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的背上被紗布纏了很多藥,他赤裸的上身看起來就像是木乃伊一樣,以至於現在南三里昂最簡單的彎腰動作都沒有辦法做到。
好在量天尺城的醫者告訴他,他的傷勢並不重,只需要兩天就可以痊癒了。
好在他們回到量天尺的晚上,羅阿俢醒了。
這可能是這兩天唯一讓陳默感覺到有些欣慰的事情,縱然和羅阿俢並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同伴,縱然這樣,陳默還是不想再看到自己身邊的戰友再有人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不見。
羅阿俢醒來後,就開始穿衣服,然後找自己的武器。
“東西我給你收起來了,你叫羅阿俢是吧。”粱金河靠在羅阿俢房間的門前,他的手上是自己卷的菸捲,這手藝是從陳默那裡學來的。
只不過這菸捲有些粗,卷的跟雪茄一樣。
羅阿俢擡頭看了看粱金河,然後繼續穿衣服。
“東西給我。”
他一邊穿鞋子,一邊這樣說。和之前一樣,語氣冰冷,不容質疑。
羅阿俢的每句話似乎都在透露出一種,我說了,你就必須照做的感覺。
“如果我不呢?”粱金河只是笑,然後抽了一口他手中笨重的大雪茄。
房間中陷入了寂靜。
……
過了好幾十秒,阿修羅才笨手笨腳地將自己鞋子穿上,這個世界上沒有完人,有的人繫鞋帶厲害,但是殺人不行,這樣的人太多了。
而有的人殺無數,卻並不擅長繫鞋帶,這樣的人不多,比如羅阿俢。
羅阿俢擡起頭又看了粱金河一樣,然後一字一頓地說:“殺、了、你。”
粱金河還是笑,不緊不慢地說:“真想在你痊癒的時候和你打一架,但是現在你的身體不允許你戰鬥。你殺了季心雲後,再殺我吧。現在好好養傷。”
粱金河說完這句話後,轉身就要走。
刷!
羅阿俢猛一發力,將身後的牀板都踩碎了,他飛撲到粱金河的背上,他張開嘴,兩顆像是豺狼纔有的獠牙,朝着粱金河的脖子咬去!
現在羅阿俢的手上沒有武器,只能用自己身體上的武器來殺死自己想要殺死的人。
在羅阿俢的字典裡,沒有教訓這樣的字眼,更沒有點到爲止的概念。
他不喜歡一個人,或者有人和他的觀點不一樣,他就要殺死對方。
而他現在做的,也只不過是爲了遵循他之前說的那樣。他要殺死粱金河,他現在就這麼做了。
粱金河的最少叼着大雪茄,兩隻手抓住羅阿俢的頭髮。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將趴在自己背上的羅阿俢生生甩回了房間。
嘭!
原本就被羅阿俢踩過一腳的牀鋪,被羅阿俢壓了一下,徹底分崩離析。
“跟你說了,好好養傷。”粱金河吐出一大口煙,然後對手下人說:“給這位貴客換一張牀,結實點的。”
粱金河說完後,笑着走了。
“有點意思。”
被摔回房間的羅阿俢,一反常態地沒有再爬起來。
因爲他爬不起來,他驚訝之前粱金河究竟用了什麼手法,讓自己的身體在那幾秒鐘之內處在一種類似痙攣的狀態。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同時羅阿俢又感覺很高興。
他想學這一招。
不知道爲什麼,粱金河這
兩天都很高興,這和陳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天晚上,陳默一個人坐在房頂上喝酒,大大的月亮在他的頭頂,幾乎可以憑藉自己的眼睛看清楚月亮上的輪廓。
這讓他開始想家了,想念那個他曾經生活過的城市,那些曾經和他一起生活過的人。
“小心喝多了從房頂上掉下去。”落雷的手中也拿着一瓶酒,酒瓶並不是整個時代。而是現世比較名貴的拉菲,並且年份還是82年的。
“這樣一瓶酒,在【萬能兌換器】中,只需要0.1個兌換點。真是個好東西,哦對了,我用的是你的兌換點。”
陳默擡頭看了一眼落雷,沒有說話。
“怎麼,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對了。”落雷抱着酒瓶對陳默說:“我忘了兌換一個開瓶器,我弄不開這玩意。”
“換一個開瓶器。”陳默點了一支菸,他不想說話,但是這個娘們似乎就是沒事找事,沒話找話。
“好的。”落雷說完後,過了幾秒鐘,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最簡易的紅酒開瓶器。
落雷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說:“哦!忘了告訴你了,兌換一個開瓶器要1個兌換點。【萬能兌換器】的定價真的是有些不合理呢!”
