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說定了啊。”
餘婉卉一聽林輕答應了，立刻笑道：“你現在吃飯了沒？反正你也在杭市，我請你啊。”
“啊？你在杭市哪裡？”林輕微微一怔。
“九峰區。”餘婉卉說道。
“噗，那麼遠啊。”林輕無語，搖頭道：“算了吧，你隨便送我點什麼就行了，太麻煩了。”
“麻煩？”餘婉卉沉默了一下，反問道：“你覺得我很麻煩？”
林輕有些哭笑不得，這姑娘有被迫害妄想症吧，只好再解釋了一句：“因爲離得遠啊，坐地鐵都要一個小時半才能到。”
“呵……”
餘婉卉淡淡地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林輕感覺她語氣好像有點不對勁，愕然道：“怎麼了？”
“你有意思嗎？”餘婉卉冷笑一聲，“還坐一個小時地鐵？你怎麼不說你騎自行車啊？我知道你是有錢人，不想和我這種普通人有什麼交集，那你直說啊，用得着編這種無聊的瞎話來騙我嗎？”
“我擦……”林輕翻個白眼。
怎麼說着說着，他又變成有錢人了，還編瞎話騙她？
他真的想說一句：姑娘，你要不要看看我的銀行賬戶，餘額真的只有三百五！
林輕無奈了，懶得解釋那麼多了：“你愛信不信，隨便你怎麼理解吧，我掛了啊。”
“等等！”餘婉卉又叫住了林輕，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好吧，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你在哪？我去找你也行。”
“不用了吧，這麼遠過來就吃頓飯，多麻煩啊。”林輕委婉地拒絕道：“不如等老徐的婚禮時再見面，你送我一件小禮物就行了。”
他又不是動漫裡的遲鈍男主角，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餘婉卉的言外之意呢？
不過，從高中他就對餘婉卉毫無感覺，這麼多年沒見，就更生疏了，而且他卡里只剩三百五，已經算是自身難保了，根本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餘婉卉沉默了一會兒，堅決道：“你說，你在哪？我不想欠你的，我去找你就行了，要麼你就把銀行賬戶給我，我把錢給你打回去。”
“好好好，那你還是請我吃飯吧。”
林輕無語地扶着額頭，要是我的賬戶能收錢，早就讓你還了，哪還有這麼多事情啊。
“你定地方？”餘婉卉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你請客，當然是你定地方啊。”林輕說道：“不過，還是等到明天吧，昨天到今天你寫了這麼多字，一定很累吧？”
餘婉卉的確是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不由得覺得林輕還是挺善解人意的，她對於自己剛纔的誤解也有些歉意，小聲道：“那就明天，謝謝你。”
林輕想了想，說道：“明天你挑一個離我們兩個都比較近的地方吧，白湖區的鄰水街不錯，你隨便挑個地方，請我吃頓飯就行，記得選個普通餐廳就行了。”
“好。”
餘婉卉低聲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林輕掛掉手機，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個奇怪的傢伙啊。”
要說餘婉卉拜金吧，她又很在乎尊嚴，不屬於自己的寧可退回來也不要。
要說她不愛錢吧，他只是打賞了一萬塊，她態度就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雖說是人之常情，可也有點太愛財了。
真是搞不懂，這女的到底是什麼心思。
有原則的愛財？
林輕搖頭一笑，被這麼一鬧，也懶得出門了，正好今天任務獎勵了一百塊，隨便點了一份葷素搭配的外賣，花掉五十，賬戶裡還剩三百。
……
……
次日上午，林輕如約赴會。
白湖區鄰水街。
