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域冥態度徹底變化,臉色極爲陰沉,盯着許流蘇的眸子,彷彿詭異的毒蛇。
要他堂堂一名五毒丹師,爲一個傷者護法?還要等他毒傷痊癒,方可離開。
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要求,也虧許流蘇想得出來!
驟然,一抹無形的殺意瀰漫開來,使整座房間陷入一片肅殺!
林域冥,似乎隨時可能動手殺人!
蕭天琅惴惴不安,面色驚恐。
要知道,毒師是煉丹師一個分支,卻擁有令人聞風喪膽的威名。很多人不敢招惹丹師,更不敢招惹毒師!
毒師殺人不需要親自動手,很可能細微一個舉動,就能將毒藥悄無聲息地布控下去,殺人於無形,連證據都查不出來!
殺手當中,最可怕的也是投毒高手,這種人可以隱藏在黑暗的夜幕中,如鬼魅般無所尋蹤,殺人的手段千變萬化,毛骨悚然!
“許流蘇。”
林域冥突然開口,聲音森寒道:“你可知千百法門的下毒手段,能讓你在毫無感知的情況下輕鬆斃命,本座動動手指,你便屍骨無存。縱然你是蕭侄帶來的後生,但本座的底限很低,別輕易觸碰它。不然,你的小命,我說收便收!”
“林掌教,息怒,息怒啊!”
蕭天琅連忙打圓場,道:“許公子不過是救人心切,纔會胡言亂語,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輩,還望海涵,還望海涵啊!”
林域冥收斂殺意,深吸口氣道:“蕭侄,看在你薄面,我破例見他一次,既然面也見了,就請回吧!”
他下了逐客令。
“這……”蕭天琅大爲窘迫,爲難地看向許流蘇!
他爲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沒少下血本,甚至連仞劍齋的鎮齋寶物都奉了上去。
目的便是爲了求得林域冥幫忙。
可他哪知道,許流蘇這般不識擡舉,把好好的一次的見面給搞砸了!
“哎!”蕭天琅重重一嘆,內心對許流蘇的行爲,有幾分不滿!
“別唉聲嘆氣了。”林域冥自顧自地喝了口茶,淡漠道:“求人,就該拿出求人的態度。何況你只是一名晚輩,連起碼的尊重也沒有,世風日下……”
蕭天琅疲憊起身,對林域冥抱拳行禮,旋即看着許流蘇,無奈的眼神略帶責備,道:“許公子,沒法了,我們先走吧。”
許流蘇並不起身,將喝完的空杯遞到林域冥面前,輕笑道:“林前輩,那五毒蟾蜍的靈茶甚是妙哉,可否再來一杯?”
見許流蘇沒有離開的打算,林域冥皺了皺眉,冷道:“小子,有完沒完?非要本座將話挑明?好,你給我聽好了,滾!現在就給老夫滾出去!”
許流蘇搖頭道:“林前輩口口聲聲說要好處,可連機會都不給,又怎知晚輩拿不出令您滿意的東西?”
說着,許流蘇從懷中取出一本書簿,禮貌性地遞了過去。
書簿是一本陳舊的古典,藏拙古樸,但流轉一股蘊意,雖然陳舊,但紙頁整潔,裝訂公正!
蕭天琅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看着古典的幾個大字,喃喃道:“奇玄毒綱?”
“奇玄毒綱?”
林域冥本想發作,卻是目光略微一掃,在毒綱二字停留了一下,稍稍猶豫,帶着三分審視之色,將古典拿起。
“這就是你說的好處?”
林域冥盯着許流蘇的眼睛,聲音緩和一分,道:“沒矇騙我吧。”
許流蘇含笑搖頭道:“林前輩嚴重了,給我天大膽子,我也不敢對毒師妄言,除非是不想活了。”
林域冥輕輕點頭,嚴肅道:“恩,這句話說的還不錯。”
旋即,他翻開綱書,仔細品讀,雖然他眼神帶着懷疑,但不知不覺,懷疑之色慢慢消退,誰也不曾注意,半柱香時間過去,林域冥竟然一句話沒說,而是一頁一頁地翻看。
他聚精會神,投入其中,一張蒼老詭譎的面龐竟顯出三分可愛。
都說男人專注的樣子最有魅力,這麼一看,長得醜惡的老男人竟然也不例外。
趁着這個時間,蕭天琅湊近許流蘇,小聲問道:“許公子?這東西靠不靠譜?”
“應該靠譜吧,我也不太懂,但我想,這奇玄毒綱的內容,應該會對他胃口!”
許流蘇清風雲淡的樣子頗爲從容,手掌一道真玄噴薄,將另一杯五毒蟾蜍茶吸了過來,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