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患者的病症十分奇怪,於三個月前被病人家屬送進醫院,剛開始間歇性休克、昏厥,CT掃描、立體造影各種現代化的檢查手段都用了,卻找不到病因。
現在整個人連日昏迷,身體沒有絲毫知覺,近乎於植物人的狀態,她知道這是腦死亡的先兆。而腦死亡,亦是全球性的醫學難題。
“我去看看!”張茜起身走出辦公室,陳陽跟了過去,百折不撓地求情,道:“張主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小的一命唄!”
“休想!下班後,我就打報告,你等死吧!”張茜根本懶得理他,快步向腦外科的病房走了過去。
“這臭娘們,母夜叉!”陳陽呆立在走廊裡,楚意涵卻悄悄地湊過來,滿臉歉疚地道:“陳陽,主任是不是要處分你啊?”
“算個屁!”陳陽懶洋洋地道,“此處不留爺,只有留爺處!憑本大神醫的醫術,我還能餓死不成?”
“陳陽,張主任是誤會你了,我會幫你解釋清楚的!”楚意涵拉了拉他的胳膊,可憐巴巴地哀求道:“這份工作來之不易,你要珍惜。千萬不要衝動,你跟我一起去腦外科等着她!”
其實陳陽根本不把這家醫院放在眼裡,但他不想拒絕楚意涵的好意,再一個,他也好奇到底是誰什麼病讓張茜都那麼重視,撇了撇嘴,跟了過去。
腦外科的那間病房,聚集了不少醫護人員,人來人往,一片混亂,陳陽和楚意涵進去,也沒人注意。
一名四
十來歲的中年漢子躺在病牀上,皮膚黝黑,手腳粗大,看樣子應該是個農民;雙目緊閉,整個人瘦得可怕,只剩下皮包骨頭了,氣若游絲,給人一種油盡燈枯之感。
“張茜你不是醫術牛逼嗎?你丫倒是治啊!你能治好纔怪呢!”陳陽才懶得參合這些事情,小聲嘟囔。
這廝心理很陰暗,就是來看張茜笑話的,看張茜眉頭緊鎖,來回踱步,一籌莫展的樣子,這小子心中暗爽。
張茜忽然頓住了腳步,抱着肩膀對腦外科主任道:“經過各種檢查手段,仍然查不出病因,現在看來,只能進行開顱手術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可是,他們付不起手術費用啊!”腦外科主任滿臉愁苦之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聞言,一名農婦打扮的女人,還有幾名病人家屬,立刻就給張茜他們跪下了,腦袋在瓷磚地板上磕得砰砰直響,哀求道:“請您儘快手術吧!只要能把人救活,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把錢湊齊,還給醫院的!”
“這……”那名腦外科主任臉色爲難,猶豫不定。
其實,這家人已經把錢花完了,根本不可能手術費,到時候,還得醫務人員湊錢補窟窿,而他作爲主治醫師,肯定要大放血啊。
張茜卻一把將那農婦攙扶起來,微笑道:“大娘您不要擔心,這筆手術費,我來付!主任,讓腦外科儘快準備手術吧!我來主刀,你來配合!”
“您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讓我怎麼謝謝您纔好,我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您的大恩大德啊!”那名農婦緊緊地握住張茜的手,流下來感動的淚水。
其他醫護人員看向張茜的目光,也充滿了敬佩之色,不住讚歎,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張茜臉上似乎散發着聖潔的光輝,讓楚意涵雙眼直冒小星星,此刻,張茜就是她心目中的偶像啊!人漂亮,醫術超羣,醫德也是一流的!
看到這裡,陳陽再也看不下去了,冷笑道:“活菩薩?我看她是活閻王纔對!”
此語一出,整個病房頓時鴉雀無聲。
在場的醫護人員無不大吃一驚,看向陳陽的目光變得古怪起來。
張茜雖然擔任皮膚科主任,但她醫術精湛,樣樣精通,否則,腦外科也不會請她幫忙!
可以說,在仁心醫院裡,張茜給出的治療方案,一定是最佳的治療方案,也是最終的治療方案,根本沒有人敢否定她的意見。
陳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一個技術爛到家的實習醫生,竟敢罵張茜是活閻王?一定是瘋了!
幾個平日裡看不起陳陽的實習生,更是不住譏諷!
這人什麼玩意啊?人張茜主任自己掏腰包給病人手術,你丫沒那境界也就是了,還在那裡說風涼話!
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竟敢挑釁自己的權威?張茜更爲惱怒,但她不願意耽擱功夫,秀眉皺成一團疙瘩,指着門口,滿臉含霜地喝道:“陳陽,你跟我滾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