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琦帶着靈木和子命,幾乎一整天都泡在水中。還好這是夏末秋初的季節,否則的話這一天下來就算是不發燒也得感冒。
記錄者網站對於天海市各個地方因爲颱風而引發的事件進行了一系列的報道。
縱然颱風‘刀刃’的氣勢足夠兇猛,但是並沒有造成太嚴重的事故,所以整天所有天海市的媒體所報道的關於颱風相關新聞,也都是些比較輕微的事情。譬如路面積水多輛轎車擱淺低窪地帶,大樹倒塌壓壞路邊停放車輛之類的新聞。無關痛癢。
陳默依舊無法聯繫上,靜琦認爲他一定和嬌嬌在一起。
而此時正在家中的嬌嬌,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陳默究竟在什麼地方了。
她頭髮凌亂地看着自己的大腿,之前這裡還是紅色的印記,而現在變成了一個圖騰,五彩斑來的圖騰,這個圖騰的圖案是一隻九尾小狐狸,面積現在只剩下一個小拇指大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嬌嬌眉頭緊蹙。
小不點端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片刻它低了低頭,嘀咕道:“餓了……喵~”
嬌嬌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沒有人知道在她昏迷的這十來個小時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叫小不點抱在懷裡,撫了撫它黃白相間的毛髮。“小不點餓了?我去給你拿貓糧。”
嬌嬌的眉頭一直緊蹙,她感覺腦袋一陣一陣地疼痛,這種感覺差勁極了。
……
“系統傳送中……到達禁閉空間!請在禁閉空間生存24小時,懲罰即結束!”
陳默揉了揉太陽穴,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黑暗之後,他被送到了一個昏暗潮溼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究竟待了多久,黑暗使他沒有時間概念,彷彿只有一瞬,似乎又如一天一樣漫長。陳默第一次體驗到萬物靜止一切虛無的感受,這讓他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沒有時間的。
身體非常疲憊,陳默感覺自己有些飢渴交加,他砸吧咂巴嘴,開始環顧四周。
“哎呀,小兄弟你可醒了,咱還以爲你死了呢!”陳默在昏暗中看到一個皮膚黑黑的傢伙,他咧開嘴笑,不怎麼白的牙齒在皮膚的映襯下也倒是比較明顯。
這個傢伙操着一口山北口音,和天海市說哈的腔調完全不一樣。好在方言並不是如閩建一代難懂,交流起來倒是沒有障礙。
“這裡是?”陳默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醒來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地方,他之前理解的系統禁閉空間是一個完全虛擬的空間,只不過現在眼前的一切告訴陳默,這裡是如此的真實。
那傢伙端了一碗水給陳默,咧開嘴笑着說:“這裡是壩子村,咱叫金強。咱村裡可很少見你這種穿着打扮的人來哩!你是從山北市來的吧?”
陳默接過這個叫金強的男人遞過來的碗,喝了一口水,他
的確非常渴了。這碗是粗瓷大碗,在陳默的記憶裡只有幼年時候在姥姥家見過這樣的碗,年代已經非常久遠。只不過這水並不清冽,喝起來有股淡淡的鹹味,並不好喝。
“謝謝你啊金強,這裡到山北市有多遠?什麼時候能到?”陳默心裡好奇極了,既然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並不是虛擬的空間,那麼自己如果到達山北市再轉高鐵到天海市,多半是可以回去的,陳默突然意識到一點,現在究竟是幾月幾號?
金強將土窯裡的燈打開,因爲電壓不穩,讓瓦數能耗並不大的燈泡忽明忽暗的。陳默環顧了一下金強的家,這裡給陳默的第一眼印象就是一個字“窮”。
“這個啊!你想到山北市?哎呀!你果然是山北市來的嘛!這城裡的人就是和我們鄉下的人不一樣,白白淨淨的,人嘛!個頭長得也高,好看着勒!”金強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偏題了,剛忙回答陳默說:“到山北市嘛!並不遠,翻過兩座山就到了能搭客車到山北市去了!時間嗎說不準,運氣好的話要一天半,要是趕不上半天一趟的客車估計就要兩天了。”
陳默心想自己不會是穿越了吧!他不知道在華夏國居然還有交通如此不便利的地方。
“現在是什麼時間?幾月幾號?”陳默詫異極了,他知道這個地方或許是偏遠的山區,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從這裡到達山北市居然需要如此長的時間。在陳默的記憶裡,從山北市搭高鐵到天海市,最多也就六個小時。
金強不要意思地撓了撓頭,說:“咱們這是偏遠山區,有的老人一輩子都沒有去過山北市哩!還不是因爲遠?”
