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城,僅僅一上午的時間,地面已經是白茫茫一片。
這種天氣,若是站在高處向遠處看去,天地一色陷於雪白之中。
咯嗞……
咯嗞……
光時和光英兩兄弟的高靴踩在雪上,發出鬆脆的聲音,他們已經走了兩個小時。
“我說,咱們打個車,十幾分鍾就到了,這麼幹何必呢。”光時將頭上的帽子拉緊了一些,好讓自己光禿禿的頭頂不那麼冷。
光英搖了搖頭說:“這樣比較有誠意。”
“咱們又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光鐘的事情。”光時低頭點了一支菸。
“畢竟現在是咱們去找他幫忙,這麼多年了,我們兄弟三都沒有見過面,這一次還是需要他幫助,我感覺……”光英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光時皺了皺眉頭問:“你感覺啥?”
“我總感覺,我們的確挺對不起他的。”光英看了看路邊,指了指右邊說:“拐彎之後再過兩條馬路就到了,你說,咱們見面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
“兩年都沒有見過那小子了,你問我我咋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他的館子倒閉了沒有。”光時不以爲然地說。
光英答道:“不但沒有倒閉,現在好像還在華夏國看了分社,總之那小子混的挺好的。”
兩人過了紅綠燈,再往前就是一家武館,名爲5社,取諧音武的5。
“門面大了不少,咱們進去吧。”光時擡頭看了一眼武館的招牌,只不過說完這句話之後,兩人都沒有上前一步。
光時斜眼瞥了一眼光英說:“進去啊!”
“說實話,如果過來見他,我有些不好意思。”光英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
深吸了一口煙,光時將菸蒂仍在地上。“兩年前的事情只不過是個意外,我們認爲那是意外,那就是意外,並且意外還是老大製造的,跟你我都沒有關係。”
“如果兩年的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那究竟是爲什麼兩年的時間都沒有過來看過我?是你們心虛還是別的原因?”
一個聲音傳來,光英和光時同時將視線轉移了過去。
說話的是一個只有二十歲的男人,他身上穿着跆拳道服,腰間束這一條紅帶,紅帶之上的有黑色的條槓,他的袖口領口以及褲角口都有黑色的條槓,這也說明這個傢伙已經到了跆拳道的最高等級。
“光鍾!”
“兄弟!好久不見!”
光時和光英先後說道。
這個叫光鐘的男人,年紀輕輕卻十分老成,圓寸髮型顯得幹練和清爽。
聽到光英和光時的話,光鐘有些嗤之以鼻。
“別叫我兄弟,現在咱們充其量也只不過是朋友,而且已經是兩年沒見日漸生疏的朋友,我很好奇你們爲什麼兩年過去了還是老樣子?難道一點都不知道上進嗎?”光鍾說着轉身走進武館。
光英和光時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緊跟着光鍾走了進去。
這個坐落在天海市東城區的跆拳道武館已經有兩個年頭,在正常經營下,目前不光在天海市,在整個華夏國已經有了四家分社。
“兩年了,你也沒變。”光時說。
因爲今天是國家
公休日,武館內沒有學員和老師,只有光鍾一個人。
席地而坐,光英擡頭看了看這個佔地面積並不大的武館。
這家叫5的跆拳道武館,每年只招收的十五名學員,學費昂貴且對學員選拔的要求十分苛刻。
一句話說白了,有錢也不一定能上。
總而言之,這家武館的定位就是短小精幹,因此無關的面積相對來說並不是特別大。
光鍾對光時說:“兩年了,我變了。”
“說吧,你們到這裡來究竟有什麼事情?天海市昨天發生七起爆炸案是不是你們乾的?”光鍾手邊的報紙上還有關於昨天離奇爆炸案的報道。
光英光時同時搖頭,異口同聲道:“這件事和我們無關,但又和我們有關。”
“什麼時候開始,你們說話也開始拐彎抹角了。”光鍾笑了笑,言語中滿是嘲諷。
“爆炸案不是我們引起的,但是爆炸對於老大來說很重要。”光時解釋道。
聽到‘老大’這個詞,光鍾皺了皺眉頭說:“別我和提這個人,噁心。”
“還在爲兩年前的事情生氣?”光英說。
光時起身嘆了口氣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不留你們了,我待會還有事,再見。”
兩年沒見,才見面光鍾就下了逐客令。
“我們是真有事想請你幫忙。”光時看着光鍾,他從他的眼神中只能夠看到冷漠。
除了冷漠外,別無其他。
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於另一個人的冷漠是沒有道理的。
“有難處想到了我,如果我說我拒絕呢?”光鐘不以爲然地說道。
光時有些急了,他擦了擦頭上的汗珠說:“你不是說過咱們就算不是兄弟也還是朋友,朋友之間不就是應該互相幫助嗎?”
