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部是整個天陵酒店最爲神秘的部門,整個部門算上“小姐”,一共大約有三十多個人,到那時平日上班從正門進來的,也只不過十來個人。其他桑拿部的工作人員,基本都不和其他部門的人碰面。
整個桑拿部的內部也十分複雜,雖然從外面看,只是一間不較大的十幾件包廂。只不過除了這十幾間包廂之外,走廊的盡頭還是有地下室的,地下室中大約有二十來個包廂,走廊也是七扭八怪的。
陳默在儲存記憶中瞭解到,自己第一次進地下室,還迷了路。當然,即便他在這個地方工作了一年多的時間,到地下室的次數用兩隻手就可以數清。
而在這裡“工作”的人,陳默自然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總而言之,在這地下室進行的交易,和那裡的房間一樣,都是見不得光的。
走進桑拿部前臺,陳默剛好碰到纔來的前臺文婷。
文婷不但是這裡的前臺接待,還是桑拿部老闆虞豔茹的妹妹,全名叫李文婷。今年二十歲,和陳默相當年齡,所以有很多共同話題。平時也很聊得來。
“呦!咱們陳大少爺前兒個都去哪裡瀟灑了?還知道回來上班呀?”文婷見陳默進來,打趣地開了個玩笑。
陳默故作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擺了擺手,說:“唉!別提了,前兩天上吐下瀉,險些沒掛了。”
無論是和這些同事的交談還是對這個環境的熟悉程度,就連陳默自己都感覺到有些吃驚。
聽到陳默這麼說,文婷趕忙關切地問道:“沒什麼大問題吧?”
陳默佯裝皺着眉頭,搖了搖頭,接着問道:“聽說虞姐有事今天不來了?”他現在最爲關心的事情是這個啊,並不是因爲陳默不信任小慧的情報,只不過他想要在確認一下。畢竟這件事情關乎自己的“生死”。
文婷嘆了一口氣,說:“可不是麼,姐最近在忙一些她自己家裡的事情。哎……”
陳默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見到自己的“目標”,但還是要表現出雖然心裡很高興,但是臉上也不能表現出來的複雜表情,他只能故作愁容地安慰文婷。
“沒事的,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其實關於虞豔茹家裡的事情,已經是整個天陵酒店衆人皆知的秘密了。
虞豔茹雖然平時性格的確火爆,也有很多方面是因爲她家庭的不幸引起的。儘管大家都戲稱虞豔茹爲“滅絕包租婆”,其實她纔不過二十六歲而已,一年前結了婚,但是結了婚之後才發現,自己的丈夫在“造人”方面有缺陷,而且是重大的缺陷。也就是說,在這結了婚的一年多的時間裡,虞豔茹都沒有像正常人那樣,過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如此說來,平日暴躁有些,也就可以理解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秘密”,但是從來都沒有人點破。虞豔茹和她的妹妹李文婷,都是標準的美人胚子,只不過平日裡活潑樂觀的李文婷,要比自己
這個同樣美貌的姐姐人氣要高很多。
就在陳默準備去休息室換鞋的時候,李文婷突然在身後叫住了自己。
“陳哥,你聽說了沒有?”李文婷小聲說道,臉上滿是謹慎的表情。
陳默皺了皺眉頭,說:“我都兩天沒來了,我能聽說什麼?是不是哪個部門又有八卦新聞傳出來了?你也知道,我平時對那些事情本來就不感興趣。”
李文婷搖了搖頭,說:“陳哥你就是沒個正經,聽說大老闆在外面賭錢,得罪了黑幫。對方揚言要砸了咱們酒店呢。”
陳默愣了一下,然後說了一聲:“哦。”
“怎麼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呀?”李文婷哪裡會想到陳默會是這樣一種無所謂的回答。
陳默朝着休息室走,一邊對李文婷說道:“他砸他們的,關我們什麼事。不過如果真的發生你所說的突發情況。”陳默伸出拳頭,接着說:“我保護你。”
“去去去,誰要你保護了。”李文婷雖然嘴上這麼說,光從臉上的表情就不難看出,她還是很高興的。
……
儘管之前所有關於“砸場子”的說法,都是抱着一種開玩笑的心態說出來的,大家都是暗地裡談論,也沒人多提。因此表面上整個酒店都風平浪靜的,或者也可以說是波濤暗涌。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心中設想如果那種情況真的發生的話,自己應該怎樣“逃生”。