金強這個傢伙老是答非所爲,陳默獨自走下炕,翻了翻掛在牆上的一本小小的日曆。他要搞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是被手機系統送到了什麼地方,這個地方是真實的還是虛構的。種種疑惑讓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驗證,而系統的懲罰是讓自己在這裡生存24個小時,在這樣一個平靜的小山村生存24個小時,對於陳默來說。系統的懲罰是不是太順便了?
“這個時間嘛你不要看了,今天是寒露啊,陽曆是十月八號的。”金強走到陳默身邊說,這個傢伙平頭,皮膚黝黑,看起來似乎要比陳默大上兩三歲,穿着藍色帶白條的秋衣,九十年代特別流行的那種藍色的球衣。只不過現在他身上這身藍色的衣服已經快要變成深藍色了。
陳默眉頭緊蹙,時間正確,如果按照這個時間來看的話,自己是昨天晚上被系統傳送過來的。
“昨天嘛咱去山頭尋野雞,結果嘛野雞沒有尋到,找到一個大活人,可把咱給嚇壞了,你今天要是醒不來,咱可就要去找村幹部報警了。好嘛!醒了就沒事了。”金強笑着說。
陳默推開土窯的門,此時天才剛亮,之前窯洞裡昏暗全然是因爲天還沒有亮。
金強這個傢伙雖然看起來髒兮兮的,但是他說話時候眼睛乾淨的發亮,陳默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擁有如此明亮的眼睛,這個樸實的傢伙讓陳默覺得自己在這裡呆上24小時,興許還能交個朋友。
陳默拿出手機,卻發現一向連一個電都耗不了的手機,現在突然沒有辦法開機了。陳默心想這或許就是禁閉空間中的特殊懲罰吧。
“咱們這裡距離山北市雖然路程不遠,不過隔着兩座山,也沒人掏錢給山挖隧道,這交通就不便捷。人家都說,要想富先修路,咱們這個破地方就是沒有修路,所以這麼多年了還這麼窮。”金強摸了盒煙出來,分給陳默一根。
這是一種連過濾嘴都沒有的廉價煙,當地叫做‘手工造’,就是那白紙和菸葉捲起來。、
陳默接過煙說了聲謝謝。
“金強哥,你說你也不認識我,我一個陌生人你也不戒備?”陳默給金強點上煙,順口對金強問道,金強這個人一看就是個老實人,陳默便有一說一。他其實很喜歡和老實人打交道,只不過在職場生意場中,太多的爾虞我詐,那裡還有老實人的生存天地。
金強吸了一口煙,讓辛辣的香菸在肺中過了一遍,然後長出一口氣,看了一眼陳默,咧着嘴說:“人家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你也看到了,咱家這破光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也就這兩年收成好些,餘量還有一些。你說我還需要防個甚?”
陳默轉身在金強的破窯洞裡轉了一圈,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這個貧窮的家裡的確什麼都沒有。就連家用電器也只有一臺已經落伍的黑白電視機,這電視機上落滿的灰塵不難看出,這臺電視機恐怕也是壞的。
“都會好起來的,你有沒有想過要去大城市打工,這樣多多少少也比在山區種莊稼強。”陳默見自己給金強點菸的時候,他多看了兩眼自己的打火機,陳默便將自己的打火機送給了金強。怎麼說自己也是被他“救回來”的。多多少少也算是個救命恩人。
金強也不推脫,拿着陳默送給自己的打火機愛不釋手。
聽到陳默的建議,金強嘆了口氣說:“咱還有個兄弟叫金富,今天跟着村裡人一起出去打工了。我這個身體出去也沒有人要我幹活的。”
聽到金強這麼一說,陳默才注意到他的左手和左腿都有輕微的殘疾,雖然不太明顯,但如果幹些力氣活肯定是不行的。
豔陽高照,陳默原本想看看新聞來辨認現在自己是不是還處在原來的世界中,只不過金強家裡太窮,甚至連電視機也沒有。
既然這樣的話,自己就老老實實接受懲罰,在這個地方呆上一天。實在是想要驗證的話,他可以記下這裡的地址,等到懲罰結束的時候,再過來看看究竟有沒有這個地方,有沒有金強這個人。
陳默這樣想着,金強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菸蒂從嘴裡掉下來落在他白條子的運動秋褲上。
“陳兄弟,我剛剛是不是說今天是寒露?”金強拍了拍大腿,臉上滿是焦急。
陳默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說:“對啊,十月八號,寒露。”
“哎呀!不好了!咱不能在這裡乾坐着了!”金強急的直跳腳。
陳默心想這個傢伙究竟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