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死,更沒人願意死的不明不白,由於四名魂王之前被【冰焰】陰了一記,導致那兩隻【活體捕獸器】衝起來簡直勢不可擋。
白落夜很清楚,如果想要幹掉這些魂王,顯然有點不太可能,畢竟他們可以飛,打不過逃還是沒人能阻止的。
所以一開始,他就把目標放在了這羣四鎖魂者身上。
秦璐一開始就派過來的隊伍,整體實力並不算差,可依舊無法做到每個人都擁有鑽石刻紋。至於像【振動彈轟擊】這種超越極限的完美刻紋,更是無人擁有,導致一場戰鬥簡直就是一場小型屠殺。
三十分鐘後,【活體捕獸器】中的魂力消耗殆盡,直接爆炸還順便帶走十幾名魂者。一場追殺,白落夜以三隻魔裝爲代價,幹掉了對方二十五名四鎖魂者,五名四鎖魂者。
更加可怕的是,通過這一場戰鬥,令“強盜”部隊的士氣降低至谷底。尤其是看到五名魂王,飛在空中俯視着自己被殺,心中更是充滿怨氣,看向隊長的眼神中,都夾雜着一絲怨毒。
另一邊,西鑰和白契通過【模擬雷達】看到【活體捕獸器】自爆後,非常遺憾的搖了搖頭說:“可惜了,一共才帶三十名魂者,算是之前【冰焰】殺了,對方還有接近五十人。”
“的確挺可惜,那【冰焰】還好說,這三隻魔裝可是費了我太多精力,而且材料也價值不菲,不過還是達到了我想要的目的。”白落夜嘴角含笑的說。
西鑰聞言猜測道:“降低對方的士氣?從內部瓦解?”
聽到這句話,白落夜撇了下嘴不屑道:“降低士氣?你以爲這是幾萬人的戰爭呢?對方還剩下五十多人,士氣這玩意作用不大的。你沒有注意到,剛纔四鎖魂者死的太少了嗎?這比例有點大。”
西鑰和白契聞言一愣,雖然四鎖魂者比三鎖魂者的要強不少,可在【活體捕獸器】面前都也不會差多少,該死的還是會死。但此刻展現在眼前的是,五比一的死亡率,這的確有違常理。
見倆人注意到這點後,白落夜陰險的笑道:“四鎖魂者可是能安裝飛行刻紋的,在四鎖鑽石刻紋中,飛行刻紋是最廉價的,可以說大部分四鎖魂者都能買得起。”
聽到這,西鑰頓時恍然,一臉驚喜的說:“你的意思是,大部分的四鎖魂者都在空中,也就是說他們把四鎖攻擊刻紋,換成了飛行刻紋?”
“沒錯,這就是我想要的,如果四鎖是攻擊刻紋,那三鎖安裝什麼?肯定不是防禦刻紋,這樣一來沒有防禦刻紋的他們,根本不敢飛起來,否則一旦受傷導致精神無法集中,便無法持續飛行,導致掉在地上。在空中掉到地面上,還沒有防禦刻紋,這感覺真他媽的爽!”
短短的兩句話,白契和西鑰便清楚了白落夜的計劃。
由於他們現在換成飛行刻紋,在短時間內無法再換回戰鬥刻紋,導致他們失去了四鎖魂者的戰鬥力。從某種意義上講,跟白落夜現在的情況差不多,但還有個問題西鑰和白契沒有考慮進去。
對於早已成爲四鎖魂者的人而言,一般身上不會帶三鎖攻擊刻紋,畢竟對於他們來說,三鎖刻紋最好的選擇只有防禦刻紋,沒有之一!也就是說,現在,那羣四鎖魂者中,甚至還有一部分人,連三鎖攻擊刻紋都沒有,完全是一個沒攻擊力的肉盾。
而且這個肉盾,還不怎麼硬。
至少在白落夜這邊的傭兵看來,這肉盾真是肉做的。
“陰險啊,我怎麼有你這麼陰險的表弟,真讓我感到驕傲!”
“是啊,能和你這麼陰險卑鄙的傢伙做兄弟,真是我畢生的榮耀,以後教我們兩手唄,省的出門給你丟臉。”
聽到倆人不要臉的讚美,白落夜豪氣沖天的一拍:“讓陰險和卑鄙進行到底!”
和興致高漲的白落夜完全不同,“強盜”部隊沒向前走一步,都感覺前面布有陷阱,無一不是心驚肉跳。
“隊長,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擁有那麼多詭異的東西?”有幾名和魂王比較熟絡的魂者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有二十名隊員,曾經西大陸赫赫有名的死亡鐮刀小隊的成員。”由於雙方都很熟,所以隊長也沒有瞞着。
那人聞言皺眉說:“那也不可能如此恐怖,我已經也聽說過他們的事蹟,在沒有死神的帶領下,最多算精英團隊,連一些頂級勢力培養的戰隊都不如。比咱們也應該強不了多少。”
“媽的,這我也知道啊,不然也不會拉着兄弟沒進火坑,現在還有多少人四鎖魂者沒安裝飛行刻紋?”隊長這話,無疑是在說,自己這邊還有多少四鎖魂者存在。
那人聽完很艱難的給出了一個數字:“四名!已經沒辦法跟他們硬碰硬,只能祈求後援部隊跟上來。”
聽到這兒,那名隊長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向後面那羣士氣接近零的魂者,如果不是他們的家人都在秦城,或許早就叛變了吧?畢竟追下去,不僅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還可能丟掉性命。
這裡面年紀最少的纔是二十三四五歲,還有不少人已經有了家室,有妻子和兒女在家中等待,有爺爺奶奶需要照顧,等父母老去後,還需要自己來贍養。
這裡面,有一個跟隨了自己七年,從剛出道便在自己手下做事,一直不離不棄,從沒有一句抱怨的話。
還有一個雖然一直跟自己唱反調,但關鍵時刻,還是會站在自己這邊,當時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果斷的跟了過來。
想着想着他突然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轉身大聲喝道:“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現在我宣佈除了我們五名魂王外,所有人全部返回秦城!如果遇到後援部隊,通知他們火速救援,如果秦公子爲難你們,就說是我楊志的意思!”
“明朗你帶隊,把這邊的情況再彙報一遍,秦公子雖然急功近利,但卻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走吧,替我像那些死去的兄弟們的家人說聲對不起,等我回去後....會親自登門謝罪。”
說完這句話,楊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來的時候信心勃勃,最後卻只能讓手下擔着被懲罰的風險回去。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挨家登門謝罪,自己是否真的能堅持下來。
不過無疑,此時這是他唯一能做的,這羣人是他的手下,也是他多年以來出生入死的兄弟。他還是無法爲了一己私利,而至大家於危境之中。
隊員們走了,雖然他們很想鼓起勇氣,和隊長堅持在第一線,可每當回憶起那恐怖的陷阱,和詭異的魔裝,這點微不足道的勇氣瞬間化爲烏有。
他們怕死,因爲他們還有家人,還有需要負責的人,這條命並不完全屬於自己。
注視着隊員徹底消失,楊志再次吸了一口氣轉身對着四名戰友道:“保持魂力,我們只負責跟住他們,以咱們的能力雖然無法對他們造成多少傷害,可保命還是綽綽有餘的。大家....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