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博一愣,大感意外,旋即皺着眉頭,道:“我打他們是因爲他們不服管教!難道我還不能管了?”
“你摸女學生,當我沒看見?當我是瞎的?”
陳陽冷冷一笑,斜睨着他,道:“我當然知道我國的軍人大多都是好的!但是,不排除其中有你這種敗類!你就是軍人的恥辱!”
“什麼?”龐博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老師太給力了!”
“主持正義的英雄啊!”方言那些學生們,卻是震驚而崇拜地望着陳陽,歡呼雀躍,不住點贊。
陳陽擺了擺手,示意學生們安靜,然後冷酷地盯着龐博道:“現在,立刻,向那些被打的同學道歉,向被你騷擾的同學道歉,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保證你身敗名裂!你自己掂量掂量輕重!”
“我不道歉,你能把我怎麼樣?”龐博惱羞成怒,冷笑說道:“而且,我要繼續體罰他們!你能怎麼樣?”
事實上,他之所以性子如此驕橫,也有他的原因。
他原本就是軍人二代出身,家族地位不凡。在部隊,首長不敢管束,很是嬌縱,偏生他又軍事素質不錯,不算個廢物,他的性子就越發地驕狂了,此刻陳陽如此威脅,他怎麼能受得了。又怎麼會把陳陽放在眼裡?
一邊這麼說着,一邊就向着方言他們緩緩地逼近過去,距離他們三米之遙的時候,突然箭步飛起,論起皮帶兜頭就抽了過去。
這一下真是猝不及防,皮帶夾着一陣怪嘯,如同一條軟鞭閃電般落下,方言驚呼,目瞪口呆。
眼見那鋼鐵皮帶頭就要砸到方言身上,突然,生生地僵在空中,無法落下,赫然被一雙手指夾住了。
當然是陳陽的手指,沒人知道陳陽原本與二人相隔二十米之遙,怎麼就忽然到了眼前,又是怎麼這麼一伸手,就精準地夾住了皮帶。
龐博來不及思索,只是覺得惱羞成怒,往後扯皮帶:“你放手!”
紋絲不動。
“放手!”龐博雙腳一沉,扎馬步,蓄力於腰身,猛地後扯,但饒是他臉色憋得通紅,依舊……紋絲不動。
“放手!”
龐博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了,軍用三接頭皮鞋的橡膠底與草坪劇烈摩擦,發出吱呀地怪響,刺耳之極。
“讓我放手嗎?好!我成全你!”
陳陽忽然冷笑,猝不及防地鬆開手指,龐博收力不及,砰地一聲摔了一個四仰八叉,狼狽之極。
哄!同學們發出一陣鬨笑,對陳陽很是欽佩,爲龐博出糗而深感快意,自發地鼓掌與歡呼。
“好了,別笑了!”
陳陽苦笑着道:“孩子們,我知道你們受了委屈。但老師已經幫你們出氣了,你們滿意了嗎?”
“滿意!”
同學們喜氣洋洋,整整齊齊地喊道,感激地看着陳陽,剛剛捱打的那幾位,甚至覺得傷口也不那麼疼了。
“滿意就行了!”
陳陽笑了笑道:“這事兒不宜追究,也不宜擴大影響了。太麻煩!這樣,我去找校領導,幫你們換個教官!行了吧?”
“謝謝陳老師!”幾個被欺負的女孩子都流下了感動的熱淚,方言他們也感激地望着陳陽。
其實,學校一向很少尊重學生,從學生的角度出發。莫說是像他們今天與教官打架這麼嚴重,就是言語頂撞教官,一般來說學校也是不由分說直接處分學生。
這幫學生成績一般,甚至有不少毛病,但並不傻。
剛纔他們衝動的時候,只想着打教官一頓痛快,但這會想想,也後怕啊!今天陳陽這麼處理,他們已經喜出望外了。
陳陽這樣處理,其實已經很留餘地了,既給學生們出氣了,小小教訓了一把龐博,又把不好的影響限定在一定範圍內。
按他混社會時候的性子,鐵定要收拾龐博到底,不開除他軍籍,他絕對不放過。
但現在要爲人師表,要考慮對那些女孩子的名譽對學校聲譽的影響,不得不顧全大局,放龐博一馬了。
但龐博並不這麼認爲,眼見陳陽朝着主席臺上的校領導與軍訓教官領導走去,龐博覺得顏面盡失。
指導員繃臉盯着他,告誡他別輕舉妄動,但受過多次嘉獎滋生他驕傲性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猛擡頭,衝向背對他的陳陽。
暴怒的龐博猶如受傷後癲狂的猛獸,已顧不得背後偷襲是小人行徑,只想痛痛快快發泄心中憤懣。
十來步距離轉瞬即過,方言無比驚駭遙指陳陽身後,着急的說不出話,陳陽仍我行我素往前走,所有人認爲陳陽必被踹趴下那刻,但怎麼可能傷得了擁有神識的陳陽?他滑步,側身,擺腿。
三個動作一氣呵成!
