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民軍首領”這四個字,易徵其竟然莫名其妙地想笑,嬉皮笑臉道:“得了,那我們的‘水鳥勇兵大軍’和‘金獅照耀’軍團,還有‘殺光獸兵還我河山敢死大軍’這三支民兵首領肯定也出席了。”
“這個是自然。到時候你也來吧!”班華池提醒道:“如果你不來,估計以後這種場合都不要邀請你了。可如果你來的話,也得做好心理準備。”
易徵其道:“心理準備?難道這些皇子還收禮嗎?我可窮着呢。”
“不是。難道你真的不懂得猜想一下嗎?皇子,公主,親王,還是元老,我們的木總督,哦,遠征軍的三位師座。你想想,難道他們是因爲發現了哪個花魁,集體去聽曲嗎?而且,在這麼一羣人之中,有多少是你的仇人,易老弟你就自己計算了。”
易徵其沉吟片刻,不動聲色道:“那明晚你出席嗎?”
“我?當然跟隨着總督去了。就算是吃一頓也是賺了,是不是?”
“哈哈,既然有吃有喝的,爲什麼我就不去。去,決定去。說不定是哪位皇子的壽辰,還有獎金拿呢。”易徵其哈哈大笑。
隨後,班華池又說了具體的地址和時間,還特定安排了人手明天去接應易徵其。說完了這些,正事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吹牛皮,兩個副手自然是在一旁像“職業觀衆”一樣,不停地發出“好!好樣的。哈哈。佩服!不是吧,這是真的?”這樣的驚歎話語了。
天南地北地說了一輪,易徵其酒足飯飽,道:“今晚很豐盛,謝謝班督首熱情款待。我先走了。”
班華池也不計較,道:“慢走——服務員,算一下多少錢!”
“好咧,一共二十個金幣!”服務員諂媚道。
“什麼?你不會是計算錯了吧?這一頓竟然這麼貴,就算現在是戰爭時候物價上漲也不至於如此。可惡,是不是看見我們幾個好欺負,你就開黑店了?”
“長官,幾位軍爺,不是。痛,痛痛。不是的。是剛剛走的那位年輕的軍爺又點了幾份,全部打包走了。他說是你來買單的。”
“天啊,這個混蛋……”
當易徵其大包小包提到軍營的時候,有衛兵來報:“三大民軍首領求見!”
易徵其咧咧嘴,當真是白天別說人,晚上別談鬼,與班華池說完三大民軍首領,現在對方竟然上門拜訪了。易徵其道:“他們來了多少人?什麼時候到的?”
“就三個!已經來到快一個小時了。”衛兵回答道。
易徵其笑笑:“那不用急。去告訴他們,說我已經回來了,一會就去見他們。”
“是,長官!”
實際上易徵其並沒有什麼事情要忙,他也不是擺什麼架子。就算是他當上了朝歌軍將軍,手握重兵,依舊是流裡流氣的,跟街頭的賣魚佬也能夠聊半天,吃的也是街邊檔。他之所以要如此,其實是有原因的。
假如是正規軍求見,不管是旅座,團座,連座,甚至是一個衛兵前來跑腿,易徵其在沒事的情況下都會馬上接見。可現在是三個民軍首領,那就另當別論了。從人數上說,這些民軍不是九十萬就是四十萬,隨便哪個都比朝歌軍要多上數倍。偏偏,卻是他們來拜訪易徵其,而且還是結伴而來。
這一切,歸根到底就是軍隊的戰鬥力了。
朝歌軍的戰鬥力是整個極東帝國都知道的,連勝獸兵大軍,成爲了極東的英雄般存在。而他們三支民軍,能夠拿得出十套流光戰甲就算不錯了。充其量只不過是“有組織的平民們”而已。對於這種情況,易徵其是十分有經驗的,如果熱情地接待,對方還看不起你。你要是冷他們一會,反而贏得一些尊重。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賤!
