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現在的處境,自己一點線索也沒有。只不過相對於西江的時候,陳默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從目前來看他並沒有被急促的時間所裹挾。
至少現在陳默是這麼認爲的。
只不過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裡,他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這種想法是多麼的錯誤。
“不管怎麼樣,先過去了解一下情況吧。”這個時候,嬌嬌似乎也看懂了陳默在顧慮什麼。
陳默看着市郊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皺着眉頭。
這個時候嬌嬌說:“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液態妖獸的問題不解決的話,很有可能就沒有辦法解決烏克蘭那隻妖獸。”
嬌嬌沉吟了一會,接着說道:“薯片你還記得之前在司馬靜雯的住所裡,小不點突然憑空出現這回事兒麼?”
“太記得了,這種近似於靈異事件的事情,必須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掉啊。”陳默看着窗外,點了一顆煙。他想知道嬌嬌接下來會和自己說些什麼。
雖然陳默知道小不點是通過【超藍牙傳送】這個APP去到自己身邊,幫助自己擊退了液態妖獸,但是這違反物理學原理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小不點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在司馬靜雯的住所,是因爲超級手機系統發揮了作用。”嬌嬌這樣說道。
關於這些,就算是嬌嬌不說,陳默也自然是知道的。
“這個系統之前有過提示。”陳默這樣說道,然後等着嬌嬌的下文。
只是後來嬌嬌再也沒有多說什麼……
陳默在陽臺上站了一會,然後帶着小不點和嬌嬌驅車朝兒童醫院的方向開去。
兒童醫院的門外,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緊張的氛圍。
在醫院門口的大街上,依舊有記者在詢問這一些知道但是情況的路人,他們沒有辦法再進入醫院採訪。
而對於這次時間的原委,醫院的院長也只是表示無可奉告,對於整個案件,那些爭着想要找頭條的記者,即便是進入了醫院,面對守口如瓶惜字如金的醫院工作人員,他們依舊是不會有任何的斬獲。
總而言之,這是一件十分靈異的事件,而在這樣一個從表面上完全沒有定性的案件,沒有人敢說一句多餘的話。因爲或許真的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將整個案件添加濃重靈異色彩的消息,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不脛而走。
傳聞醫院在調取副院長和科室主任辦公室當時的錄像之後,並沒有發現有任何嫌疑人進入到錄像的範圍,而兩名受害者,也都是相繼猝死,只有在臨終前有些許掙扎的表象。
兩名醫院的領導,相繼猝死在醫院,這本來就是一件概率很小很小的時間。
然而更加靈異的是,根據醫院監控來看,副院長和科室主任的死亡時間,竟然出奇的一致,都是在凌晨的午夜十二點整!
這些巧合到幾乎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的現象,不免讓人們聯想到恐怖電影,正是因爲如此,來這家醫院就診的患者也有了明顯的減少。
當然,所謂的減少只是相對於之前這個人滿爲患的就診人數而言,即便就診人數大幅的減少,當陳默來到這家醫院的時候,急診和門診
的大廳都依舊可以看到很多抱着孩子的大人,畢竟在那些家長的眼裡,這裡是一家專業的兒童醫院。
更加讓人有些雲裡看花的是,關於醫院監控錄像傳聞的真實性,院方的態度和之前一樣,依舊是無可奉告。這種模糊不清的回答,不免讓好事的羣衆浮想聯翩。
人們都知道,這家醫院裡常年都有各種官司纏身。
這些官司中,最具有社會影響性的,就是關於死嬰的處理方式。
院方之前給出的答覆也讓人不清不楚,這些官司最後也都是不了了之。
陳默帶着小不點,不能進入到醫院裡面。當然陳默覺得即便自己能進去,估計也不可能在人頭攢動的醫院裡發現什麼。
就當他準備在白天再去一次那隻距離醫院不遠的小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街頭轉角一閃而過。
挑染了各種顏色的頭髮,穿着寬鬆的嘻哈體桖和牛仔短褲的司馬靜雯手裡捧着一小束百花,消失在人流中。
她並沒有發現陳默,而她張揚的外表,在陳默的視線中,實在是有些扎眼。
不由分說,陳默帶着小不點朝着司馬靜雯消失的方向跑去。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羣,司馬靜雯帶着大墨鏡,走上了一條羊腸小道。
這條道是通往小河邊的!
