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在天以及印空在猝不及防下,瞬間被這股力道給震飛了數十米。
“嗡!”
體內太極真氣疾速運轉,堪堪在半空中停住身形的楊在天,身子一展就要再次飛到楊洛天的身側。
與他幾乎在同時定住身形的印空老和尚眼疾手快,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胳膊,急急地說道:“在天,你要做什麼?”
“前輩,你快放手,我要回去救我六叔!”楊在天瘋狂甩動着印空緊緊抓着他的大手,想要衝回去。
印空大喝道:“在天,你醒醒吧!就算你現在回去了又能怎麼樣?司徒老鬼已經修到了築基之境,憑你先天二重天的修爲又能做什麼?咱們不能讓洛天的好意白費,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趕回太極‘門’中,把這裡的情況說與太極‘門’的當代掌‘門’人。如果時間上夠快的話,說不定還能夠救洛天!”
“這……”楊在天咬牙看着不遠處的楊洛天,狠狠地咬了咬牙,道:“前輩,跟我回太極‘門’!”
“咻!”
話音剛落,楊在天就徹底展開了身形,在半空中凌空虛度而去。
……
不遠處的虛空中,扭頭看了一眼已經遠去的楊在天和印空,楊洛天的臉上‘露’出了開懷的笑容。
也就在此刻,那根厚重霸道的金剛杵已經距離他只有三丈左右的距離。
感受着那夾帶着不可一世,誓要把自己攪成‘肉’碎的兇焰。楊洛天的眸中閃過一絲英雄末途的悲傷,須臾之後,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恨‘色’。只見他的雙手開始快速地變幻了起來,一股股真氣‘波’動從他的身上流轉而出,向着四面八方‘蕩’漾而去,
突然,一股無匹的氣勢自楊洛天的身上升騰而起,那股氣勢與司徒雄天身上的氣勢何其相似,同樣的浩淼。同樣的濃厚,同樣的盛氣凌人!
築基期!
楊洛天動用宗‘門’秘術,以壽命換取了修爲的短暫提升。竟然足足跨越了半步築基一個小階段,成功登臨築基期。
感受着體內洶涌澎湃的能量‘波’動,楊洛天一張臉依舊平靜得如同死水一般,他整個人靜若石雕。只是那燦爛的紅‘色’火焰。不僅僅從他的手掌上升騰而出,他的‘腿’上,肚腹、‘胸’口、手臂……整個身體都包裹在濃烈的蒼火勁中。
他就像是一個火人一樣,熊熊的烈焰從他的周身燃起,繚繞着烈焰的長空劍亦沖天而起,越燒越旺,越燒越亮!
整今虛空都捲起陣陣炙熱的氣‘浪’,深邃的夜空好似突然變成了一片火海一般。
默默感受了一下楊洛天此刻的修爲境界。司徒雄天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暗道:“蠢材。竟然用秘法將修爲強行提升到了築基初期。不過,真的以爲突破到築基期就能夠穩勝於我嗎?不過是困獸之鬥,你終究難逃一死!”
儘管心中這樣想着,可是司徒雄天的臉上依舊滿是凝重之‘色’,因爲剛纔的那一招中,就是因爲他過於輕視楊洛天,這才着了他的道,受了輕傷。
“蒼火太極劍第三式,七劍下天山!”
終於凝聚了足夠的真氣,楊洛天雙眸暴睜,怒目圓瞪地厲吼一聲。
“鏘!”
一柄燒灼着烈焰的長空劍,在楊洛天的‘操’縱下,瞬間一化爲七,每一柄劍都一模一樣,就好像是幻影一樣。
七柄長空劍現於虛空之後,燃燒着熊熊的烈焰迎向那根金剛加持杵。
長空劍所過之處,是一道道殘留在夜空下的燦爛火光,它們就彷彿是七顆彗星一樣,拖着長長的尾翼,同時劃過無垠的夜空,聲勢極其駭人。
“轟隆隆~~~”
它們穿梭在空氣中,在夜空下發出了陣陣爆響,聲音好似雷鳴,那團團絢麗多彩的火光映亮了整個夜空,璀璨的光彩比煙‘花’都要動人。
這‘蒼火太極劍’第三式‘七劍下天山’確實威力絕倫,這是楊洛天在進行反擊,縱然是不能殺了司徒雄天,也要將他攔在此地,讓楊在天以及印空安全回返太極‘門’。
“鏘!”
