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絕崖飛瀑湍急水流減弱不少,湖面平靜下來,泛着粼粼微光的靈魚躍然浮動。
南虹傷勢漸漸壓制,也多虧了許流蘇出手相助。
讓兄妹感到好奇的是,這位神秘莫測的青年武修,不僅擁有強橫修爲,連煉藥控火的本領也是上乘。
這一日,天朗氣清,湖面凸起的一塊巨石上,許流蘇安然盤坐,手掌凝結胸腹之前,組合氣運丹田的法門。
超凡七重境停滯良久,吞天圖錄蓄滿的真玄已然充盈,許流蘇打算在今日突破境界!
正午,刺目陽光漸漸平移,照耀礁石折射在許流蘇身上,他黑衣縈繞一層淡淡光暈,整個人進入神異入定狀態。
咻咻咻,幾道破風之聲於湖面傳來,不多時,數位赤袍強者踩踏水面,凌空逼近洞穴。
“妹妹,二叔來了!”
南宮喜極而泣,攙着南虹出現在洞口。
“侄兒,侄女兒!”赤袍老者長髯花白,看到兄妹二人臉色一喜!
“二叔,您終於來了!”南宮大聲喊道。
“二叔!”南虹也展露笑顏。
南城言身影降落在洞口,身後數十位南宮家族高手皆是現身,看到兄妹活着,激動溢於言表!
一番寒暄過後,南宮言注意到了許流蘇的存在。
“侄兒,這傢伙是誰,是敵是友?”南城言老臉露出一抹狠辣道。
“是恩公,救過我們一命!”南虹笑道。
然而,南宮卻是搖搖頭,眼簾浮現許流蘇修煉的背影,低聲道:“二叔,借一步說話!”
“好!”
南城言隨南宮進入洞穴。
南虹看着二人背影,玉容浮現一抹擔憂之色。
洞穴內。
“二叔,他救了我們不假,但有一個更驚人的事情,我想您和父親一定驚喜!”南宮興致沖沖道。
“哦?”南城言眸光一亮。
南宮冷笑道:“這傢伙是外來武修,並非道州之人,他第一日救了我們,卻向我和南虹索要法寶,再三勸說,我取出南宮族印後,他才答應保我們性命。”
南城言目露殺機道:“也就是說,非友!”
“嗯。”南宮眼神森寒道:“若非侄兒利用緩兵之計,他必然會殺了我和南虹,況且,他救我們的真正目的,是爲了求家族庇佑!”
“等等。外來武修?”南城言疑惑問道:“道統大域從不接受外來武修,一向獨立於八州之外,一切武修必須以道統衛登記後,方可在道州修行,這小子什麼來歷?”
“我也不知道。”
南宮道:“所以我們先一步將他請入風煙城,怎麼處置,再看父親如何定奪!”
“也好!”
南城言嘴角溢出一道殺機:“這種外來戶不宜多留,他肯走到還好,若是不走,我們上交岐山皇室,說不定能緩解家族和皇室的恩怨。”
“侄兒正有此意!”南宮點了點頭。
轟轟——!
突然之間,洞穴外傳來動靜,叔侄二人趕忙走出洞穴,發現黑衣者境界堪破。
“超凡八重,哼,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罷了,在南宮家討要籌碼,還嫩了點!”
南城言愈發不屑道。
“兄長。”南宮見二人走出,急忙拉住南宮衣角:“兄長,他畢竟是你我救命恩人,這麼做會不會……”
南宮將其打斷道:“南虹,南宮氏族在父親的掌控下殫精竭慮,最近幾年,道統大變,岐山皇室和炎道宗相繼崛起,識時務者爲俊傑,南宮需要更強的庇護。”
他深邃眼神悠長綿遠道:“況且,家族重任始終要落在你我肩膀上,沒有父親曾經的威嚴,何來統治下屬?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可是……”南虹欲言又止,總覺得這樣對許流蘇太不公平。
“沒什麼可是的,說到底,這傢伙也着實可恨,救人一命,卻索要那麼多籌碼!”
南宮咧嘴露出一排森寒牙齒:“這也是他咎由自取!”
……
許流蘇自然聽不到南宮所言,他沉浸於破境,達到了全身充盈的飽和狀態!
“叮……破境修復機體!”
“叮,恭喜宿主,晉級超凡八重,獎勵……”
許流蘇握緊拳掌,起身後目光向旁邊掃去,發現了十幾張新面孔。
“你便是侄兒的恩公?”南城言朗聲大笑道:“還望公子前來一敘!”
許流蘇點了點頭,然而,當他看見南宮臉色稍縱即逝的殺機後,心裡頓然明白了什麼。
“還望公子前來一敘!”南虹也欠身笑道。
許流蘇沉思片刻,在沒多言,他倒不相信人會無恥到一定程度,飛身而來,落在衆人面前!
“果真英雄出少年,在下南城言,特來接你們回去!”
南城言露出慈祥笑意道:“你們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