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一行人離開後返回四象盟,上門賠禮送靈石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四象盟的人行事低調,所以乘坐的是一輛外表裝飾低調的行車。
別看外面裝飾低調,行車裡面卻裝飾的相當奢華,沈寶微閉雙目坐在中間,幾位長老陪在身邊不知他在想什麼,秦媚兒一臉慵懶貼在他身邊。
“盟主?咱們和天昊宗的事就這麼瞭解?”李清被幾個長老推出來,低聲地問道。
沈寶微微動了動睫毛,語氣冷冷地道:“怎麼?難道你們還有什麼辦法在元陽城解決此人?或者是有本事和分神期修士對抗?”
李清等人被問得啞口無言,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誰說不是?論門派實力,天昊宗有分神期修士坐陣,就算十個四象盟攻過去也是全軍覆沒。
天昊宗掌門嚴旭雖是元嬰修士,可連神鷹宗的太上長老都吃了虧,誰還有膽子輕易找他的麻煩,更何況元陽城戒備森嚴,一旦動手立馬被皇朝的治安隊知曉,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天昊宗,絕不可招惹!以後,凡是天昊宗的事一律不可插手。甚至,對方若對我派有什麼要求,只要不太過分且答應他們。要是得罪天昊宗而惹上什麼麻煩的話,我第一個饒不了他!”沈寶睜開眼睛,鄭重其事地對下面幾個長老叮囑道。
李清等人一聽不禁肅然,不敢有半點懷疑當即允諾。
盟主沈寶見風使舵的性格他們不識不知道,可如此軟話何嘗從沈寶嘴裡說出來過,李清幾人紛紛暗道,這次四象盟真是踢到鐵板,不得不把姿態擺在最低。
哪怕面對神鷹宗這樣的地階四星門派,四象盟也不曾如此服氣過。
李清幾人心裡如何想,沈寶哪裡猜不到,但對天昊宗他卻說不出的忌憚,不得不小心謹慎。
在四象盟拜訪嚴旭之時,神鷹宗內卻亂成一團,一陣陣急促的鼓聲在神鷹宗內迴盪。
神鷹宗地處元陽府東北方,一座高聳入雲的主峰‘神鷹嶺’佔據了門派主要地勢,山頂之巔酷似一頭巨大的飛鷹,山勢極其險峻。
神鷹宗主殿,掌門師騰飛率一干門派長老和弟子跪在殿內,三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坐在殿首聆聽殿下師騰飛的稟報。
這三個老者的氣息如淵似海,沉穩地坐在殿首一言不發,眼神裡卻帶着幾絲灰敗,顯得與正常人不大一樣。
“事情來龍去脈便是如此,弟子辦事不利,還請三位老祖責罰!”師騰飛跪地不起,語氣顫抖得說道。
眼前這三位老者的身份竟然是神鷹宗的老祖,地位和修爲自然不低,連現任掌門師騰飛見了他們也得叩頭謝罪。
“你既然知曉對方門派可能有分神期修士,又爲何讓厲出面,不但白白送死還招惹強敵,否則何況讓我們三個已死之人爬出來。”聽完師騰飛所說,三個老者爲首的一人沉聲道。
老者口裡的厲指的便是死在嚴旭手裡的厲長老。按輩分,被奉爲太上長老的厲不過是其中一位老祖的徒孫而已。
而他自稱‘已死之人’,是介於生和死的一種詭異狀態,若再細看這三個老者果然衣裳之下皮膚隱約可見潰爛,周身縈繞淡淡的死氣。
修士的境界到了一定境界,感覺到大限將至,便會以特殊的法門將自己的肉身和神識封存,進入假死狀態極大的延緩壽命。
一旦到了門派生死存亡之際,門派敲響警鐘時,他們便會從假死狀態復甦。
將修士封閉入假死狀態代價不菲,往往只有大門派才能負擔得起,而且處於假死狀態的人一旦醒來,則無法再次被封存。
他們的結局只要兩個,要麼是與敵人戰死,要麼則是度過短暫的最後生命。
這種假死狀態的宗門老祖,象徵着一個門派的底蘊和實力,也意味着是門派最後的力量。
不等師騰飛再出言解釋,爲首的那名老祖一揮手,說道:“今日我等三人既已醒來,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天昊宗哪怕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去闖一闖!”
