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卿容一番複雜的救治下,剛剛奄奄一息的少女竟然破天荒的睜開了眼睛。
少年見此,不由瞪大了眼。
“別說話,”扶卿容阻止了女孩的動作,然後回身吩咐,“柳賦,將我的衣服先拿過來給她套上,帶到馬車內。”
柳賦沒有異議地點頭,將馬車上的髒污女孩抱向了馬車踝。
扶卿容冷淡地瞥了少年一眼,“明知她身上有重傷,還將她帶到這種冰寒之地,你是想讓她死得更快些。”
少年眨着泛紅的眼睛,什麼話也說不出。
蘇秋回到了馬車邊,不知何時,那馬車的暗格被拉開一縫,蘇秋微愣,而後低沉着聲說:“公子,那人醫術高明,是我等生平所未見過的,方纔那病患已只剩下一口氣,卻硬生生的被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此人會不會是——”說到此,便停頓住。
素來只有鬼谷傳人,纔有此等絕卓的醫術,那漂亮少年只用幾枚銀針便可迴天奪命。
此等絕世醫術,除了鬼谷一脈,再無他想。
是以,蘇秋就懷疑扶卿容是鬼谷一脈的人,想到此,蘇秋眼中一亮,興道:“公子,那藥極有可能是上等的良藥!”指扶卿容送來的藥。
不過一瞬之間,他們就從懷疑變成了絕對的信任和希望了。
看那少年的醫術,若是讓他來醫治公子,把握想來會極大。
“不可強求於他,走吧……咳咳……”
“公子?”守在旁側的人是不可置信,放着好好的機會不要,這又是做何?
“他是也不是,都要看緣,鬼谷一脈,皆看緣份治病……咳咳……走吧……”聲音如泉,明明就要咳死了,卻仍舊保有着這樣的自若。
蘇秋等人不禁急了。
但公子如此說,便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而且公子也說得不錯,相傳鬼谷救治病患確實是要看緣字,若是無緣,就算將他們殺了也不會如願。
這也就是爲什麼大家都趕着過來湊一個“緣”字的原因,其實說白了,只要能找到他們,就是一個“緣。”
可如果這一次真的錯過了,就真的沒有下一次了。
公子無心強求,他們只能認命了,這一路去,想來也是有機會與那人接觸的。
扶卿容帶着兩個孩子進了馬車,吩咐子承與柳賦繼續前行。
馬車內有暖爐,扶卿容將一些吃食給了少年,在他明亮的眼神下,扶卿容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說來,這也是她第一次救人。
以前學這些,全是爲了殺人。
今日,卻做了一回好人了。
難道是受這具身體的影響嗎?
不去追究這些,當務之急是替女孩子治好身上的骨頭。
“你,你……“
“安靜,”扶卿容冷聲道。
少年嘴裡咬着乾糧,真的閉嘴不敢再說話,因爲妹妹正用她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然後在受不住的情況下,將手裡的乾糧遞到了妹妹的嘴巴邊。
扶卿容眉一挑,“她現在還不適合吃這些,太乾,她死得更快。”
那句死得更快讓少年馬上驚恐地縮回了手,就算忍不住,也不能給了。
扶卿容讓柳賦停下馬車,在附近找個偏風的地方生火煮些清粥進來。
柳賦和子承只能無奈的照做了,就算耽誤了行程,但現在王妃堅持,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如此折騰了下來,扶卿容他們就落在了身後,路上多帶了兩人,他們的行程確實是得減慢了。
等餵了女孩吃過粥後,令她熟睡後,扶卿容才發現這兩小孩抹掉那髒污,竟是精緻得漂亮!只是,這兩人的模樣,扶卿容總覺得有些熟悉,似在哪見過,卻一時想不起。
“你也休息吧,別撐了。”
扶卿容見少年一副死撐着也不肯休息的樣子,揉了揉額,覺得自己一時心軟,招了麻煩。
少年眼睛眨了眨,佈滿血絲的眼瞳可以看出,他已經有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了。
扶卿容終
是不忍心,從身上拿出了一粒藥丸放到他的手上,“吃了它,對你有用。”
少年盯着扶卿容良久,終於是將藥吞了進去。
顯然的,他對扶卿容已經信任了。
