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的父親和母親,在幾年前的一場長途旅行中,不幸墜崖遇難。
司馬之所以喜歡遠足旅行,從很大程度上來說,是受到了其父母很大的影響。而在他父母遇難之後,司馬對於最終征服自然探索未知的熱情不減反增,在他看來,正是因爲如此,自己才更加不需要退縮。
他走過自己父母曾經走過的路,征服他們所沒有徵服過的險阻。
單單是葬送他父母性命的那一座山,司馬前後爬了三次。
對於司馬這種性格,陳默還是十分佩服的。畢竟,不是任何人都何以做到的。
在此之前,陳默在網上查過,那支在烏克蘭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失蹤的華夏探險隊中,的確有司馬的名字。
他做了別人不敢做的事情,去了別人好奇但是不敢去的地方。
因此陳默還是非常希望這個勇敢的老同學可以平安無事。
只是,在此之前,陳默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全身充滿着積極向上正能量的人,居然會有一個讓人難以應付的妹妹。
因爲之前在接受陽子的囑託的時候,陳默清楚地記得陽子說,你去應付一下。
預示陳默就抱着來應付一下的心理,沒想到,在聯繫好司馬的妹妹司馬靜雯,見面之後,司馬靜雯給陳默的第一印象,就十分的勁爆。
對,是勁爆。
他們約好的地點,是一家裝修的還算是講究的小餐廳。
因爲正值午飯的時候,陳默打算請司馬靜雯吃個午飯,然後交接完生活費就走。
關於司馬靜雯學費的問題,陳默打算讓陽子自己去匯,一來陳默怕麻煩,二來他害怕自己把流程弄錯。
畢竟之前自己上大學的時候,都是直接給現金的。
“你就是陽子?”坐在陳默對面的,是一個頭發及胸,染着八種顏色。耳洞無數,帶着八個耳釘的姑娘,她穿一隻堪比內褲的牛仔短褲,上身是一件露臍小背心,加一件短小的牛仔馬甲。
這個姑娘就是司馬靜雯。
對於這個完全顛覆自己內心想象的姑娘,陳默一時間打量着她,不知道說些什麼。
“哎!問你話呢?看什麼看呀,真沒勁。”司馬靜雯的嘴裡叫着綠箭,不屑地看着陳默。
陳默這個時候從勁爆的情緒中脫離出來,然後搖了搖頭說:“不是,我是陽子的朋友,我叫陳默,也是你哥哥司馬的同學。”
司馬靜雯聽完陳默的自我介紹之後,切了一聲,然後說:“我哥呢?是不是又跑到撒哈拉大沙漠吃沙去了?我跟你說,我這個哥哥神經有問題。特沒勁。”
這個時候服務員把菜單拿來,司馬靜雯看了一眼菜單,然後擡頭看了看陳默,問:“是不是你請客?”
陳默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司馬靜雯笑着對服務員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是不是你們店裡最貴的?”
服務員點了點頭。
“好的,我就要這三樣。”司馬靜雯這樣說道。
陳默拿着菜單,完全猜不透這個姑娘究竟是什麼消費形態。難道只是單純的爲了宰自己一頓特意點最貴的。
末了在服務員拿着菜單快走的時候,司馬靜雯趕忙對服務員叫道:“對了,來一瓶牛二。”
陳默不知道,司馬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性格反差如此知道的妹妹。
“哎!拿來。”司馬靜雯在服務員走後,對
陳默攤了攤手。
陳默皺眉。然後司馬靜雯又說:“我哥給我的生活費呀,快拿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遲鈍?真沒勁。”
“你把身份證拿給我看看。”陳默和司馬靜雯一樣,將右手的手心向上伸向了對方。
直到現在,陳默依然無法接受,坐在自己面前這個小太妹打扮的姑娘,就是司馬的妹妹。
司馬靜雯張口作勢想要抗議,但是想到錢在陳默的腰包裡,自己難不成搶過來。於是便從錢包裡將身份證抽了出來,扔到了陳默面前。“你這個人真沒勁。”
陳默接過司馬靜雯遞過來的身份證,然後對比了一下身份證上的照片,和自己面前這個小太妹之間,有多大的差別。
其實從第一眼看上去,陳默就知道,證件上和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一個人。但是反差,的確是挺勁爆的。
證件照上,是一個看起來清純無比的姑娘,垂直的黑髮烏黑透亮,兩邊的頭髮被乖乖地束在腦後,白皙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大大的眼睛直視着鏡頭。給人一種十分美好的感覺。陳默將證件照移開,看到嚼着口香糖的司馬靜雯,再看看身份證辦理的時間,是兩年前。
陳默看着手上這張身份證,大有一種歲月無情、時光荏苒的悲涼。
“看夠了沒有,一張照片都要對半天,你這個人真沒勁。”司馬靜雯將嘴裡的口香糖吐出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女士香菸,剛抽出一根,就被前來上菜的服務員制止。
在司馬靜雯頭頂上,就有一張禁止吸菸的標識。
“真沒勁。”司馬靜雯將香菸放回煙盒,拿起筷子夾菜吃。然後小聲地嘀咕着:“一百八的耗油生菜,果然能吃出生蠔的享受。”
陳默聽到司馬靜雯的話之後,再看看桌子上那碟孤零零幾片生菜,頓時感覺這是一家不折不扣的黑店。
“瞧你緊張的樣子,真沒勁。”司馬靜雯說着,將桌子上留下的一張菜單扔到陳默的面前。
上面寫着:耗油生菜18元。
陳默竟然被這小妮子給耍了。
司馬靜雯看着陳默臉上不但更迭的表情,哈哈哈哈地笑得樂不可支。
“你一個小姑娘,而來這麼多惡趣味?”陳默將菜單放回原位,開始拿出一副“長輩”的模樣說話。試圖用這種語氣上的優勢,來打壓這個小妮子囂張的氣焰。
“叔叔,您管得着麼?”司馬靜雯對陳默做了個鬼臉。之前陳默在身份證上看到,自己也只不過比司馬靜雯大兩歲而已,只不過因爲自己上學太少,可能在加上司馬靜雯入學太晚,纔會導致自己和她長了四歲的哥哥是同學。
總而言之,陳默對於叔叔這個稱謂,難以接受。
這個時候服務員將牛欄山二鍋頭拿了過來,一斤裝的。
陳默看着司馬靜雯將酒瓶擰開,然後詢問陳默要不要。
他搖了搖頭,但是沒有制止司馬靜雯喝酒,畢竟他沒有這個權利,並且他不想和這個難纏的傢伙繼續拌嘴。
“你這個人真沒勁,連酒也不喝。”司馬靜雯抿了一口酒,砸吧咂巴嘴。“爽!”