寂靜。
光時的話說完後,空曠的武館安靜下來。
這種寂靜持續了一分多鐘,最後光鍾開口說道:“現在我收回之前說過的話,我不和畜生做朋友。相互幫助?相互幫助就是殺了兄弟的女人?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們?啊!”
光時點了一支菸,然後將光鍾拉到了一邊。
二十分鐘後,光鍾一反常態,答應了光英和光時兩兄弟的請求。
而光時在這二十分鐘的時間裡,究竟和光鍾說了些什麼,無人知曉。
“是不是隻要把那個姑娘抓回來就可以了?”光鍾依然冷漠,但他好像開始對結果產生興趣。
光時點頭道:“在此之前,我們要先解決一個絆腳石。”
“我明白了,一切阻撓最後完成這件事情的人,都必須死,而且是必須死在我手裡。”光鍾咬牙說道。
光英並不知道光時究竟和光鍾說了些什麼,才讓他改變態度。
兩人在十分鐘後離開。
光英光時匆忙離開,而他們的計劃也將在晚些時候進行,他們必須要在自己的偷偷完成數據傳輸前將【超級聲控】的宿主帶到老大面前。
爲此,光時無所不用其極。
攔下一輛車,一路上光英幾次想要開口詢問光時,此前究竟和光鍾說了些什麼,但苦於在有司機在,光英也是將疑問憋了一路,可把他
給憋壞了。
“光頭,你到底跟光鍾說了什麼?”光英下車後迫不及待地問道。
光時點了支菸,頗爲得意道:“再強悍的人,都有軟肋,知道對方的軟肋,再想想辦法,自然就可以拿下。”
他說話的時候一臉得意,光英皺着眉頭,怎麼也想不到光時口中的“軟肋”究竟是什麼。
“哎,長毛,我問你,光鍾究竟是以爲啥不待見我們的?”光頭對光英問道。
說道這個問題,光英臉上露出了一些陰霾。
“如果不是兩年前老大做的那件事情,光鍾也不會離開,縱然老大對他有過救命之恩,他還是走了。我沒有談過戀愛,我不太懂,你特麼好像也沒談過。”光英低頭摸了摸口袋裡的煙盒,叼起皺巴巴的一根菸,裹了裹大衣,此時寒風四起。
光時點了點頭,會想起此前在跆拳道館和光鍾說的話。
當時光時實在是沒有辦法,如果他和光英只是去將伊伊一個姑娘家抓回來,其實拋去打聽對方下落,剩下的也沒有什麼難處,兩個大男人再怎麼也把人家姑娘給制服了。
然而現在情況有些不同,伊伊身邊有了一個男人,並且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倆打成狗的男人。如果不借助外力將這個絆腳石搬走,那麼他們想要在數據傳輸完成之前抓到伊伊,就會變成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
他們只有藉助曾經的兄弟,光鐘的能力來完成搬走絆腳石這件事情。
爲此,光時編造了一個理由,承諾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只不過他沒沒有想到光鍾在聽到自己編造的謊言後,居然相信了他承諾的根本完不成的事情。
他不懂愛情,因此不懂光鍾此前受到的傷害,以及用兩年時間都無法癒合的傷口。
當時他只說了一句話。
“如果我說我能彌補你的遺憾,你會不會幫我們完成現在這件事情?”光時當時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想的是我他媽究竟在瞎扯些什麼。
光鍾苦笑着說:“在你們這些傢伙看來,遺憾可以用金錢來彌補,可以用很多東西來替代,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只想告訴你的,很多遺憾都是沒有辦法彌補的,能夠彌補的,又怎麼可能被稱作遺憾?時間回不去從前,遺憾就不可能過被彌補,別和我解釋什麼兩年前的意外,在我的心裡,是永遠不可能相信你們這幫畜生的鬼話!那是我最心愛的女人!你他媽的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光鍾歇斯底里,光時卻叼着煙,深吸一口吐出煙霧。
他目光嚴峻地看着光鍾,開口道:“如果我說,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完成後,可以讓你回到過去,別說是兩年前,就是二十年前都沒有問題!我們當初也是迫不得已,但只要這件事情完成,我所說的就可以成爲現實。”
“你以爲最近發生的爆炸案,只是意外事件嗎?我只問一句,你究竟願不願意填補你的遺憾,只要事成之後,你就可以藉助系統的力量回到過去,所以的遺憾也都將會被填補,而你,現在只要點一下頭,這些都會在不久後成爲現實。”
光時的話說完,光鍾出乎意料地愣在原地,這個條件對於他來說,比任何砝碼都要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