見此,扶卿容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無奈,這兩孩子身上分明有什麼見不得的麻煩揹着,若是她沾上了,只怕會有不斷的麻煩來。
如果現在將人丟開了,卻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扶卿容生起那種要拋棄他們的想法之時,少年竟是安心的躺在扶卿容的身邊睡了。
扶卿容擰眉,如果他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必然會跳起來將她罵一頓吧。
算了,就當是好人做到底吧。
原來,做好人,真的沒有好報的,預感後面等着她的,將會是天大的麻煩。
但是,做好人的茲味也不是那麼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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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以前的扶卿容是個善良之人,對誰都是好生好氣,只是性子怯懦了些。
“公子,”柳賦掀開了簾子,往裡看了眼,壓低了聲說。
“不必顧及這些,儘量趕程,”扶卿容鑽出馬車,往天空看了看,果然下大雪了。
柳賦頷首,吩咐扶卿容多加件衣後,馬速不禁往前趕了。
在天黑之前,他們得找個落腳的地方住下。
在夜幕來臨時,扶卿容他們已經找到了住處,一座偏遠小城鎮。
雖是大雪,但趕路的人卻是非常的多。
扶卿容他們站在好不容易找着住店門時,剎時引來諸多的注目。
少年穿上了子承的衣服,褪去了原來的髒污,經過一天的休息,此刻已經清亮如刀子般銳利地掃視着周圍。
這一行人長像都不普通,連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都出落得如此,一身的貴氣,可見這一行人的不簡單。
看到了衆人的打量目光,柳賦抱着裹着一身衣物,看不清面容的女孩先行和少年上樓了。
子承和扶卿容隨後,入了店門,立即引來諸衆的目光。
雪白的光灑在一身白袍的扶卿容身上,清冷而高貴,那份俊美簡直就能跟明月相媲美。
看得人一滯,心臟砰砰的跳動着,客棧內的人直直地盯着走進門的扶卿容。
見衆人投來的目光,扶卿容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吩咐子承一些食物的準備,那女孩不能吃什麼,她自是要吩咐好。
扶卿容上了樓,迎面的,又碰上了藍衣人。
真是巧!
他們竟然連着兩次都碰上了。
扶卿容衝其頷首,讓開一道讓他下樓。
但他卻是不走,而是直直盯着扶卿容,縱然是被人盯着看多了的扶卿容也不禁一挑眉。
正要說話,對方先奪了聲,“在下蘇秋,敢問公子大名!”
扶卿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大名就不敢當,在下容宴!”
“容公子,在下有一事相問,”蘇秋一臉的鄭重。
扶卿容目光閃了閃,似乎探知了一些東西,但臉上仍舊是淡若地道:“請問。”
“容公子醫術了得,可是鬼谷一脈?”
“未曾聽說,”扶卿容淡若道。
蘇秋一愣,沒想扶卿容會連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了,總有種要避嫌的感覺。
但看扶卿容卻不像是說謊,蘇秋不禁大皺眉頭,那此人的醫術又是從何來?
“容公子可否給我家公子瞧瞧?在下見容公子對醫術有一定的造詣,是以,才——”
“我從不治病,”扶卿容淡若回絕。
蘇秋眉一挑,“並非是在下強求,只是我家公子被病魔纏了十幾年,今日前來,便是想求醫,希望容公子能給我家公子一個機會。”
扶卿容道:“一具漂亮的皮囊,並不代表,心亦是美的。”
放下這一句,扶卿容錯過他的身邊,往房間而去。
“容公子,
我家公子與您兩番同住一處,難道說這不是緣嗎?如此,您是不是應該應了這個緣字替我家公子看一看?至於能否可救,全憑天意,我等也不會強求!”
