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川看了一眼陳雄二嬸,笑道:“陳雄是我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況,你這樣嘴賤的女人,打了你,難道不髒了手嗎?”
“你找打是不是?”陳雄二叔見方川年齡小,不像陳雄那麼壯,以爲可以欺軟怕硬。
他說着,上來就是一巴掌,往方川臉上呼來。
但是,啪的一聲,就直接被方川一下把手抓在手裡,他用力想要收回,卻怎麼也抽不掉。
方川笑道:“看在你是陳哥親戚的份上,這一次繞過你,再敢動手,我會讓你在病牀上趟上一個月。”
說着,他從鬆了手,陳雄二叔收回手,看向方川也有了一絲忌憚。
隨後,方川又看向陳父:“陳叔叔,他剛纔跟你說簽了合同,你能得一兩萬是怎麼回事?”
“小川?”陳父也是一愣,他之前見過方川,不過,現在看來,方川似乎變化很大。
他愣了一下,連忙道,“我們之前一起盤下了一個門面,準備做餐飲。我們各自投了二十萬,再後來,我把後續投入的錢,輸了出去,還欠了二十多萬的高利貸……”
他頓了一下,又道:“現在門面是盤下來了,也準備開業了,他們突然來說要把門面盤給別人。而且,還說因爲我的原因,導致門面虧損,要讓我負責,只給我一兩萬。”
“是這樣的嗎?”方川看着陳雄二叔。
“當然是這樣!”陳雄二叔冷哼一聲,“我們現在生意不能做,門面急轉出去,虧損當然要讓他們家承擔。”
“放屁!”陳雄指着他二叔怒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搞什麼?我昨天就聽說了,你們找了新的合夥人,所以低價把店盤給他們。這樣一來,你們就直接坑了我爸十幾萬,是不是?”
“胡說!”陳雄二叔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但卻表面上一臉鎮定,“根本沒有這回事!”
“哎呀,你們這家人不要說了,今天這合同,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籤,再說了,你們要不籤,你這活死人老媽,哪裡還有錢治病?”陳雄二嬸尖聲尖氣地說道。
但是,她說的話,卻是非常有效果的。
現在陳家已經沒有錢了,而每天陳母的開銷也很大,他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陳母這麼死去。
所以,陳雄二叔兩口子,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等於是掐住了蛇七寸,纔來找陳雄一家人籤合同。
陳雄二叔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我們是親兄弟,我自己給你多出兩萬,一共四萬,已經不能再說了。四萬塊,夠大嫂在醫院兩個月。如果兩個月她醒了,這錢也算是值了,不是嗎?”
“這……”陳父一臉痛苦,但也有一些心動。因爲他實在沒有辦法了,家裡已經彈盡糧絕了。
他懊惱自己當初爲什麼要鬼迷心竅,去跟別人賭博,一切都是自己賭博引起的。
不過,現在老二能拿出四萬塊來,或許,他老婆在這兩個月裡能醒過來,那就一切都值了。
“不用。”方川卻一揮手,對那陳雄二叔兩口子揮手道,“今天我斗膽做一個主,那門面不用盤,放在那裡,你們要做就做,不做拉倒。”
“小川!”陳父有點急了。
陳雄卻連忙低聲道:“爸,沒事,小川現在不一樣了,就讓他做主吧,高利貸的事情,小川也已經擺平了。”
“真的?”陳父大喜。
陳雄點點頭道:“是的,人家還賠了我們二十萬,所以,這門面可以不盤出去。”
“真的?”陳父臉上的喜色更濃。
陳雄又點點頭:“是真的。”
“好,小川做主!”陳父連忙大聲說道,“老二,有什麼事,你跟小川談。”
“什麼?”陳雄二叔不由一愣,看了看方川,又看了看陳父,“老大,你瘋了吧?”
“我看你們纔是想錢想瘋了。”方川冷笑一聲,一臉不屑,“你們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還算什麼親兄弟?我看你們禽獸不如!你不是要威脅陳叔叔他們嗎?好啊,我就在這裡放下話,你那門面要是能盤出去,我名字倒着寫!你那店鋪要是能過工商局那一關,能開業,我名字也倒着寫。”
“你?”陳雄二叔一臉不屑,“你是不是瘋了?”
“你看我是不是瘋了!”方川淡淡一笑,看向陳雄,問道:“把你那門面地址,還有你二叔的告訴我。”
“好。”陳雄連忙點頭,然後把這些信息告訴了方川。
方川跟着就打了幾個電話出去,第一個電話是打給一個幫派的老大,這個幫派主要管的就是那片區域。
他的意思是,讓小弟看着那門面,只要有人來盤店,就上去阻攔。
第二個電話,他是打給工商局的,把陳雄二叔的名字、戶口地址說了一遍,然後讓他不要辦理這個人的營業許可證。
後面幾個電話,也是打給餐飲相關、零售相關的部門,直接就斷絕了這個門面使用的可能。
“搞定。”方川淡淡一笑。
陳父、陳雄兩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那個平凡的方川,現在氣勢竟然這麼驚人。
他剛纔打的電話,明明是給那些當官的、幫派老大打的,可是,那氣勢就好似在下命令一樣。
“哼,裝模作樣!”陳雄二叔也是一個老江湖,哪裡會相信,方川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這個小崽子,我就看你名字怎麼倒着寫。”陳雄二嬸更是一臉譏諷,“你們一家人腦袋被門夾了嗎,跟一個小崽子起鬨。我看你們啊,真是沒有見識!”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雄二叔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他接了電話,整個人頓時一震,跟着臉色蒼白。
“怎麼了?”陳雄二嬸連忙問道。
陳雄二叔驚慌都看了看方川,然後道:“老羅說,那個門面他不要了,也不跟我們合作了。”
“什麼?”陳雄二嬸的語氣提高了一倍。
這時,陳雄二叔的電話,又被打了進來,他接了電話,頓時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病牀上。
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