俗話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空穴來風的事情。因此黑社會砸場的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絕非是人們胡編亂造出來的。
天陵大酒店的老闆是一個矮矮的胖子,姓林,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平時對員工一句話不說,偶爾出現在酒店,也是沉着一副死了孃的臭臉,人送外號“林臭臉”。
林臭臉雖然平時對手下僱員擺臭臉,到那時一旦有政府官員入住天陵酒店,林臭臉就像是一條哈巴狗一樣,跟在後面端茶遞煙。陳默估計,林臭臉對他爹都沒這麼好。
雖然林臭臉長得又矮又醜,但是找了一個高挑漂亮的老婆。有錢嘛,這世上不缺衝着錢出賣自己一生的女人。因此林臭臉的女兒,出落得也是十分水靈,幾乎摒棄了林臭臉所有的缺點,繼承了她媽媽的所有優點。
總而言之,面對這樣漂亮的一個女兒,林臭臉一度質疑這孩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甚至有傳聞還做過親子鑑定。
“媽的!那幫傢伙要是敢來,我老林也就別在場上混了。別理會那幫小混混,幾條小魚能翻起什麼大浪。今晚還是老地方吧?我纔不信我手氣能一直背,得!晚上見!”大廳裡傳來林臭臉接電話的聲音,他這個人吧,不但長得難看,說話的聲音還難聽。
林臭臉接着電話,走進了電梯,直接上了十樓。對於一路上和自己打招呼的員工熟視無睹。從他電話的內容不難聽出,這才一大早,林臭臉就開始安排晚上的賭局了,據陳默所知,林臭臉也就是這
兩個月才沾染上賭博的陋習的。這一沾上就一發不可收拾,對於酒店的業務也不上心了,營業額下滑嚴重也不管不問。
從林臭臉的電話內容中,大家還得到了另外的一個信息。那就是“砸場子”的傳聞是真的,而林臭林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眼裡。大家也就沒有再繼續討論這件事情的興趣。
整個上午,陳默都沒有接待一個客人,雖然輪到了自己的號,但是客人一看到自己是個男的,便要求換成女技師。這種情況陳默時常遇到,介於這個原因,陳默的底薪也要比其他女技師要高一些,因爲他的提成會比她們低很多。
一上午的時間,陳默也不斷擔心家裡的嬌嬌和伊伊有沒有捅什麼簍子,或者發生什麼意外。當然,關於嬌嬌和伊伊能不能好好相處,陳默是不擔心的。
畢竟她們昨天都同牀共枕過了嘛。
中午吃過飯,陳默正在和前臺李文婷聊天,說得正開心的時候。突然聽到大廳裡傳來了咋咋呼呼的聲音,同時陳默也聽到了金盃車關門的聲音,從聲音來聽,好像還不止一輛。
可想而知,就像是電影裡常常演得那樣,三輛金盃車,在天陵酒店的門口急停。然後拉門被拉開,幾十個穿着黑西裝的大漢,手裡拿着鋼管,至於他們爲什麼沒有拿大西瓜刀來,可能是因爲此行的目的是砸東西,而不是砍人。
“林畜生在哪兒?快他孃的滾出來。不然老子們砸了你的酒店。”一個穿西裝帶墨鏡的彪形大漢,站在大廳咆哮着。
陳默靠在桑拿部的前臺,心想光着一棟樓就十層了,他們三十來個人,要砸到什麼時候。
“別他媽報警!你一個小姑娘我們爲難你!不過你要是不聽話,行不行我他媽打折你的胳膊!”另外一名黑衣人,手裡的鋼管指着大廳前臺一個女接待吼道。那女接待本來摸着電話的手就哆嗦,被這麼一吼,手裡的話筒索性就掉在了地上。
被威脅的女前臺,趕忙把電話線拔了,示意她很配合。對方也很兌現了之前的話,沒有再理會前臺小姐,只是有一個人專門在留意着她的一舉一動。
三十個大漢,站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像是五十個人。因爲這些傢伙個個身高體壯,氣勢也很足。陳默心想加入黑社會還是要有很高的門檻的。
大約過了五分鐘,這幫傢伙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讓陳默疑惑的是,這些傢伙究竟是不是來砸場子的,如果是,怎麼還不動手。如果不是,他們又是來幹什麼的?
陳默突然想到自己在類平行時空中應該也是可以使用超級手機系統的能力,於是,他試圖通過心聲探測器,以此來了解這幫傢伙究竟是爲了什麼而來。
陳默將注意力集中在領頭那個人的身上,因此,在顯示內心想法的時候,只有這個人的頭上飄着字。只是讓陳默大跌眼鏡的是,這個兇巴巴的傢伙頭上竟然飄出“媽的,目標怎麼還沒有出現,這些臨時演員很貴的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