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後的陽光總是讓人不自覺的慵懶起來,尤其是躺在軟軟的沙發上。
千葉的臉頰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她看着陳默,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默君你不答應的話其實也沒有關係,頂多之後一無所有的我自生自滅罷了,如果你想要拒絕我,也不需要在心裡自責什麼的。你看我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默君你可千萬別說我是到的綁架啥的。”
千葉擡眼看了看陳默,說了一頓亂七八糟的話。
陳默只覺得可笑,儘管千葉已經明確告訴自己是可以拒絕她的,但是從之前她說的話裡就已經伸出了隱形的麻繩,這本身就是一個道德綁架的過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現在可以說究竟是什麼事情了吧。”陳默問。
千葉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咖啡杯裡的小漩渦,開口說道:“默君,你可不可答應我,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可以站在我的身邊。我不求你可以陪伴我或者是保護着我,我只是想讓你能夠在我身邊,讓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陳默和千葉四目相接。
她說這話的時候,非常認真。
這種認真是陳默從來都沒有在千葉身上看到過的認真。
陳默點了點頭,低頭喝杯子裡剩下的咖啡。
“啥?你說話啊。”千葉等待陳默的回答,豈不料他只是點了點頭。
陳默擡頭說:“我這不是答應了麼?”
“這就答應了?”千葉不可思議地看着陳默說。
“其實吧,我是看你現在挺可憐的,眼看着名利都沒有了,以後也沒錢買好看的包包,想要吃大餐也要考慮再三,哎……”陳默搖了搖頭,看一眼時間。
千葉做出一個暫停的手勢。
“行!點到爲止,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我可就要有親生的念頭了。這樣的人生簡直一片灰暗。”千葉想了想陳默之前說的話,心裡就覺得滲得慌。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沒有錢買包包,沒有錢吃大餐。簡直慘絕人寰,人間煉獄。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劉明謙那邊不知道準備的怎麼樣了。”陳默說話間,起身打算帶着千葉離開。
千葉伸了個懶腰說:“這突然清閒下來,還有些不適應呢。”
“你之後不是要去處理賠償違約金的事情麼?怎麼會是突然閒下來呢?”陳默這一刀補的千葉險些重傷。
“你閉嘴,哪壺不開提哪壺。”千葉用她有些蹩腳的華夏語說道。
驅車前往中心廣場,千葉依舊是全副武裝,即便她現在已經退出娛樂圈,但想要在出門的時候取下臉上的口罩,這可能需要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
陳默和千葉到達的時候,中心廣場已經有綜藝節目的欄目組工作人員在現場。
這樣的大型魔術,對於這個綜藝節目的策劃人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
在中心廣場表演這個大型魔術,也是劉明謙之後臨時決定的,加量不加價的事情,讓這綜藝節目的節目組十分高興。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喜歡佔便宜的人。
劉明謙還沒有到,在此之前他打了個電話給陳默。
“你人在什麼地方
?我現在已經在中心廣場了。”陳默接過電話如此說道。
劉明謙在電話那頭說:“我現在正在前往那裡的路上,我……”
“你咋了?”陳默聽劉明謙的語氣支支吾吾的,有些疑惑。
電話那頭的劉明謙說:“我有點緊張。”
“哈哈,你可是世界級的魔術大師,這種小場面有什麼好緊張的。”陳默打着哈哈說。
沉默了幾秒鐘時間,劉明謙說:“到時候你進入到類平行時空後,務必萬事小心。”
陳默不知道劉明謙爲什麼說話的語氣這麼凝重。
“沒事的,我叫了項羽和我一起。”陳默說。
“項羽?”劉明謙有些不解的問道。
陳默這個時候纔想起來,在此之前他並沒有和劉明謙介紹過項羽。
“是的,項羽。”陳默沒有做太多解釋,畢竟在他們這些人之間,他們對於任何奇怪的事情都已經有了天生的免疫力,因此和陳默一樣,他們對自己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劉明謙又說:“既然這樣的話,你還是要小心。”
“明白了,你怎麼突然婆婆媽媽的,看起來像是個女人。”陳默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陳默掛斷劉明謙電話的時候,剛好項羽和虞豔茹也到了現場。
項羽圍着一條紅色的圍巾,這條圍巾是虞豔茹織的。