扶卿容的步伐一頓,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回了屋。
回了屋,扶卿容再給女孩重新檢查了傷勢,讓她填了些東西后,取了藥餵食。
扶卿容讓少年坐在桌邊,開始尋問他們的來路。
“和我說實話,”扶卿容直接開口。
少年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了實話。
原來這兩小孩是靖國皇室的皇子和公主,他們的母妃被冤枉,無後臺可靠的妃子,只能憑着自己的能力帶着這兩個孩子從宮中逃出來。
能逃出宮來,也算是那妃子有些本事。
只是,後面他們的母妃還是被殺了,而這兩個小孩,被打落山崖。
原來女孩爲了替自己的哥哥擋了那些殺手的攻擊,將所有的痛都承擔了下來,是老天爺讓他們重新活一次。
本以爲他們可以逃離靖國,可是沒想到,他的妹妹受了此重傷,爲了醫治妹妹,他只能冒死回靖國城都找那個傳聞中的鬼穀神醫。
扶卿容只是從他的嘴裡知道了一二,但這些,卻已經足夠了,而她也不想知道得太多了。
靖國的事情,她參和的已經夠多了。
只是靖國內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到也是出乎扶卿容的意料,難怪他們有意要和平共處。
卻原來是有這麼一出的,想來一些靖國大臣也正在尋找這兩個失蹤的皇子和公主。
靖國淑妃出自名門之家,就算一夜之間被隱害至此,想來家族那邊的人也會派人來找。
只是很不巧的,都讓那些人錯過了。
這皇子公主到是落在了扶卿容的手中了,說來,若是她不是一時心軟救了人,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情,靖國內,也起了內訌。
此次讓他們商國如此護送龍幻雲而來,想來也是另一方人的提議。
看着睜着眼睛的少年,扶卿容突然一記上心頭。
古代的孩子早熟,宅門子女,多半幾歲就已經城府極深了,更何況是皇宮裡鬥來鬥去的皇子公主呢。
此時少年的臉上全是緊繃的嚴謹,直直地盯着扶卿容,似是看出了扶卿容的想法般,沉聲開口:“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要救我們?”
扶卿容嘴掠過一抹戲謔的笑容,“怎麼,現在纔來問我,會不會有點遲了?”
少年臉微微漲紅,確實,扶卿容若是不安好心的話,何必要救他們,而且他們這樣轉折,根本就不會有人自動來惹。
但扶卿容卻救了他們,現在他這麼質問,懷疑她,完全是沒必要的。
而就在剛剛他還將底綸掏了出來,怪也就怪,面對扶卿容這張臉,他無法控制自己。
因此,少年的臉更加的紅了。
“此次我們要進京,若是不想回去,我可以在路上給你安排最後的退路,但這之後,我就不能保證那些人會不會找到你們,解決掉了。”
說到這些話時,扶卿容是面無表情的。
根本就像是沒有看到少年那臉上的越來越慘白,現在,她只想讓他明白,和她進京,他必須要做好暫時掩藏自己的準備,因爲就是她也無法幫他到底,後面的事,全靠他自己。
能不能扭轉乾坤,也看他自己本身。
少年心智聰慧,一下子就明白了扶卿容的意思。
狠戾,濤天恨意,和那狠辣的絕決全盛滿了他的眼。
那一刻,扶卿容覺得這個少年可以撐起一面天地,只需要一個時機。
這個少年皇子很是能忍,扶卿容知道他想回到京都,不單是因爲妹妹的重傷,更多的是那支持他孃的勢力,只要掌握了這股勢力,在靖國內,還有他翻不了身的嗎。
“只要你能帶我們入城,後面的,我不會麻煩你,”少年擡着冷戾的眼睛,與她對視。
這個少年夠狠,扶卿容慢慢地勾起了脣角,“那麼,你的妹妹呢,你要帶着她一起闖進那龍潭虎穴?”
果然,少年咬緊了脣,唯一不能放下的,也只有自己唯一的妹妹了。
“我知道現在向你做保證都是空的,但是,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一定會給你足夠的回報,只要我妹妹平安無事,只要我能站得夠高,後面的一切都可以儘量的滿足於你。”
見少年老氣橫秋的話語,扶卿容無奈地搖頭。
這少年知道自己如何保持承諾的度,儘量滿足?
