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猛的說的話沒有任何的避諱,就是當着一衆警察還有聯防隊員們的面說的。----
‘督委會’不是監管公安系統的強權部門嗎,什麼時候竟然還能夠把手伸進市委了,而且一下手就是處理市委四把手常海寧,這是虛張聲勢過頭了吧?
還魏局長?這整個寧江市公安局似乎就只有一個姓魏的,難不成是他?如果真是他的話,那自己身上這層皮八成是保不住了。
小警察們雖然這麼想,可是常海藍不這麼想。
只聽她冷笑了一聲,看着還在握着手機聽電話的楊猛道:“呦,大話誰都會說,不過這撥打空號的戲碼確實有些新鮮。‘督委會’是什麼玩意?我們華夏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組織?還處理我父親,你做夢呢吧?”
楊猛連看她一眼的興趣都欠奉,直接說道:“魏局長,想必你也應該聽到了,我這裡有個瘋子在不停地騷擾。我現在想要去昌雲街,你馬上安排你的人離開這裡,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魏國棟在心裡都快把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給罵死了,只得帶着恭敬地詢問:“楊先生,不知道那幾個警察都叫什麼名字?能不能告訴我?”
楊猛瞟了劉玉民身上的警牌一眼,道:“這傢伙昨天我見過,應該是屬於市治安大隊的,名叫劉玉民,你最好儘快安排,我可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是,是。我馬上就安排!”魏國棟現在巴結楊猛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敢得最他,連忙應是。
這邊掛了電話。魏國棟就給李向東撥了過去:“喂,向東嗎?是我啊!你知不知道治安大隊那邊有一個名叫劉玉民的?嗯,你說他是劉海川的遠房堂弟?你現在馬上給他打電話,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帶着人立刻滾回局裡。還有,你告訴他,千萬不要對一個名叫楊猛的人無禮。聽明白了沒有?”
掛斷了電話,常海寧深呼一口氣,道:“呼~~~劉海川啊劉海川。你說你都進去了,還給我惹麻煩……”
寧江市昌雲街東區小巷,正在處理一宗入室搶劫案件的李向東,皺着眉頭掛斷了電話。心道:“魏局這是作什麼?算了。距離這麼近,我就過去看看好了。”
……
“打完電話了?”看到楊猛放下了手機,常海藍冷笑了一聲,“哼,裝腔作勢!”
楊猛像是看死人一眼瞥了常海藍一眼,隨後對那幾個警察說道:“你叫劉玉民是吧,昨天的事情你也有份,沒想到卻是逃過了一劫。不過今天這一劫你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等着被拔掉身上這層皮吧!”
“昨天。什麼昨……等等,你是昨天那個人?”
劉玉民被楊猛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卻是悚然想起了昨天設置路卡的那件事情,而面前這個楊猛的形象也與那道模糊的身形漸漸相合在一起。
雖說之後的事情他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楊猛那恐怖的武力,卻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嘀嘀嘀——!”
就在這時,一連串刺耳的警笛聲傳來,緊接着,四輛警車從衆人前方的昌雲街快速地靠近,在距離衆人前方十餘米的方位,才停了下來。
從第一輛警車中走下來的,正是市刑偵大隊的大隊長李向東,以及兩個同樣身穿警服的年輕人。
“看來,好戲要上場了!”楊猛看了看李向東,頓時笑了起來。
李向東走了過來,皺眉看着劉玉民以及那幾個警察,沉聲問道:“劉玉民,你在這裡搞什麼?”
爲首的劉玉民立刻就認出了李向東,雖說兩支大隊分管的方向不同,但是李向東畢竟是大隊長,有權力支配兩支大隊的隊員。
所以劉玉民連忙慌忙地跑過來說道:“李隊,我們,我們接到了舉報,說這幾人和某一件偷車案有關,所以想請他們回局裡協助調查!”
“又是偷車案?”李向東頓時就鬱悶了,怎麼這名叫楊猛的傢伙,和偷車案總是這麼有緣。
“對啊,偷車案!而且您看,他們還拒不配合,這些聯防隊員們都是被他們給打倒在地的!”劉玉民趕緊撤熱打鐵。
“行了,這幾個人是昨天上午纔到的寧江市,怎麼可能和偷車案扯上關係!”李向東說道,“我剛剛收到魏局的電話,要你馬上帶着人回局裡,不得延誤。”
幾個小警察聽了這話,褲子都快嚇尿了,首當其衝的劉玉民更是不堪,顯然他已經想到了剛纔楊猛口中所說的魏局是誰。
老天,都怪這殺千刀的林楓,還有該死的常海藍,你們特麼吃飽了撐的招惹這貨,這不是把老子往火坑裡推嗎?