“陳老弟,你說的地方就是這裡?”項羽牽着虞豔茹,說話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頭。
陳默點了點頭說:“是的,到時候你只要跟着我進去就可以了,這個過程要不了多少時間。”
“明白了,咱們一定可以成功拿到九龍玉髓爐的。”項羽信心滿滿地說。
拿到九龍玉髓爐,這也意味着項羽和虞豔茹在現實世界中的時間又少了一些。
他們只要越發接近九龍玉髓爐,就等同於接近死亡。
陳默注意到,虞豔茹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悲傷的表情,相反的是,她臉上甚至還有些許解脫的神情。
對於項羽和虞豔茹來說,這本來就是一個意外。
他們當年在觸發流光玉佩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面。
縱然在死亡來臨之前,這個意外讓他們各自的生命延長了很多很多年,但如果僅僅是因爲這個意外,從而改變現在世界的面貌,這個結果也不是項羽和虞豔茹想要的。
爲了能夠回到他們最初觸發流光玉佩的地方,他們就必須要拿到九龍玉髓爐纔可以。
項羽站在虞豔茹身邊,他緊緊握住對方的手,眼神中滿是堅定。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到了中心廣場,毋庸置疑,劉明謙也到了。
現場已經按照之前劉明謙的安排佈置好。
當然,說是佈置,其實也就是清理而已。
這本身就不是魔術,但爲了營造神秘的氣氛,這才象徵性的拉了幾條黑色的布。
劉明謙從車上下來,目光第一時間找到了陳默所在的位置。
兩人四目相對,向陳默點了點頭,劉明謙在助手的簇擁下往噴泉池走去。
這場名爲魔術的表演,終於要開始了。
因爲這並不是公開表演,此前並沒有做太多宣傳,
所以現在中心廣場並更沒有多少人。
此時在天海市郊外的海線山上,身穿紅袍的月流鶯和劉東並肩站在山巔。
“那老傢伙也在天海市,我們要找的其他人也在天海市。”月流鶯看着不遠處的天海市市區,如此說道。
劉東皺着眉頭站在一邊。
“我不管,我就要殺了那個老頭,其他的我不關心。”
月流鶯搖了搖頭說:“在那之前,你必須要先幫我搞定眼前的事情。”
“這啓動器和廢鐵差不多,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用處。你說我還能幫你什麼?”劉東不以爲然地說。
聽到劉東所言,月流鶯臉上表現出來明顯的不高興。
“誰說沒用的。”月流鶯沒好氣的說。
“鏈接建立了嗎?信號能接受麼?我們現在甚至連對方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劉東同樣沒好氣的說。
在劉東看來,月流鶯現在的所作所爲就是在阻止自己復仇,爲此他非常不情願再繼續幫助她。
“就算是你現在知道那老頭在天海市,但你能找到他麼?”月流鶯接着說:“順藤摸瓜你懂麼?”
劉東不耐煩的說:“好吧,接下來我給你三天時間,之後我就自己去找那老不死的報仇。至於這三天時間內究竟我能幫你多少。這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講我從那沙箱隔離中解除禁錮,我現在才懶得理你。”劉東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客套,這種腸子直的有些嚇人。
這種話必然不會招人喜歡,很顯然月流鶯更加不喜歡聽到這種話。
“早知道你是白眼狼,我他媽才懶得管你。”月流鶯非常生氣的說。
“如果我真的是白眼狼,現在就不可能站在你身邊了。”劉東如此說道。
月流鶯擡頭看了看天,對劉東說:“下山去吧。”
兩人下山後,在月流鶯的帶領下,直接到了天海市中心廣場。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很顯然劉東對此非常不解。
月流鶯說:“你真以爲啓動器一點用處都沒有?”
的確如此,之前爲了能夠找到這個東西,月流鶯先後殺了二十四個人,這樣的代價拿到的東西,這麼可能一點價值都沒有?
“這樣說來,啓動器幫你接收到信息了?”劉東問。
劉東之前在山上說的話已經讓月流鶯非常生氣,直到現在她都依舊耿耿於懷,感覺自己餵了一條怎麼也喂不熟的狗。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月流鶯沒好氣的說。
聳了聳肩,劉東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的確如此,在現在劉東的眼裡,只有報仇纔是至關重要的,至於其他的事情,他也只不過是爲了報答月流鶯將自己解救出來的恩情而已。
他只是出於好奇問了這個問題,而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知不知道都無妨。
月流鶯將系統面板調出,並且將變色龍的程序打開。
墨綠色的數字代碼快速將月流鶯和劉東的身體包裹。
“你他媽不是要帶我去搶銀行吧。”見變色龍程序在自己身上剩下,劉東心想這光天化日使用這種程序,想來一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月流鶯沉着臉,前方就是中心廣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