留了後路給自己,卻不會讓人覺得吃虧,但是,她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你這話說了等於白說,現在你們在承受追殺的風險,一個不慎,我若死翹翹了,這些承諾一分不值,你能明白嗎。”
扶卿容不鹹不淡的話讓少年倏地瞪大了眼,“你是要拋下我們……”
“有何不可?”扶卿容漫不經心地低眸,眼底全是笑意。
“你……”少年臉色鐵青。
扶卿容沒有看到他難看的臉色,起身,“好了,已經很晚了,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路。”
少年愣愣地看着扶卿容,半晌,才結巴着說:“你,你,剛剛在耍我……”臉上是羞憤。
扶卿容側目斜視他,“如果你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後面的承諾我會很懷疑。”
少年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哭,他拿捏不準扶卿容的意思,她到底是想要助他,還是想如何?
“怎麼,不服?”
少年憋紅了臉,硬是裝得老成的一扭臉,心裡有氣還是不能發的。
扶卿容盯着少年精緻的臉,無奈的上前撫了撫他的頭。
少年渾身一僵,對這樣的親密很不適應。
“既然我救了你們,就放不下了,”扶卿容無奈地縮回手,不禁感慨,“想來我上輩子是欠你們龍家的。”
這前後惹的都是他們龍家,她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爲龍家那位公主。
看着扶卿容背身離開的身影,龍及小眉皺得緊,心裡不禁安了下來。
明明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卻能給他安心的感覺,龍及爲這一點很是困擾。
站在二樓廊道的窗前,扶卿容一手輕輕扶着那窗櫺,微微側着眸子往外面蒼白的天際望去,雪光之下,少年美得令人窒息。
子承站在扶卿容身後不遠,沉默地感受着這黑暗下的靜。
守在走廊的青衣斗笠人,也不禁側目看着不遠處的扶卿容,發現那一幕,竟讓他們失了神,就是外頭有什麼響動也在這麼一失神間忽略了。
扶卿容那白皙的手指突然扣出一節音,站在後側的子承猛然地握緊了手中的劍,快步來到了扶卿容的身邊。
扶卿容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雙眼中銳利之極的光芒一閃,冷冷地盯在了漆黑的夜裡。
然後,素指一招。
子承已經如鬼影般消失在面前,那些青衣人便是一愣。
好厲害的功夫!
而此時的龍及,正抿緊着脣,冷着眉眼,站在窗邊借一縫看着雪夜下的撕殺。
豔紅的血,正一條條的淌在雪白的地上。
潑出一朵朵紅梅來!
望着這些流血,少年精緻的臉上,閃過冰寒的殺氣。
他只需要時間,讓他們知道欺他龍及的下場。
此刻的龍及和前面的龍及完完全全像是兩個人,看到夜下的少年,是誰都不會懷疑他只有十二三歲,完完全全是一個成年人的神態。
蘇秋和高大的漢子一直站在窗櫺邊,將下面的情形瞧得一清二楚,那黑衣男子竟然一人挑下了這麼一批高手,而且不見有任何的吃力,好高強的武功!
不禁的,對扶卿容的身份更是懷疑了起來。
現在他們完全認爲了,扶卿容極有可能就是那鬼谷一脈的神醫。
只是她不願承認罷了。
一身血腥的子承又回到了廊道邊,保持着剛剛的姿勢站在她的身後側,彷彿他不曾離開過那個地方。
只有一身淡淡的血腥葉才預
示了他剛剛殺過人的事實,然後就聽他沉聲道:“公子,爬蟲除乾淨了,請安心回屋休息,您的身體要緊。”
扶卿容扣了兩下窗櫺,頷首,從腰間拋出一瓶藥,“別留了傷。”
子承接過,回了自己的屋去上藥了。
面對這樣的殺手,說不受傷那是假的,他還沒有厲害到那種地步。
蘇秋站在走廊的另一頭黑暗處,看着那一僕一主的動作,眼中神光不禁深了深。
“那人的武功路數,怎麼有些與那商國的皇泉鐵衛有些相似……”大漢不禁納悶地開口,說到熟知,也是當初他和皇泉鐵衛有過幾招之過。
聽到大漢的聲音,蘇秋倏地側目。
商國?
商國並沒有容宴這號人物。
容宴,容宴,難道是諸葛琉宴?