想到這裡,欲哭無淚的劉玉民趕緊說道:“這樣啊,那可能就是一場誤會了,實在是抱歉!那個李隊,魏局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
李向東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魏局方纔的口氣似乎不太好,你可能要倒黴了!”
“唰!”
幾個小警察,額頭上的冷汗頓時突突地往外冒,李向東可是出了名的直腸子,說話一向都是直來直去,他說魏局很生氣,那就肯定是事實了。
看到幾個小警察的表現,李向東笑了笑說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沒準只是訓斥你們兩句,畢竟這今天的事情錯也不在你們。”
說到末了,李向東還拿眼掃了掃不遠處的常海燕姑侄倆。
說到底,李向東並不想把關係弄得那麼僵,畢竟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他這一掃只不過是給劉玉民他們一個方向,具體能否把握得住,就得看他們自己的了。
劉玉民可不是傻子,他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同時臉上尷尬閃現,示意跟着自己前來的幾個警察,把躺在地上的那幾個聯防隊員給扶了起來。
隨後,他走到楊猛身前深鞠一躬,說道:“這位先生,真是抱歉,是我們沒有調查清楚,耽誤了您的行程,還請您不要見怪。”
楊猛眼含深意地看了劉玉民一眼,道:“下次可要調查清楚了!”
“是是,肯定沒有下次了!”劉玉民狂擦臉上的汗水,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楊猛微微頷首,並沒有再說些什麼。
然而就在劉玉民幾個警察想要離開的時候,就聽那常海藍冷聲說道:“劉警官,你們可是我叫來的,這人都沒有抓到就要回去,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還有,不要忘了,這可是我爸常書記交代下來的,你們要想清楚了,究竟是這市公安局的局長大,還是市委副書記大?”
劉玉民很不得現在給自己倆嘴巴子,當時就不應該接下這差事,得,現在是走吧,得罪了林文海和常海寧;這不走吧,那就是得罪了自己頂頭上司,市公安局的魏局長。
這還真是把自己給夾在了正中間,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啊!
在心中衡量了半晌,劉玉民忽然想起昨天楊猛那狂暴的武力,再看看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頓時激凌凌地打了個寒顫,咬牙對常海藍說道:“常小姐,我們治安大對隸屬於市公安局,如果您非要我們出手的話,那就只有去找我們局長了,沒有局長的命令,我們沒有拘捕人的資格……”
常海藍臉色陰沉了下來,她瞥了劉玉民一眼,不屑地冷哼一聲,扭頭對李向東說道:“李隊是嗎?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我爸是市委四把手常海寧。這件事情是我們私下的事情,還請李隊不要插手,就當沒有看到今天這件事情,你看怎麼樣?”
李向東不是傻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明顯是不想善了了。
他眉頭一皺,說道:“常小姐,這件事情不是不想插手就不插手的,魏局長親自發了話,要務必保證這幾位先生的安全,你想要把他們給抓起來,除非你先做通魏局的工作,否則一切免談!”
“哼,魏國棟區區一個小公安局的局長,在我爸面前根本就上不了檯面!”常海藍聞言頓時有些得意了起來,她說道:“我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在此之前,你們誰都不準走!”
楊猛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不準走,你以爲你是誰啊?你真以爲我剛纔說的是廢話,是大話嗎?那,我現在就讓你死心!”
說到這裡,他臉色頓時一沉,又一次撥通了一個手機號:“高主任,我楊猛,現在你給我徹查常海寧,但凡和寧江常家有關的一切,都給我查個底朝天!”
“啪嗒~~~”
話音落地,還沒等電話那邊說話,楊猛這邊就掛斷了電話。
“哈哈哈,都到現在了,你還在虛張聲勢,你以爲你是當年指點江山的太祖嗎?”常海藍看到楊猛還在那裡裝,忍不住再次出言譏諷。
做爲市局裡面僅有的幾個沒有被消除記憶的人之一,李向東可是知道這傢伙的恐怖的,什麼裝不裝的,這把自己老子給坑了蠢女人,竟然還在這裡冷嘲熱諷的,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