一斤裝的二鍋頭,司馬靜雯也只不過喝了一點,剩下的就沒再動過。
“我哥給我的錢呢?”吃完飯,司馬靜雯繼續吃飯之前的話題。
陳默將一沓裝在信封裡的現金,遞給司馬靜雯。她接過之後,用手掐了掐厚度,然後
一臉失望地說:“就這麼點兒?我哥也真沒勁。”
“我靠!五千還少?你一個學生能用的了多少生活費?”陳默有些愕然地看着司馬靜雯。
司馬靜雯切了一聲,把信封放進包裡,沒有說話。然後對陳默說:“下午有沒有時間?”
“沒有。”陳默想也沒想,直接回答道。
“你這個人,真沒勁。”司馬靜雯起身然後看了看陳默停在外面的車。“你的車借我玩一天。”
陳默心想這姑娘還真是不客氣,第一次見面就直接借車,陳默斷然拒絕。他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馬靜雯。
這個姑娘長得很標緻,只是這一身妝容讓人看着有些不舒服。
她站起身之後,陳默看着她身上衣服的布料,加在一起還不及自己半隻牛仔褲多。
“你這個人真沒勁,還這麼小氣。”司馬靜雯氣呼呼地看着陳默買單。
和司馬靜雯並排從餐館出來,陳默看了看身旁這個一臉不高興的姑娘,說:“要不這樣吧,你去什麼地方,我順道帶你一段路。”
司馬靜雯瞥了陳默一眼,嘀嘀咕咕地走到車門前。“快開門。”
發動車子,陳默看了司馬靜雯一眼,問:“你要去哪裡?”
司馬靜雯看了一下時間,然後想了想,說:“先回家一趟。”
因爲陳默已經有了司馬靜雯家裡的地址,所以一路長驅直入,直接開到了司馬靜雯家小區的樓下。
“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在這裡?”司馬靜雯很顯然,對於沒有問路,就直接到她家樓下,有些驚訝。
陳默不以爲然地看了她一眼說:“我知道你手機號碼你怎麼不覺得驚訝。”
“哦。”司馬靜雯聽到陳默這麼一說,似乎想明白了。然後開門下車,在原地站了一會,轉身拍了拍陳默的車窗。說:“上來坐會吧。”
陳默沒想到,這姑娘還挺有禮貌。
跟着司馬靜雯上了樓,縱然陳默和司馬是同學,但是從來都沒有來過他家。
這是一套三居室,就算沒有一百也有九十平方。雖然司馬靜雯給人一種小太妹的感覺,但是家裡卻收拾的還算整潔。雖然在沙發上可以看見散落的內褲,和茶几的菸灰缸裡塞滿了很多女士香菸的菸頭。
“你在這坐會,飲水機裡沒水了,電視機好像也壞了,你就這麼幹坐着吧。”司馬靜雯丟下一句話,去了臥室,像是去拿衣服。
陳默無奈,心想果然說是上來坐一會,還真是就這麼幹坐着。
他在客廳裡瞎轉悠,看着掛在牆上的照片。客廳裡掛着很多照片,裝在原色的木製相框裡面,這些相片似乎跨越了很長的時間點。
從司馬七八歲時候的全家福,到兩年前和司馬靜雯的雙人照,那個時候他們的父母都已經去世。
其中給陳默印象最深的一張,是一家人站在某處山頂的全家福。
陳默沒去過多少地方,不知道這座山應該叫什麼名字。
照片裡,司馬靜雯大約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十歲出頭的司馬揹着一個比他自己還大的包。
他們的父母站在兩人身後,陳默曾經見過一次司馬的父母,和這張照片上還是有很大的出入的。
照片裡,司馬的父母更加的年輕,司馬靜雯和那個時候她的母親長得很像,十分的漂亮,而司馬,則更像他的父親,臉部線只分明,也很英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