力道從腿行至腰眼,再凝聚腳掌,最終爆發驚人的衝擊力,實戰性極強的側踢,與華麗無緣,卻能將力量和速度發揮至極限,所以,陳陽後發先至宣泄洶涌力量的一腳毫無懸念踹飛凌空踢飛腿的龐博。
時機把握妙到毫巔。
力量速度無可挑剔。
這纔是一擊制敵的高手風采!
龐博高大黑壯的身軀直直飛跌三米有餘,四肢着地,狼狽不堪,實力懸殊產生的巨大鴻溝不是不甘心和憤怒所能彌補,除了陳陽本人,在場其他人驚訝多麼恐怖的力道纔可以將一百四五十斤一坨肉踹飛那麼遠。
“軍人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應該乾脆利落,玩那些太花哨的招式幹嘛?你以爲耍把戲呢,搞不好會丟掉命,你好自爲之。”陳陽回身說完,擠出人圈,孤身一人走向體育場看臺。
孤傲身影漸行漸遠。
場中留下呆滯的學生和不知所措的教官們。
來到臺上,陳陽與教官指導員握手,道:“我是臨牀醫學二班的輔導員陳陽,我要求更換教官!”
“可以!”教官指導員叫馮逢,點了點頭,但眸子忽然一冷,道:“不過打了我的人?就這麼算了?”
“是他先偷襲我的!”陳陽笑了笑,但眸子卻是越發地冷了,道:“難道我還不能還手了?”
馮逢又是一笑,道:“我的教官教訓學生,理所應當,你出言阻止就是了,但是,爲什麼非要他出醜?”
“他技不如人,怪得了我嗎?我倒是想給他臉!”陳陽冷笑道:“恨鐵不成鋼,火頭上,打人一兩巴掌,沒什麼,大家理解,但冤枉人冤枉的這麼理直氣壯,未免讓人覺得恃強凌弱,武警也好,AB類野戰部隊也罷,這身軍裝不是讓你們穿出來耍橫的,你以爲你們是什麼,土匪?混子?”
馮逢怒極反笑,道:“你教訓我?”
“我這個人,只認死理!你們不對,我還不能教訓你了?”陳陽冷曬,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你以爲你有資格?”
“我絕對有資格!”
“好了,都不要吵了!老師和教官幹起來了。這不是讓學生們看笑話!”韓松濤走了過來規勸,只想着息事寧人。
馮逢眼神森冷地瞪視陳陽,道:“行,小夥子,和我年輕那會兒一樣輕狂,教訓我的兵,行,我不護短,你教訓了他。這一次,我認了,給你們換教官!看你身手不錯,等軍訓結束,我們倆練練!”
“隨時奉陪!”
陳陽瀟灑向看臺下走去,道:“但是,誰也不能再虐待我們的學生!還是那句話,我的學生只有我能打!”
陳陽踹飛龐博後,體育場便沒了陳陽那挺拔威武的身姿,休息時,也有男女生偶爾扎堆談論這件事情,回味那場短暫交鋒帶給他們的震撼滋味,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但學生們對他已經認同,已經深入了骨髓。
第二天,軍訓結束,晚飯後,陳陽召集同學們開班會,只一天時間,學生們全都自覺的換了校服,或者規規矩矩的衣服,髮型也都很老實,包括方言在內的一幫男學生,大多是禿頭或者板寸,看起來倍兒精神,女生們的打扮也很小心,耳環項鍊啥的不敢戴了,太花哨的衣服也不敢穿了。
“這纔像個學生的樣子嘛!”陳陽讚許地點了點頭,他發現同學們看他的目光已經變了,畏懼還殘留幾分,畢竟他前兩天表現太彪悍和殘暴了,但更多的則是尊敬和崇拜,還有一絲親暱。
“方言!”陳陽望向臺下的方言,方言一個機靈站起身來,很是畏懼地望向陳陽,道:“陳老師!”
“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班的班長了!”陳陽淡淡地說道。
“什麼?陳,陳老師,您說什麼?”方言瞠目結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耳朵裡塞了驢毛了嗎?”陳陽皺眉,道:“我說,你從現在開始就是我們二班的班長了!”
“爲,爲什麼啊?”方言渾身哆嗦着問道。
從小到大,他一直是同學們心中的差生,老師眼中的廢材,父母也說他他不爭氣,引以爲恥,怎麼陳老師任命自己爲班長呢?這不科學啊!難道,他是在挖坑給自己跳?一定是這樣,要小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