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起了個大早,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在空曠的院落裡打了一套軍體拳。
“小易,這麼早!”一聲問話從一旁傳來,易峰扭頭看去,原來是石月秀,正笑意盈盈地朝他走來。
“沒懶牀的習慣。”易峰哈哈笑道,這才重新打量起石月秀來。
今天的石月秀穿着明顯較昨天不同,複雜了許多。
一套看起來款式非常古老的花色大袍子,將她高冷的氣質襯托到了非常的地步。
“婆婆,您這是要......”
“是這樣的,今天,剛好是我們苗寨祭祖祈神的日子,我穿這身,是代表石苗寨對先祖求靈的。”石月秀笑着回道。
易峰恍然般點點頭:“人應該會很多吧。”
“跟石苗寨差不多規模的苗族寨子,還有八個,他們今天都會到場,此外,還有一些混合附屬族,也同樣會跟着來祈福,希望得到先祖的庇佑。”
。。。。。。
想要見識一下這所謂的祭祖祈福究竟是不是跟《西遊記》裡面描寫的那樣,念幾道咒語,揮一揮小旗子,就會狂風大作,易峰和童可可也跟着去了現場,石月秀自然沒反對,只是告誡他,只可遠觀,不能隨便說話。
祭祖祈福儀式的地點,位於距離石苗寨三公里遠的地方,沒有交通工具,只能徒步。
剛到這裡,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易峰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人,太多了!
密密麻麻,要不是易峰跟童可可手拉着手,估計會被人流衝散!
至於石蘭,則早就被石月秀帶走了,用石月秀的話說,石蘭是下一任聖女的繼承人,提前熟悉一下“業務”,至關重要。
好在,這裡也不是到處都光禿禿一片,易峰找了個低矮的分叉大樹,先將童可可頂上去,然後自己再跳上去,環抱着身體輕微發硬的童可可,在對方的臉紅嬌羞中,易峰這纔將目光投向了祭祖祈福臺。
平臺約有五米高,遠遠看去,像是一座瞭望臺,只不過沒封頂而已,一條中間曲折的石板臺階路,建在了背陰處,方便作法之人上下。
在臺上,擺了一個約有五十公分長,三十公分寬的香爐,裡面有不少的香灰,顯然已經使用過多次了。
在香爐前面,擺着幾盤貢品,還插着幾塊形狀不一的硃紅色小木牌子,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符,晦澀難懂!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一位身穿湛藍色長袍的老者,穩穩地走向了祭祖祈福臺。
此時,所有人表情肅穆,神態莊重,人羣中一點嘈雜的聲音都沒有,周圍靜得出奇。
老者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任何人,拿起三根拇指粗的大型號長香,一字型擺開,插在了香爐裡。
老者伸出枯槁的右手,在三根長香前輕輕拂過,三根長香竟緩緩冒起了青煙!
易峰眯了眯眼,好詭異的手法,他竟然看不出絲毫破綻!
老者拿起左邊第一塊小木牌,橫放在胸前,擡起頭,虔誠地看着上蒼,嘴脣蠕動,時間持續了三分鐘。
如法炮製,老者接二連三地拿起了其他幾塊小木牌,做了相同的動作。
像是走了一次流水線,老者轉身走下了祭祖祈福臺。
天空依舊藍天白雲,沒有風起雲涌的前奏,易峰撇撇嘴,感動上蒼的話終究只是說說而已。
接下來,就是石月秀等人求靈,跟那老者做的差不多,只是少了上香這一環節。
易峰這邊早就打瞌睡了,早知道這麼無聊,還不如不來呢。
“可可,看什麼呢,這麼入迷?”易峰無意中瞟了一眼安靜的童可可,發現她正目不轉睛地盯着祭祖臺看個不停。
“啊?”童可可驚呼一聲,立馬雙手捂住小嘴,縮了縮脖子,還好沒人注意這邊,“易峰哥哥,怎麼了?”
“我問你剛纔在看什麼。”易峰伸出手,輕颳了下女孩兒俏麗的小瓊鼻。
還有些雲裡霧裡地丟了一眼過去,童可可這才齜了齜牙:“我,我在聽他們唸的什麼。”
“你能聽到?”易峰不禁詫異,這裡距離祭祖祈福臺少說也有五十米遠,以他的功力,也完全聽不清他們嘴中叨唸的是什麼。
“聽不到的,我是在對口型,以前我學過幾天脣語練習。”童可可說道。
這麼遠也可以看到嘴脣蠕動的變化?想來,童可可的視力堪比小型的望遠鏡了。
笑着問道:“‘看’明白了幾句?”
搖搖頭,童可可無奈:“一句話也沒有,他們好像說得不是普通話。”
這個自然,祭祖一般都會用自己族裡的傳統語言以及特殊咒語,從來沒接觸過這類東西的童可可,能明白那纔是怪事一件!
“易峰哥哥,你說,真的有神靈存在嗎?”童可可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
這話讓易峰都沒辦法回答,像這種靈異的事,是最沒有準確答案的。
要是他告訴童可可,他曾經見過比科學家預判的人體生命極限175歲還要長久的200多歲,就算是她相信,也必將顛覆她的認知。
只得含糊其辭:“鬼神或許存在,只是在一個我們肉眼看不到的世界!這個嘛,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淡淡地“哦”了一聲,童可可又看向了祭祖祈福臺那邊。
祭祖祈福儀式進入了尾聲,先前那個穿湛藍色長袍的老者,再度走上了臺,這時,他的手中,則多了一把桃木劍。
喝了一口早已準備好的土碗中的酒,直接吐在桃木劍上,揮劍,一簇火苗霍然出現在了上面。
耍了幾個花式,老者將帶着幽藍色火光的桃木劍向天一指,大喝一聲:“歸!”
霎時,火花熄滅,那三根長香頃刻間化爲齏粉!
整個人羣突然齊刷刷地跪地拜服:“恭送老祖!”
易峰眯着眼,剛纔的一切,似乎,並不是那老者搞的鬼!
哪裡都會有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如果都要刨根問底,怕是易峰窮其一生也會有諸多疑問,索性不再去想。
儀式結束,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石寨主,先別急着走啊。”
石月秀剛要走,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將她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