不着,如果想要人質保護自己,就不會釋放那麼多人質了。
不說外面楊池等人的猜疑,吳庸也是滿肚子疑問,想了半天,得出的結果和莊蝶如出一轍,除此之外,吳庸也想不明白對方爲什麼挾持自己了,有了這個結論後,吳庸內心稍定,反正這裡就自己一個人,沒什麼好擔憂的,大不了找個機會跑了就是,實在不行就硬拼。
吳庸看了那些教授一眼,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坐着,這時,飛機飛上高空,平穩飛行起來,吳庸看到蠍子(注:先知遭和諧,以後改成蠍子這個名字了,請大家諒解)在一幫人的簇擁下過來,這些人眼睛裡滿是狂熱,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全身而退,這些人對蠍子的崇敬更狂熱了。
“諸位,讓大家受苦了,請務必堅持一會兒。”蠍子熱情的對教授們說道,就像是在和老朋友交談一般。
所有人都沒有理睬蠍子,吳庸也懶得廢話,周圍都是教授,有些話不合適當面說,蠍子見所有人都不理睬自己,並不生氣,對身旁的兇匪說了幾句大家聽不懂的話後,對吳庸說道:“咱們到前面去談談?”
吳庸沒有推辭。起身來,跟着往前面走去,兩人來到前面機艙,吳庸看到大批兇匪擋住了來路。也將那幫教授們擋住,見蠍子坐了下來,自己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冷靜的看着蠍子,說道:“蠍子閣下,你把我帶上,不會是心血來潮吧?”
“當然,以你的機智和膽識。我想,你應該猜到了我的意圖,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說說你的意思吧?”蠍子微笑着說道。
“那可不一定。有些話還是說明的好,或許我想到的和你的真實意圖不一致呢?”吳庸也笑呵呵的說道,絲毫不擔心對方有什麼手段了,話說到這個份上,吳庸知道對方有所求。主動權在自己手上,這就夠了。
“也對。”蠍子並不生氣,而是沉靜着看向吳庸,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值得我信任嗎?”
“不知道。”吳庸當即就說道,看到對方眼裡閃過一絲錯愕。知道談判的主動權慢慢被自己掌握了,補充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間諜。可以幫你傳話,但決定不了任何事情,也無法對你做出任何承諾。”
“那就夠了。”蠍子饒有興趣的看着吳庸,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美妙,不由閉上眼睛享受了幾秒鐘,沒有對手的人生寂寞啊,過了一會兒,蠍子說道:“能夠獨立做出彈藥暗送給我的決定,貴國還大力支持,不惜暴露,你說自己是一個普通的間諜?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你覺得有意思嗎?這種談話氛圍可不好。”
“你果然不愧是‘蠍子’,什麼都瞞不過你,好吧,說說看,你想要什麼合作,合適的話,我想還是能夠做決定了。”吳庸很乾脆的笑了,說道。
“對嘛,這才顯得有誠意,明知道我合作的想法,還故意裝傻,多無趣?”蠍子也笑了,說道:“你們國家需要石油,而我可以提供給你們石油,不用錢,用你們的武器來換,需要多少給多少,如何?”
石油是一個國家的戰略資源,重要命脈,華夏國嚴重缺少石油,這點吳庸還是知道的,想了想,說道:“這事有點大,但我原則上可以答應你,盡力促成這事,你有成熟的計劃嗎?”
“沒有。”蠍子也很乾脆的說道:“認識你後纔有了這個決定,話說回來,到如今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
“名字只是個符號,我可以擁有很多,這點你很清楚,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你叫我狐狼,這是我的代號。”吳庸笑着說出了自己的江湖綽號。
代號是間諜的真實姓名,一般不輕易說出來,這點蠍子很清楚,不由笑了,說道:“狐狼先生,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我喜歡,願我們合作愉快,可惜這裡沒有酒,否則可以喝一杯。”
“喝酒就算了,我更感興趣的是你如何脫身,雖然我們在空中,山姆國隨便一顆導彈就能夠將我們打下來,你覺得呢?”吳庸笑呵呵的說道。
“當然,但他們絕對不敢。”蠍子自信的說道。
“你是說那些人?”吳庸指着艙底的教授們說道,見蠍子點頭答應,便笑了,說道:“蠍子閣下,你還是不夠坦誠,後續計劃不願意說出來也就算了,沒必要糊弄我吧?只要這架飛機飛出山姆國的國境線,隨便那艘航母上發射一顆導彈過來,將咱們直接送上天,到時候隨便推給那個國家了事。”
“你果然不愧是狐狼這個代號,看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你放心的坐着,我確實還有後備計劃,到時候你自然知道。”蠍子笑呵呵的說道,對於吳庸的回答很滿意,彷彿找到了知音一般,反問道:“說說看,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安排?”