“老祖且三思而行!”師騰飛聞言大驚,與一幫弟子勸阻道。
“無需多言,你們且在門內候着!我等這就前去。”爲首的老者言罷,和身邊的兩位老者相識一眼,隨即踏上飛劍化成一道長虹騰空而去。
望着三位老祖離去的方向,師騰飛緩緩站起身眼神裡滿是憂鬱,良久吐出幾字:“該死的天昊宗,今日我三位老祖出馬,且看你如何接招!”
嘴裡如此說,師騰飛心裡卻擔心不已。
三位老祖法力精深實力莫測,甚至在緊要關頭完全燃燒生命力,可畢竟只是半步分神期而已。
按實力境界並沒有半步分神期的說法,不過這三位老祖乃是衝擊分神期失敗,論實力絕不是元嬰修士可比,但終究離分神期還差許多。
三個老祖同時出馬,加上天昊宗那位神秘的分神期修士剛剛渡劫,必然處於虛弱期,以三敵一未必沒有機會。
神鷹宗的人並不知道的是,天昊宗神秘的分神期修士卻是一頭靈獸,吞天鼠王。
吞天鼠王不但血脈稀有實力極強,而且渡天劫雷罰時得嚴旭相助,傷勢早已痊癒正是生龍活虎,神鷹宗的三位老祖想要魚死網破,其最後結果無非是送死而已。
師騰飛在殿內來回踱步,不時派人去打探消息,坐立不定寢食難安。
“若是萬獸山派人來,我又何苦出動門派的最後底蘊!萬獸山,這次我神鷹宗可被你們害苦了!”師騰飛停下腳步咬牙說道。
萬獸山乃是天階門派,師騰飛相信只要此派隨便派出一位長老,甚至是幾名內門核心弟子,便能幫神鷹宗渡解決到天昊宗這心腹大患。
可偏偏萬獸山全宗正忙於一件大事,根本無暇照顧神鷹宗此等附屬門派。
至於萬獸山忙的是什麼事情,以師騰飛的身份還沒資格知曉。
遠水不解近渴,師騰飛只能寄望於宗門老祖能馬到成功,一舉覆滅天昊宗已絕後患,否則,神鷹宗在元陽府只怕再難有立足之地。
此時,嚴旭對神鷹宗的情況並不知曉。
不過即便他知道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當初留吞天鼠王在宗門,就是避免有人敢欺上山門。
如果連分神期的吞天鼠王都不是來犯之敵的對手,嚴旭在場也無濟於事。
哪怕招惹了打不過的敵人,如今展示在外人面前的不過是天昊宗的外門。嚴旭臨行前吩咐過,一旦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天昊宗弟子立即傳送回內門,然後毀掉傳送陣。
天昊宗內門處於萬墟山,那可是仙帝陵墓所在。沒有天昊宗的傳送陣,任何人都不可能闖的進去。
布好這些後手,嚴旭絲毫不擔心門派會遭遇毀滅性的破壞,這才大搖大擺來到元陽城。而在元陽城內,他相信沒人敢在合體期的仙王眼皮底下動手。
師騰飛坐立不安地等了兩天,突然弟子奔到殿門口,跪倒在地胸口起伏不定稟報道:“大事不好了!掌門,碎了!都碎了!”
啊?碎了?還能是什麼碎了,神鷹宗三位老祖的長生牌徹底碎成粉末。
師騰飛腦子嗡得一聲,好像被一記重錘給砸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