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絲飛揚,黑髮襯得那黑衣人更是妖嬈四散。
雪夜下,猶如魔鬼的入侵。
看着這突涌而來的人,龍玲和龍幻雲大駭,這可是靖國的皇宮啊,怎麼會有大批外人闖進?難道太子那邊出了什麼事?還是父皇那邊……
在二人猜測間,那些黑衣人已經毫不猶豫的侵入而來,極是明顯的衝着龍幻雲來踺。
龍幻雲眸光一閃,盯着那黑衣黑髮的女人,“東辰國。”
此女武功如此之高,再看看那些闖進來的黑衣人,更明顯的高手中高手,只有尚武的東辰國才能擁有這樣的武力,而龍幻雲不是傻子,一眼便瞧了出來。
對方並沒有直接的承認,那黑衣女子一揚手,所有的黑衣人都對準了龍幻雲。
龍幻雲武功並不如這些人,但是她身上有毒,再加上旁邊的龍玲,這些人很小心翼翼。
“縱然你們不承認,本宮亦可讓你們開口,”龍幻雲身形一動,躍起,白顏色的粉末撲了出去,黑衣人們早有所準備,所以在退的時候很有分寸。
見自己這一擊不中,龍幻雲眼眸冷了冷。
“你們也是衝着那東西而來?”龍幻雲想起那天扶卿容將畫軸交到她手中的東西,皺眉問道。
因爲他們的動作實在是太過明顯了,直奔她而來,不是爲了那東西又是爲了什麼?
她也是偶然的一個機會才接受了父皇的命令,前往商國取回東西。
她敢肯定,之前的那畫,必然無人看過。
只是她很好奇,靖國怎麼會有這樣的一畫軸?現在各國人士還是有意取捨,這畫中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找到了?”是那女子低沉的聲音傳來。
原來,還有另一批人從另一個方向潛入了宮中。
龍幻雲大驚,她回到了靖國後,就一直將畫軸藏了起來,直到那天太子令她拿出東相纔將它取來,收在此處,同時也由她來保護。
這東西到了他們的手裡,並無任何作用,如同一張廢紙一般。
正是因爲這樣,他們才更加的疑惑,這畫軸到底有何用。
打開,只是一張白紙,什麼也沒有。
如果扶卿容知道這畫軸在他們手中是這樣的一個作用,必然會極其的震驚。
這樣的事情,除了用邪門來解釋以外,別無其他的解釋了。
“在這裡,”一個黑衣人將完好無損的畫軸取出遞交到女子的面前。
龍幻雲猜測得沒錯,此女正是東辰國的第一女將軍,邊漣!
看着團團圍住他們的黑衣人,龍幻雲和龍玲都沒有動,縱然她們使毒十分厲害,可是對方既然是東辰國的人,那麼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方法。
她們二人的武功根本就不如他們,再加上,這裡邊,武功高強的沒幾個,又如何輕易的硬碰硬。
最重要的是,她們很好奇,東辰國找這畫軸到底要做什麼。
邊漣接過手,展開畫,直接擰緊了眉頭,“畫被人改動過。”
“什麼?”她怎麼知道?難道……
龍幻雲瞪着邊漣,“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這畫的存在,還有,你說畫被改動過,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畫的女子不是她,”邊漣冷了冷眼,“畫確實是真的,但被人動過了,說,在你之前,可有其他人拿過畫?”邊漣的聲音裡充滿了期待和焦急。
“這畫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何我等皆無法看得其中真容?”龍幻雲想弄明白這點疑惑。
邊漣冷漠地道:“這點,你就不必知道了,只要告訴我,誰動了此畫?”