“我?”吳庸搖搖頭笑道:“不知道。”
“看來,狐狼先生不願意和我深談?”蠍子說道,眼睛裡卻閃過一絲不滿來。
“哪裡?”吳庸敏銳的感覺到了這絲不滿,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傢伙居然是個很小氣的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便笑了笑說道:“既然蠍子閣下想看我獻醜,那我就說幾句吧,說錯了別見怪啊。”
“願聞其詳。”蠍子卻端坐起來,認真的看着吳庸。
“如果是我,會在飛出山姆國國界線的時候找個地方降落,並事先在降落點安排好足夠多的東西備用,最好是在原始森林的湖泊裡,造成飛機墜落的假象,等他們打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當然,還可以在原始森林裡降落,然後炸掉飛機,造成機毀人亡的假象。”吳庸說道。
“嘶?”蠍子沒想到吳庸考慮的居然和自己設想的一樣,不由更高看了幾分,說道:“山姆國太空有衛星,想要騙過他們可不容易,好好的飛機怎麼會降落?”
“這個更簡單,如果是我,我會計算好距離,然後半空人爲放油,給人一種油箱泄露的假象,這麼一來,飛機快到目的地後低空飛行也沒人知道,然後人爲將機尾炸掉,或者安排人在下面用RPG對空導彈打上一炮,當然是空打,再人爲炸機尾,這樣保險很多,不會出錯,然後飛機在制定的地方降落,一切合情合理,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吳庸笑道。
蠍子死死的盯着吳庸,目不轉睛,臉色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好一會兒,蠍子舒了口氣,說道:“還好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對,我們是朋友。”吳庸也笑了。
“飛機降落後,我會給你留下足夠的食物,用不了幾天,他們就會來營救你,到時候咱們再單獨聯繫,希望我們能夠再一次見面。”蠍子認真的說道,寫下了一連串電話號碼,等吳庸看完後用火機點燃,燒成灰燼。
吳庸將蠍子的電話默記下來,說道:“會的,我很期待下一次合作。”
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生出一種知己的默契感來,閒談起具體的合作細節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聊了一會兒,吳庸能夠感覺到飛機在降落,又過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一聲巨響,不由扭頭一看,飛機的機尾開始冒煙,不由笑了。
蠍子看到這一幕,也笑了。
又過了一會兒,飛機繼續降落,忽然又一聲巨響傳來,飛機震動的差點翻了個個,吳庸和蠍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從蠍子的眼裡,吳庸看到了迷惑和震驚,不由大驚,知道出事了,這聲爆炸不在劇本範圍內。
一名兇匪匆匆過來,對蠍子說了幾句,神情很激動,等對方說完,蠍子很平靜的說了幾句,或許是蠍子的鎮定感染了大家,周圍的兇匪們都鎮定下來,打發走這名彙報的兇匪走後,蠍子說道:“情況出了些意外,有人事先發現了我的行蹤,並實施伏擊,我們有麻煩了。”
“哦?但我看得出來,你一點都不擔心。”吳庸笑道。
“當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試圖給我們麻煩的人想要飛機上的那些人質,當然,也不排除搶來的贖金,用你們國家的話說,就是黑吃黑。”蠍子說道。
“黑吃黑有兩種人,一種是土匪,一種是官兵,你認爲哪種的可能性大些?”吳庸笑呵呵的問道,反正這種事急也沒用,人在空中,只能看運氣了,如果下一炮正好擊中大家,那也是命。
“官兵的可能性大一些,我就是土匪,沒人敢對我下手,這點毋庸置疑。”蠍子說到這裡,渾身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自信來,眼睛裡更是殺氣濃烈。
吳庸一驚,暗道:“這個傢伙真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