陳默之前還有23.4個兌換點,現在被落雷怎麼無緣無故地糟蹋了1.1個兌換點,還剩下22.3點。
若是放在平時,他一定會很心疼這些兌換點,但是現在他一點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又擡眼看了一眼落雷。
“在這樣一個不確定的環境中,有意外發生是在所難免的。你看看你,才遇到一點不順心,就這樣黑着一張臉,好像我欠你似的。”落雷嘭的一聲打開了酒瓶,酒香也隨之飄到陳默的鼻子裡。
“你欠我1.1個兌換點。”陳默輕描淡寫地說。
“你這個人……”
落雷仰脖子喝酒,聽到陳默這樣說,皺着眉頭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看着陳默。
“在這片大陸,究竟有他媽的多少時空獵手?我現在漸漸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去做,才能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了。”
陳默手中的酒瓶喝空,將落雷手中的酒拿過來猛喝了兩口。然後將酒瓶扔回給落雷。
落雷小心翼翼地接過陳默扔回來的酒瓶,對他說:“你只要相信,你是被超級手機系統所庇佑的人,只要你的信念足夠堅定。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勇者無懼對吧!”
“庇佑個屁!狗屁勇者無懼,現在我需要的不是這些,我要的是讓自己可以變得強大的力量!”陳默的確有些喝多了,西陸的果酒雖然入口不太濃烈,但是後勁很強。
加上陳默原本就不勝酒力。這些話就算是他平時心中是這樣想的,他也不會說出來。
這一次,落雷不說話了。
她看着陳默的胳膊笑,笑得很賊。
陳默的胳膊上,之前那怪異的圖案現在又出現了。
這是【圖騰收集器】生成的圖騰,陳默之前並不知道該如何觸發這個圖騰的能力。
上一次陳默看到這個奇怪的圖案的時候,是他和莫寧幾個人在浪頭港城酒館喝酒的時候,而現在他同樣喝了酒,並且喝了比上一次多了幾倍的酒。
黑夜縱然有月光的照耀,卻依然暗沉。
在黑漆漆的屋頂上,陳默胳膊上那逐漸變紅的圖騰,隨着陳默的頭越來越暈,那胳膊上的印
記就越發的明顯。
陳默感覺胳膊火辣辣的疼痛,除了這些之外,他並沒有其他任何的感受。
“這個鬼玩意究竟是什麼?”陳默說話的時候舌頭都開始有些打結。
“你之前不是瞭解過了麼,異力圖騰,你胳膊上的也是異力圖騰。只不過和他們的有些不同而已。瞧我這張嘴,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兩個異力圖騰的是相同的,所以你和他們的不同,並不是你的不同。”
落雷說完這些後,拍了拍腦袋,嘀咕了一聲:“我說的好像有些亂。”
陳默睡在房頂身上,現在坐着已經讓他感覺到難受,睡在冰涼的屋頂上,會讓他燥熱的身體好受一些。
“那麼,我這個圖騰究竟有什麼用?”
陳默不明白,既然自己胳膊上的也是異力圖騰,爲什麼別人在戰鬥的時候,都可以得心應手地使用這種能力,而自己不行?
在他看來,這絕對是一個雞肋無比的異力圖騰。
“因爲它還沒睡醒,你知道嗎?煉獄峽谷的鏡像五年出現一次,而在這片遼闊的大地上,在那短短几十秒的時間內,剛好掉在煉獄峽谷鏡像裡是一件多麼小概率的事情麼?簡直比中彩票還要難。”落雷懷裡抱着酒瓶,以防陳默再把自己的酒瓶搶走。
陳默斜眼看了看落雷然後說:“所以呢?”
“所以我得到了一個一點用都沒有的異力圖騰,然後還要我感謝上天的眷顧?謝謝你啊!老天爺!”陳默說完這些後,咯咯地笑了起來。
他的確喝多了。
人如果在煩悶的時候喝酒,的確是比較容易醉的。
“反正你只要記住,凡事的發生必有其因果,必有助於你。而不是抱怨現在自己的狀況。”落雷收起了自己之前的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地對陳默這樣說,然後將酒瓶放在陳默的身邊,離開了。
躺在房頂的陳默,睜開眼睛,看着頭頂的月亮和酒瓶中剩下的半瓶酒。
他起身爬下樓頂,胳膊上的異力圖騰已經不見。
“我託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從屋頂爬下來的陳默,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芸曉蕪。
芸曉蕪點了點頭說:“還沒有迴音,如果安倪那邊進展正常的話,或許很快就會有回信了。”
陳默點了點頭,將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嬌嬌抱到牀上,蓋好被子後離開了她們的房間。
陳默觀察到,粱金河最近神出鬼沒,無論是什麼時候,都能時常看到他的身影,這個傢伙好像不用睡覺每天也能神采奕奕。
“我覺得,阻止浪頭港城繼續擴大三尾藍鱗改造人的規模,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就是把那些匠人全部給殺了。這些傢伙肯定是從東陸來的,浪頭港城必然和黑瞳王那個老傢伙有勾結。這樣下去的話,一旦東陸通往西陸的戰爭之門打開,黑瞳王裡外接應,假如到時候浪頭港城擁有了數量龐大的三尾藍鱗改造人,奪取西陸,易如反掌。”
粱金河的意思是,將可能引起災難的源頭給處理掉,纔是最重要的。
陳默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想要進入到哪裡,必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浪頭港城將這個地方放在極爲隱蔽的所在,且不說潛入或者硬闖的難度,光是知道那個隱秘的地方在哪裡,就已經絕非易事。
“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粱金河靠在椅子上,手裡拿着笨拙的大雪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