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妨在我的神魂識海繼續遨遊,我敢確信,你看到的東西,絕對能幫你剋制心魔!”
許流蘇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充滿自信,映入唐絕眼中,充滿一種特殊魔力,更讓他情不自禁閉上雙眼。
許流蘇的世界太過浩瀚,很多東西,唐絕聞所未聞,如果這是超出九州大陸範疇的聞名國度,對方又怎麼會見過?
但唐絕內心只是疑惑了一瞬,便沉浸其中,因爲這一切對他有這莫大吸引,彷彿錯過了,便是一輩子遺憾!
他身上的氣息平和下來,一呼一吸都富含節奏感,這些精神識海,讓他保持平靜,徹底陷入一種空靈狀態。
唐絕化身一名行走於天地之間的看客。
他觀草木春秋於十年、觀山河浩瀚於百年、觀王朝更迭於千年、觀斗轉星移於萬年。
不知不覺,他身上的魔意漸漸消散,不再暴戾、不再冷厲如血,如明鏡般折射萬物!
而這一切,也正是許流蘇所需要的,看着唐絕平靜的臉色,他嘴角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白衣小友,如唐絕這般恐怖的人物,爲何會在你的精神識海中找到自己的歸屬?”
許流蘇腦海憑空響起一道聲音,赫然是冰帝李堯宗。
許流蘇解釋道:“魔武也分很多種類,魔的誕生五花八門,有人修煉邪法出神入化,心智卻被漸漸蠶食,在追求無上大道的同時,沉淪於殺伐之心!”
“有人煉丹走火入魔,心底一絲執念化作誅心利器,倘若無法窺探那先天生機,便覺天地生靈隨時可廢,漸漸沉淪於偏執之心。”
“有人生來遭逢厄運,創傷如溝壑難平,認爲自己是世界上最無辜的人,全世界皆欠他們一個交代,在苦不堪言的輪迴中掙扎,漸漸沉淪於嗔怨之心。”
“更有人患得患失,一朝失利,百般憤懣,衍化的魔,便是追逐慾望的種子,漸漸沉淪於毀滅之心。”
許流蘇道:“說到底,萬般慾念,皆是心魔作祟,魔武獲得強大力量,無非是毀滅後的重生,但多少人死於其中,無法脫胎換骨!魔是大道,但心魔卻是障礙,如果將其克服,魔武不過是殺人飲血的利器,和刀劍無異,與劊子手等同!”
“所以,唐絕的心魔,是一個情字,世上文字八千萬,唯有情字最殺人,但得不到,終究是爲了佔有,並非爲了愛,那是一種扭曲的罪惡,無法稱之爲情。”
聽到這兒,李堯宗突然問道:“所以,在你的世界中,他能看到何爲情骨,何爲情傷?”
許流蘇點了點頭。
他所認知的世界,多少轟轟烈烈的愛戀,終化一蓬塵土,歸於世間。
多少英雄虎膽,過不去情字一關。
然,那又如何?
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有之,但難過,也需要光明磊落,需要風骨,需要豪氣沖天!
一個女人罷了,何以成爲心魔?
這天地萬物,相生相剋,周而復始,百般輪迴。
難道,還不如一個女子傷人傷的深重,傷的不可救藥?
“唐絕,你該醒過來了!”
許流蘇聲如老僧,滄桑,卻透出萬般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