陳默站在街角沒有繼續跟過去,因爲那隻小路上無遮無攔,連個掩體都沒有,如果陳默這麼冒冒失失的跟上去,司馬靜雯只要一回頭就可以發現他。
雖然不是什麼私家偵探級的跟蹤專家,這種常識性的東西,陳默還是沒有太疏忽的。
“嗚嗚……”小不點同時咧開了嘴,平日裡被隱藏的獠牙也露了出來。
以之前的經驗倆看,一種莫名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司馬靜雯消失在小道盡頭之後,陳默才帶着小不點跟了上去。
他並沒有刻意加快自己的腳步,因爲走過這隻林蔭小道,之後就是河邊的一塊開闊地。
司馬靜雯並沒有朝着小河的方向走多遠就停了下來。
陳默靠在一棵大樹的旁邊,如此遠的距離上。就算是司馬靜雯發現這裡有個人,也不可能知道就是自己。
這個時候陳默再回頭,發現小不點不見了。
順着小不點的目光,陳默發現遠處的雜草有些細微的異動。並且緩緩地在朝着司馬靜雯移動。四十多公分高的雜草,足以掩蓋住小不點的身體。
最後,雜草的移動在司馬靜雯的身後停止,陳默甚至有些擔心小不點會從草叢中撲出來。只是轉念一想,自己這麼也是這個小畜生的主人,想來它也不會擅自發起攻擊。
果不其然,小不點停止移動之後,就一直躲在司馬靜雯身後的草叢中,一動不動。
司馬靜雯雖然是面對這小河,但她的視線似乎是對着兒童醫院的某棟大樓。
她蹲在地上,將手裡的那一小束百花放在草地上。陳默可以看見她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對着虛無縹緲的空氣在說什麼。
就這樣,司馬靜雯保持着半蹲卻有些像半跪的姿勢,面朝着醫院的大樓,近似於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之後就是凝視着空氣沉默。
司馬靜雯的眉頭微微的皺着,陳默似乎從來都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如此憂傷的表情。
讓陳默有些疑惑的是,在她的臉上,陳默除了憂傷之外,發現更多的情愫竟然是懺悔。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司馬靜雯起身,拍了拍膝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原路返回。
她微微低着頭,安靜地順着河邊走,走過林蔭小道,穿過街角,然後消失在人羣中。
小不點從草叢中鑽出來,來到陳默身邊,擡頭眼巴巴地看着陳默。
語言不通就沒有辦法交流,這是世界性的難題。現在放在小不點和陳默的身上,也同樣適用。
林蔭小道的盡頭,一人一貓深情對視着,只是陳默除了在小不點的眼睛裡看到水靈靈的大眼珠,什麼也看不到啊。
這副和諧沉默的場景維持了幾秒鐘的時間就終止了。
“薯片,小不點之前偷聽到了那個姑娘的話了。”這個時候,如果嬌嬌不說話,陳默差點都忘了這小妮子也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那麼司馬靜雯剛纔說了什麼了?”陳默下意識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示意自己受到了驚嚇。
“對不起……”嬌嬌吐了吐舌頭,似乎很樂意看到陳默受到驚嚇的樣子。
“我問你司馬靜雯剛纔說了什麼了?你倒是給翻譯一下啊!”陳默點了根菸壓壓驚,然後緩步朝着停在醫院門口的車走去。
嬌嬌看了一眼小不點,小不點搖着尾巴點頭,然後她又擡頭對陳默說:“對不起……”
陳默有些惱怒地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麼,卻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似的。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嬌嬌,然後問:“難道司馬靜雯在那裡蹲了這麼久,只說了這三個字?”
嬌嬌點頭,小不點也點頭,並且喵喵地叫了幾聲。
“是的,只說了這三個字,重複了三遍,一共九個字。”嬌嬌伸出手比劃了一個九的手勢。
陳默掏出車鑰匙,將小不點扔進後座,然後坐進車裡。
很顯然陳默對於嬌嬌之前故意“戲耍”自己有些生氣。
“好啦好啦,嬌嬌知道錯了,薯片你別生氣了。”嬌嬌說話的時候,將手放在陳默的胳膊上,一臉撒嬌的的表情。
很顯然,這也是從電視劇上學來的。
她知道這一招一定管用,女人撒嬌對於男人來說,幾乎是必殺。
但是這種必殺是需要看場合的,正在開車的陳默,胳膊被這麼突然的一拉,車子險些就騎上了綠化帶。
還好陳默反應敏捷才化險爲夷。
“你再這麼鬧下去,我可不要你了。”即便最終沒有成爲綠化帶騎士,陳默的額頭上依舊滲出了汗珠。
之後一直到家,嬌嬌都低着頭,咬着嘴脣不說一句話。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最標準的表現也不過如此了。陳默將小不點從車上抱下來,然後敲了敲副駕駛的玻璃。“你下不下來,我們可要上樓了。”
沒有回答。
陳默將副駕駛的們打開,這才發現,嬌嬌這個缺心眼的姑娘,居然低着頭睡着了。
難怪一路都沒有再說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