易徵其梳洗一翻後,看到時間差不多了。才施施然走向待客廳。
“易將軍到!”衛兵通傳的聲音將三位昏昏欲睡的首領一下驚醒。三人像是聽到什麼驚喜消息一樣,馬上站起來,人還沒有看清楚就喊起來了:“易將軍,哎呀,易將軍。我們可是神交已久了。今晚夜訪,哈哈,也算是一種遲來的見面了。”
易徵其一見到三位民軍首領,心裡隆冬的一聲,心想:原來這民軍都是有錢的巨鱷們自己圈養的,一個個典型的地主形象。
這三人分別介紹了起來,‘水鳥勇兵大軍’首領阮索順,‘金獅照耀’首領邊昌,還有‘殺光獸兵還我河山敢死大軍’從元敬。這三人全身上下竟然沒有半點軍人的特質,而且一個比一個長得胖。雙臉圓嘟嘟的,油光滿面,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三兄弟呢。
“哎呀,我們的易將軍可是一表人才啊。果然,朝歌軍這樣的雄獅,就是要易將軍這樣的人才才能夠統領。”阮索順哈哈笑道。
邊昌馬上接話:“可不是嗎?當初易徵其將軍大戰心宿二獸軍,我就聽到消息了。真的是神交已久了。”
“你們都太客氣了。易將軍向來都是禮貌待人,何況,我們都是民軍,民軍和民軍就是一家人嘛。都坐吧!哦,易將軍你先請。”
易徵其算是看出來了,這三人分明就是自來熟。而且見面都不夠十分鐘,易徵其兩句話還沒有說夠,就聽到神交已久多遍了。要是這樣也算是神交已久,那易徵其和大風皇應該算是青梅竹馬了。
“都坐都坐!”易徵其招呼道:“我這邊忙,人手又少,招呼不周,三位首領不要見怪。”
“哪裡話!是我們冒昧來訪,來得突然了。我們都是帶兵的,軍事繁忙都是可以理解的嘛。”幸好,這三位都識相地自稱“首領”,巧妙地避開了“水鳥勇兵大軍總司令”這樣的稱號。
易徵其不想兜兜轉轉了,要是跟這三人吹牛皮下去,肯定能夠吹三天三夜也不完,於是,易徵其直接開門見山,道:“三位首領,這一次結伴而來,又這麼匆忙,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了。不妨直說。”
三人對望一眼,由阮索順率先代表說話:“易將軍,不知道你聽說幽都來重要人物了嗎?”
易徵其聽到對方這樣問,他們肯定也是知道的了,乾脆道:“知道。大皇子,三皇子,還有公主,楚親王等人。明晚還邀請我們出席宴席。”
三人一陣喜色,既然易徵其知道此事,那就剩下不少口水了。
“看來易將軍都知道了。那易將軍明晚打算跟誰,跟誰一起過去?”阮索順問得小心翼翼。
易徵其開始以爲這只是個簡單的問題,可看見三人期盼又害怕的臉色,心裡一愣,低聲道:“跟誰過去?我認識路了,打算自己過去。難道有什麼區別嗎?”
“易老弟!你我都是民軍首領,老哥癡長你幾歲,我就乾脆厚着臉皮稱你一聲老弟了。”阮索順瞬間將“易將軍”換成“易老弟”,關係又拉近了一步,他低聲道:“你這樣說來,就是不把我們當自己人看待了。時到今日,我們應該彼此照應纔是。如果易老弟你有什麼門路有什麼關係,不妨也關照我們三個一下。”
“對對對。”從元敬接話道:“以後我們都是自己人了。易老弟的關照,我們肯定都會記在心裡的。”
易徵其聽得莫名其妙,去赴宴而已,用得着扯到這個份上嗎?他不解道:“三位老哥。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們乾脆就直說吧。有什麼話就是留在這裡,絕對不會帶出這個門口。”
“那是自然了!”
“難道易老弟沒有聽說這次宴會是做些什麼的嗎?”從元敬簡單地提示道。
易徵其一喜:這三人肯定是收到了什麼小道消息了。他連忙低聲道:“做些什麼?三位老哥快說,讓我們幾個斟酌斟酌,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不必亂了陣腳。”
依舊還是阮索順說話,他握了握肥大的手拳,道:“我也是聽說來的。易老弟聽聽就算了,不要當真。我聽說,大皇子,三皇子,楚親王,甚至還有幽夢公主,這四人可是不和的。他們都帶着自己的親兵,衛隊。”
“也就是說,這可是四個勢力了。”
“咳咳,易老弟,你有想過,你站哪一邊嗎?”
易徵其心頭一驚,這才茅塞頓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一直忙碌着軍中的事情,平日就算是有時間,也是想着如何跟獸兵作戰。萬萬沒有想到,幽都的政變已經導致皇權分散了。
這一次,皇子,公主,親王的到來,十有八.九都是來爭奪軍權的。只要掌握了軍權,那就等於掌握政權,掌握極東帝國了。易徵其心中又是驚怒,又是懊悔,就是眼前三個又粗又壯的民軍首領都想到了,他自己卻偏偏沒有想到這一點。
如此說來,這件事情可是萬分重要的事情。
易徵其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前面的獸兵說不定今晚就過河了,俗話說,不見棺材不掉淚,可幽都的這些皇子,親王們見了棺材還不掉眼淚。竟然在這個時候來爭奪皇權。
“易老弟,易老弟!你想好了嗎?明日你打算跟誰過去赴宴?”阮索順問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