“鮮味樓？啊，我看到你了，穿紅衣服的那個，是吧？”
林輕隨手掛掉手機，朝着不遠處的鮮味樓走去，沒走幾步，站在門口的那個紅衣服年輕女人也聽到了腳步聲，側過了身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嗨，小女神。”林輕隨手打了個招呼，順便打量了一下現在的餘婉卉。
四年不見，容貌倒是沒什麼變化，還是大眼睛、單酒窩，皮膚明顯很少曬太陽，看上去有些蒼白。
不過，經過大學四年和一年社會的洗禮之後，一般來說，人最大的變化是髮型。
印象中四五年前的餘婉卉，更是變化不小，那時特別流行的齊劉海不見了，一頭烏黑的長髮斜搭在胸前，漂亮的五官和淡淡的裸妝，再配上一身價格不菲的名牌衣服，除了有點駝背之外，還是挺有女神範的。
她只是站在這裡等人，就有不少沿途的路人把視線放到她身上，回頭率果然蠻高。
林輕也是眼睛微微一亮，笑道：“喲，變漂亮了啊。”
“額？林輕？”餘婉卉打量了一下林輕，不由得有些狐疑。
她對衣服牌子也算是比較敏感了，只是稍微看了兩眼，她就知道，林輕這一身衣服，雖然不至於是地攤貨，但也明顯都是很普通的牌子，渾身加在一起，恐怕也就一千塊出頭。
餘婉卉輕輕地嘆了口氣：“你們有錢人現在都喜歡玩低調嗎？”
“我倒是想高調啊。”林輕翻個白眼。
餘婉卉以爲他這句話是開玩笑，懶得和他爭論，搖頭道：“進去再慢慢聊吧。”
進了鮮味樓，餘婉卉也沒提前訂桌，就直接走到櫃檯前，對那個大鬍子中年老闆說道：“老闆，二樓一個包間。”
“兩位是情侶嗎？”
大鬍子老闆說着，順便打量了一下林輕，他這話剛出口就有點後悔了，以他的識人眼力，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一男一女明顯不是一個社會層次的。
“不是。”林輕立刻搖頭。
餘婉卉瞥了林輕一眼，心裡有些不快，我一個女孩子都沒說話，你倒是推得快，就這麼不待見我嗎？
餘婉卉定好了席之後，林輕瞧着這個大鬍子老闆，隱約感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思索了一下，忽然出聲道：“老闆，你是不是在釣魚直播海鮮的那位？”
大鬍子老闆眼睛一亮，問道：“你也看過我直播嗎？”
“昨天看了一會兒。”林輕笑着點點頭。
“哈哈，我現在就在直播呢，廚房裡正在直播做海鮮，小兄弟記得點關注啊，送點魚丸就更好了。”大鬍子老闆大笑一聲，覺得這個青年也順眼了一點。
“行。”林輕笑了笑。
上了二樓，進了包廂，兩人面對面坐好之後，餘婉卉問道：“喝酒嗎？不過，這裡好像沒什麼高檔的乾白葡萄酒，喝點白酒好了。”
林輕習慣性地翻個白眼，“隨便，我什麼都行。”
餘婉卉一副很驚訝的表情：“嘖嘖，我還以你們有錢人的要求都很高呢。”
林輕有點頭痛，無奈道：“你能不能不要把有錢人這幾個字放在嘴上？我真的聽着頭疼。”
要不是因爲沒法解釋打賞的錢是哪裡來的，他早就義正言辭地說老子只是普通人了。
“林輕，多謝你昨天的打賞啊，讓我上了熱銷榜，人氣提升了不少，雖然這點錢在你看來只是毛毛雨，但我還是很在乎的。”餘婉卉笑道。
“你寫的還不錯，我也看了不少，就是有點污。”林輕笑了笑。
“……”
餘婉卉俏臉一紅，說道：“你還真看了啊，下次記得打賞啊，不過稍微意思一下就行了，別打賞那麼多。”
“對了。”林輕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說道：“餘婉卉，你幫我租一套公寓吧，我把錢打賞給你，你們作者能拿到一半吧？另一半就當是我幫你提升人氣的。”
“啊？”
餘婉卉一怔，疑惑道：“那不就是雙倍價格嗎？你打賞一萬，我只能拿到五千的，你直接把錢給我多好，只用花一半就行了。”
林輕咳嗽一聲，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沒事，這點錢我不在乎，就當是幫你提升人氣吧。”
姑娘啊，我倒是想拿出那麼多錢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