終於,兩者相‘交’。
金‘色’的寶杵生猛如雄獅,剛硬無比,它直接撞散了六柄長空劍。
原來那六柄長空劍只不過是以純蒼火勁幻化出的劍體,雖說它們威力依舊不錯,可是畢竟是能量體,根本就不是金剛加持杵的對手。
故此,很容易地就被撞成了赤紅‘色’的小火焰,飄散於夜空中。
至於剩下的那柄長空劍,在堅持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竟然寸寸斷裂,化爲虛無。
長空劍乃是由天外玄鐵,以及一些其他的稀有金屬鍛造而成。所以說劍是好劍,但是那招‘七劍下天下’卻是超脫了術法的範疇,達到了道法級別,儘管還很初級,但是天外玄鐵打造的長空劍由於沒有刻錄陣法,所以材質很脆,在承受了濃烈真氣的灌輸之後,再也經不起如此劇烈的撞擊。
“噗!”
楊洛天欣長瘦削的身子,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急劇劃過夜空,而在急速飛退的同時,赤紅‘色’的鮮紅,更是如同下雨一般散落夜空,在絢麗多彩的火光照映下,折‘射’出異樣的光輝。
反觀司徒雄天,在楊洛天這近乎瘋狂的一擊之下,往後退了數十米的距離。
死命地在半空中穩住身形,司徒雄天喉嚨驟然一甜,一股鮮血順着喉管逆流而上。
這次他根本就壓抑不住了,一連數口紫紅‘色’的鮮血,幾乎就在他張口的瞬間流了出來,將他那襲灰‘色’的佛袍染成了暗紅‘色’。
再看他手中的那根金剛加持杵,更是光芒一暗,竟然隱隱現出現了幾絲黯淡的裂紋。
輕輕撫摩着手中的金剛加持杵,司徒雄天的眸子中目充滿了駭然之‘色’。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話,他絕對不敢相信,一個只不過靠秘術強行提升到築基期的古武者,竟然差點將他的佛‘門’法器給毀了。
“能夠提升整整一個階位的秘術,可以讓普通武器發出堪比法器威力的術法!不行,一定要奪過來!”
都說財帛動人心,那麼極品的秘術以及術法,幾乎就是古武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如今這兩樣財富擺在司徒雄天面前,他自然不會放過。
匆匆恢復了一下傷勢,司徒雄天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化爲一道流光,出現在楊洛天身前。
此刻的楊洛天,在放出那一記‘七劍下天山’之後,用秘法提升上來的築基期修爲,就此如‘潮’水般退的一乾二淨,而方纔衝擊所帶來的傷勢,更是叫他深受重創。
這樣的情況下,縱然是楊洛天想要逃跑,也是有心無力。
看着面前臉‘色’蒼白如紙,神‘色’委頓的楊洛天,司徒雄天抖手甩出一條金‘色’的繩索,將楊洛天給層層捆了起來。
在血‘色’楓嶺的山峰上,尋了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司徒雄天一把將手中提着的楊洛天丟到了地上,猙獰地笑道:“楊老三,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成爲我法華宗的階下囚?”
楊洛天淡淡地瞥了司徒雄天一眼,沒有說話。
見到楊洛天不合作,司徒雄天撇撇嘴也不生氣,只是幽幽地說道:“你是在拖延我的時間,好讓那印空老賊禿和楊在天那個小畜生逃跑嗎?”
楊洛天依舊緊閉雙‘脣’,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拖延時間的目的達到了,因爲老子根本就不打算去追他們!”司徒雄天自顧自地說道。
“什麼意思?”楊洛天看着司徒雄天。
“怎麼?肯說話了?”司徒雄天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道:“看在你如此煞費苦心地幫助你那侄子逃脫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就算你不攔着我,我也不打算去追楊在天。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楊在天的命,我讓我孫子去取了!”
楊洛天聞言,雙眸瞬間就變得赤紅如血,從牙縫中蹦出了幾個字:“老畜生,你卑鄙!”
“卑鄙?”司徒雄天滿懷仇恨地說道:“爲了滅你太極‘門’滿‘門’,就算再卑鄙的事情,老子都做得出來!”
……
血‘色’楓嶺西南側,楊在天以及印空在虛空中快速飛行,眼看就要飛出法華宗範圍了,這個時候,一連十道身影出現在血‘色’楓嶺最外圍的一坐高峰之上。
其中一名身穿黃‘色’長袍,黑亮的長髮用木簪豎起的中年人,自高峰之上騰空而起,擋在了楊在天兩人身前。
謹慎地看着突兀出現的中年人,楊在天對其拱了拱手,道:“閣下是何人,爲何要攔住我二人的去路?”
中年人沒有回話,只是仔細打量了楊在天半晌之後,問道:“你叫楊在天?”
楊在天下意識地一愣,不過緊接着就說道:“正是,不知你是?”
“是你就沒錯了!”中年人點點頭,繼續說道:“楊在天,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司徒浩然?”
“司徒浩然!司徒雄天的兒子,你是他什麼人?”楊在天意識到不對了。
“我是他什麼人?哈哈哈,告訴你也無妨,司徒浩然正是家父!”中年人朗聲哈哈大笑,“法華宗弟子聽令,布困龍陣!給本宗擒下楊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