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漱冥公是不是太擡舉我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合適?”
許流蘇喝了口茶,如聊家常一樣,和葉漱冥閒聊。
關鍵之處在於,許流蘇本身是參加論道會的,但葉漱冥卻無緣無故給了他一項任務。
衆所周知,許流蘇一向看不慣天宗的所作所爲,更是和範輕塵、白鷹寒等人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如果沒有範輕塵等人的脅迫,他何至於如此狼狽,隻身赴險,還要拋棄掉自己的親戚朋友,身處異鄉。
可以說,這一切都是天宗帶給他的。
但現在,葉漱冥代替天麟殿居然想招攬他,偏偏許流蘇又不能一口否決,畢竟,小白麟還在葉漱冥手上。
“去南方做間諜?這麼危險的事情,漱冥公交給我也放心?”許流蘇笑着問道。
葉漱冥認真地點頭,他表情看似不像在開玩笑:“原本這個任務是要交給我二徒弟雲軒的,但云軒爲人好戰,生性爭強鬥狠,雖然武道修爲不弱,但意氣用事,難免會亂了計劃。”
這番話說出來,當然是對葉雲軒的不看好,可是這話既然是師傅葉漱冥說的,也就沒人敢反駁。
有趣的是,葉雲軒雖然生性好戰,但似乎對師傅的話,一點也不反感。
沒錯,他只是喜歡和強者交手,對於那些虛無縹緲的尊重,誇讚,他一向是不喜歡的。
“那何不讓您的大弟子,也就是葉君林葉師兄去呢?如我們所見,君林師兄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門閥衆多,本性又如此善德,這樣的人,絕對可以委以重任的!”許流蘇又是笑道。
葉漱冥點頭,“沒錯,君林的確可以委以重任,而且有很多極難的任務,你們完不成,他卻可以。但是啊......”
“君林!”
葉漱冥喚來葉君林。
葉君林走上前來,抱拳道:“師傅!”
“有些任務,你卻無法完成,或許因爲你本性太過純良,又刻板迂腐,纔會導致不少亦正亦邪的任務,你不能勝任,你可要辯解?”葉漱冥說道。
葉君林道:“師傅的話,弟子謹記在心,弟子並非迂腐,而是有些事情,弟子做不來。也感謝師傅這些年來對弟子的教誨,您是一位知人善任的前輩,我相信您的眼光!”
許流蘇一直注視着葉君林的表情,見他極爲認真,不似虛僞,便不禁暗暗驚歎。
天麟殿,居然真的能教導出像葉君林這樣的得意門生,的確是有點底蘊的。
在許流蘇眼中,葉君林並非迂腐,而是做人做事,講求底線,講求問心無愧。
這一點,倒是和念九師兄極爲相似,但念九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比葉君林還要稍微狡猾一點。
“這個人,倒是值得一交!”許流蘇暗暗道。
葉漱冥滿意點頭,又看向了許流蘇:“怎麼樣,白衣道友,你能答應我的請求嗎?”
許流蘇深吸口氣,平靜地說道:“漱冥公,實不相瞞吧,您應該知道我和天宗之間的恩怨,您也應該知道,囚我朋友,害的我的故土化爲焦炭,讓我東奔西走,狼狽不堪的,就是你那可愛的師弟,範清塵。”
“我當然知道。”葉漱冥道。
許流蘇皺眉道:“那您怎麼就會認定,我會有可能答應您的請求呢?”
葉漱冥起身,走到了衆人面前:“很簡單,我與你做的是交易,而不是生死之論。”
許流蘇眉頭皺的更緊:“交易?什麼交易?”
“呵呵,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開不出的價碼。我囚下你的兄弟小白麟,我便有了價碼,你纔會來參加論道會。不然,你不用躲到天涯海角,天宗想要將你擒拿,都要大費一番周折!”
葉漱冥道。
他說的很有道理,如果許流蘇逃到天涯海角,天宗想要緝拿他,雖然可以做到,卻要花費很大力氣。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天宗是不會去做的。
雖然帝元玄鐵十分重要,但比帝元玄鐵更重要的事,也有很多。
所以葉漱冥纔會對許流蘇百般客氣,畢竟這個小子着實令人頭大,如果不好好安撫,指不定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何況,許流蘇身後還站着幾尊大佛,比如說念九、唐絕、蕭尊。這些都是通天榜第二代的成名高手,雖然很年輕,但每個人身後的勢力,卻令人不容小視!
“所以,我能得到什麼?”許流蘇聽明白了,所以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過,還沒等葉漱冥開口,許流蘇又搶先問道:“漱冥公,既然談合作,能不能先把我兄弟也給放了,它一直被你押着,我實在有些不放心啊!”
葉漱冥淡淡一笑:“其實這頭天幻麟族的幼崽,我們天麟殿是不需要的,只是真仙殿和光明殿最近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纔會到處廝獵妖獸,既然你願意聽我繼續說下去,那麼爲表誠意,我便先放了這頭麒麟幼崽!”
葉漱冥揮了揮手,不遠處,小白麟身上的繩索分解開來。
“哼,算你識相!”
小白麟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只不過它剛走出兩步,就一個箭步竄到了許流蘇肩膀上!
“哎呀呀呀,小弟,可嚇死我了,可嚇死我了,幸好你大哥我聰慧絕頂,悍勇無雙,不然,一般人早就被嚇死了!”小白麟驚魂未定,小爪子一直拍打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