不,不可能,他的外形與那傳聞中的宴王並無相似之處,除了那張傳得沸沸揚揚的臉外。
但宴王的臉,除了商國之人,他人所見的,只有一張冷冰冰的面具。
而宴王常年與殺戮打交道,怎麼可能有這麼幹淨的氣息。
在疑惑中,一夜便過了。
雪停了。
天氣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陰沉了,有種雨過天晴的感覺。
依舊是昨日的樣子,路上,他們帶足了吃食,不必再停歇。
到了這裡,路也就好走了許多。
龍及盯着龍雪情,也就是他的妹妹直看。
經過扶卿容的救治,龍雪情的情況已經大好了,那雙之前緊閉着的雙眼已經可以睜開了。
還是亮亮的!
看到復得的妹妹,龍及心裡滿滿的高興!
但對扶卿容感激的話卻是說不出口,因爲,他想要給扶卿容最實際的報酬,而不是口頭上。
其實,這件事,扶卿容卻是沒有放在心上。
這兩孩子起初是因爲勾起了她深埋的回憶,任藉着那一幕的回憶才救了他們。
既然救了,她就不會反悔。
馬車,慢慢行駛進了京。
接近了京都,龍及的神經更加的緊繃了。
“放心吧,你易了容,他們不會想到你們會這麼大膽回了京,更不會想到,你們還能活着回來。”扶卿容早在昨天時,就讓龍及戴上假面具,以防萬一,“而且,在這種節骨眼裡,他們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另一件事情?”龍及不解。
扶卿容微微而笑,卻是不回答他的問題。
龍及也不再多問,這漂亮的少年給他的感覺很神秘,有些東西想要探測,心中有一個聲音卻警告自己不能再多探,越是漂亮的人越是危險。
靖國京都內,多股勢力相抗衡。
不管是哪一國,都會出現這樣的矛盾,就是商國,也難免。
所以,對這些陰謀詭計,扶卿容也就沒有多少的意外了。
京都城外,仍舊有人偷偷的尋找着兩個孩子的下落,在沒有見到屍體之前,他們是不會放棄的。
經過一番的盤查後,扶卿容等人如數進了京都。
這時的夜已臨,儘快的在外面找客棧居住。
柳賦和子承聞言就是一皺,“公子,可是主子那邊——”
“暫時不見,你們且送書信說明我們路上發生的一切便可,”扶卿容想了想,又道:“子承你去吧,別讓人發現了,告訴你們主子,我是容宴,他自會明白。”
“是!”
子承在熱鬧的人羣中突然躍身不見,龍及看着這一幕卻選擇了沉默不語。
對於他們剛剛所說的主子,心生好奇卻不敢多問。
不是他該知道的,就該知道。
現在他擔心的是,他那些皇兄們會不會在下一刻找到他們,然後逼得他們無路可退。
“這靖
國京都確實是熱鬧,不過,此次如若不是有那什麼鬼谷參和,靖國也不會引來這些人,”扶卿容挑着簾子,往外看,不禁嘲諷。
那個什麼鬼穀神醫,她也是從龍及的嘴中得知。
想到那蘇秋的話,扶卿容也算是明白了一二,想來他是將自己當成了神秘的鬼穀神醫了。
那緣份一說,也是那鬼穀神醫所留下的滑稽之說,不想治便不想治,還說什麼靠緣份。
當真是可笑之極!
他們在一家算得上良好的龍來客棧住下了,靖國國都的客棧和那些簡陋的客棧自然是不同的。
分有幾個院,還有雅間之類的復鎖式的設計。
到也是別具一格,夠寬,夠大,入住的人數自然也多。
而這龍來客棧也是巧得很,竟然是皇家所興的客棧,用來招待那些有錢或者神秘的有錢人,扶卿容自然不會虧待了自己,自選入住。
看到熟悉的地方,龍及的臉色很是難看,但心臟也不禁加快了,彷彿四周盯來的目光都是那些想要取他性命的。
扶卿容一手拍在他的肩上,龍及嚇了一跳。
“不必這麼緊張,現在你只是我家弟弟!”
龍及抿着脣頷首,緊緊地盯着抱着他家妹妹的柳賦,生怕有人會隨時撲過來和他搶妹妹一般。
扶卿容無奈地一笑,然後邁步走進。
只是——
看到另一羣人時,絕色天成的臉上還是不禁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真是有緣無處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