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影子……
這句別含深意的話語還停留在半空,卻是清晰地傳到了衆人耳中。
姬無虛在說完話後,便轉過身去。
他似乎並不急於聽到許流蘇的答覆。
眉眼平靜如常,內心毫無波瀾。
空曠的殿中顯得尤爲寂靜,一股詭異的氣氛蔓延開來,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之上。
血女突然笑起來,說道:“許公子,先別急着回答,讓奴婢爲您講述一番,什麼是主人的影子。”
許流蘇擡頭瞥她一眼,冷然說道:“請講。”
他當然不會答應姬無虛,就算不知道什麼是影子,但潛意識裡也能判斷出大概。
聖子司徒青就曾培養血公子,血冷,做他的影子,將血冷活生生鍛造成了一具殺人利器,在體內改造經脈,堆滿了堅硬的玄晶,讓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影子這個詞彙或許好聽一些,實則就是他們的附庸,終生爲奴爲僕,恪盡職守,自由被殘忍地剝奪。
這和死囚沒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是,影子會得到主人的栽培,獲得強大的力量,和恐怖的功法。
但許流蘇並沒有立即反對。
因爲呂春秋、古天絕和孃的冰魄神魂,都在姬無虛手裡!
許流蘇若想施展底牌,就要盡最大可能,和姬無虛單獨相處。
所以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麻痹敵人的機會!
血女的講述已經開始:
“魔帝大人曾將傳承秘法親傳給三種類型的武者,少主門法、魔帝門法和魔道門法,三種不同的類型決定了武者的修魔根基,武魔、帝魔和道魔,武魔傳人正是姬大人,而帝魔傳人則是李魔風,道魔傳人便是許公子。”
“所以,想要將魔帝傳承盡數修成,就需要三種類型的武者聚在一起,將畢生所學,合而爲一。”
血女笑道:“但令人惋惜的是,帝魔傳人李魔風在雨夜獨戰諸宗時,不幸隕落,而他的秘辛,依然藏在魔帝大墓碑中。”
許流蘇忽然接過話頭,說道:“所以,你家主人希望我將道魔之法融在他身體裡,然後我們一起去往秦域,將奎天秀手中的帝魔真傳給取回來。”
血女點頭笑道:“唯有如此,枯絕的真正傳承,方可重現人間,曾經的魔帝,也會在主人的強大修爲中,異軍突起!”
血女的目光充滿了嚮往之色!
彷彿姬無虛已經成爲了一代傲視羣雄的魔帝,帶領數萬魔武,君臨天下!
許流蘇擺手將其打斷:“於是乎,本少就會變成魔帝出世的唯一犧牲品,萬世淪爲魔影,沒有自己的意識,自己的靈魂,永生鞍前馬後,看着他縱橫武道大陸……”
呵呵,天底下哪有掉餡餅的事?
許流蘇內心嗤笑。
這個血女想的還真美,彷彿他姬無虛一旦現世,終生便要臣服!
“許公子,如果你答應主人的要求,你將會重獲道魔的真玄之法,主人也會將畢生修爲,傳您一半,到那個時候,你只需要跟在主人身邊,就能享盡萬千尊崇!”
血女的聲音充滿魅惑,她在一步步引導許流蘇,讓他俯首稱臣!
“放屁!”臥在許流蘇肩膀上的小白麟,突然厲聲喝罵,說道:“血女,你們主僕互虐的遊戲玩多了?還是腦袋被驢給踢了?我小弟本就有融匯魔武的天賦,何必要屈尊於姬無虛麾下?哎,忽悠人也要拿出個像樣的理由,你在這兒忽悠傻子呢?”
小白麟躍下許流蘇肩膀,齜起獠牙,眯眼說道:“小弟,乾脆直接幹。翻他們,能殺一個算一個,殺兩個,還能賺一個!”
一直沒有開口的溫候,也是手提戰鬼畫戟,拳頭攥地很緊,冷漠地看着姬無虛。
在他看來,姬無虛意圖加害少主,其罪可誅,不容置疑!
感受到溫候和小白麟發出的氣勢,臺上的姬無虛搖了搖頭,輕嘆道:“世人皆蠢,不知何爲魔帝大道。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更不會珍惜,也不會理解。師弟,你要的東西就在我手裡,如何答覆,就看你的了。”
“我看你大。爺!”小白麟厲色吼道,怒不可遏,就要施展妖玄,變幻麟皇形態!
“慢着!”
許流蘇忽然擺手打斷,這讓小白麟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只見許流蘇向前緩步走出,望着姬無虛的背影,淡淡笑道:“我答應你。但希望師兄信守承諾,放了我的同伴。還有,我要你將冰魄先給我,只要你做到,我就答應你!”
“小弟!”
“少主!”
“師弟!”
“臭小子,你!”
溫候、小白麟、呂春秋和古天絕紛紛駭然失色,看着許流蘇的笑容,震驚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