“既然你們是東辰國的人,那麼就應該知道商國的宴王娶了王妃,”龍幻雲皺眉說來。
“宴王的妃子姓誰名何?”邊漣逼近一步,急問。
“你們竟是不知,看來商國的情報封鎖做得極好。”龍幻雲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邊漣連連皺眉,看來此事得重新查起了。
“這畫封了極強的巫術,一般人若是真的碰了,會發生什麼無人可知,
所以,這畫到了誰的手上都未必會有作用。”邊漣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什麼?巫術?你的意思是說,這畫是巫國的東西?”龍幻雲大皺眉頭,若是巫國的東丁,那就有得解釋了。
“奉勸一句,以後不要再打此畫的主意,”邊漣從一人手中接地畫桶,小心翼翼的裝了回去,帶着人就要離開,然後跨出一步,然後對着龍玲就疾掠而來,在龍玲沒有來得及使用毒之前,隔空點了她的穴道。
“帶走,”邊漣冷聲吩咐。
龍幻雲並沒有阻止,看着一清而空的大殿,龍幻雲陷入了沉思中。
扶卿容在黑暗中與柳賦對視了一眼,那些人一走,她們二人就從黑暗處走了出來。
龍幻雲眯住眼看着這出現在這裡的少年,目光移放在旁邊的柳賦身上,再回到可站立的扶卿容身上,瞳孔一縮,帶着不可置信的驚訝,“扶卿容。”
“是我,”扶卿容也沒有否認,反而是大膽的走近她。
“你怎麼……”想到宴王也在這裡,龍幻雲就已經明瞭了,只是扶卿容的雙腿不是已經……
“雲公主,藏得可真是深啊,”扶卿容聲音一冷,“我找你好久了。”
“你想要殺了我嗎?”龍幻雲一點也不懷疑此刻扶卿容是安着這樣的想法。
“殺?”扶卿容笑了笑,“爲什麼一定要殺了你?”
“扶卿容,別忘了,這裡是靖國皇宮不是你的商國皇宮。”
“我知道,不過,你確定你的人,或者說,你們太子的人真的可以保護你的安全?”扶卿容一笑,話未落,與柳賦的身形同時動了起來。
龍幻雲一駭,身後的綠衣女子被柳賦纏住了,一時間也無法相助。
雙腿完好的扶卿容,比從輪椅的時候要厲害了許多。
龍幻雲與之對招,都明顯的吃力了。
龍幻雲手指一彈,混着幾種顏色的粉末撲面而來,然而,扶卿容竟然勇往直上,半點也不受阻,彷彿那粉只是普通的小麪粉罷了。
看着這樣的扶卿容,龍幻雲更是驚大了雙眼。
正是這時,靖國皇宮再度四處起火,朝天的吵雜傳達入耳。
龍幻雲瞪大了眼,“你……”
“在商國,我們被你們攪得人心惶惶,現在,該論到你們了,看來,事情進展得比想像中的要好呢!”
“你們當真靖國是好欺的……”龍幻雲怒了。
可是她的怒,更使得她失去了原史的穩沉和冷靜。
扶卿容手勢一推,生生打在她的要使毒的手上,一股香味撲回去。
龍幻雲微驚。
“你當真以爲,只有你們靖國的人使毒厲害?你,太天真了!”扶卿容勾脣冷笑,伸手一揮,同樣的,另一股清香撲過去,龍幻雲身形一晃。
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這個使毒的祖宗,竟然會着了扶卿容的道,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何扶卿容會此等厲害的毒術?
“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並不只是你們靖國使毒無雙,”扶卿容冷哼一聲,手撐在那欄上,躍近了龍幻雲。
龍幻雲中了毒,臉色鐵綠,可是這毒竟是不知是什麼?這是她前所未見的,在靖國內,竟然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東西,這個扶卿容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扶卿容會使毒的事情,打得她一個措手不及。
“公主……”
其他人大駭,就算是齊上也不是扶卿容的對手。
“錚!”
扶卿容反手拔過最近那人拔出一半的劍,反手給了他一抹脖子。
侍衛在這裡,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作用。
太子派過來的人見此,有人已經飛奔着要離開,扶卿容豈會讓他們離開,將自己的事情說出去,一個躍身,走進了那邊的人羣中。
開始了一輪的殺戮,血流成河不過瞬間,對靖國的人,扶卿容就沒有半點留情的餘地。
看着如殺神般的少年一路殺去,龍幻雲咬緊了牙,盡力去解自己身上的毒。
但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自己中的是無名之毒,前所未見。
眼見着扶卿容一路掃平過去,回頭,等扶卿容殺完,就該輪到她了。
死亡,並沒有什麼恐懼的,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等待死亡卻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公子……”
柳賦好不容易解決了那綠衣女人,傷重加入殺戮中,待一切都靜了下來,正胤殿內,已是一片的死寂。
龍幻雲看着回身而來的羅剎女子,不由露出了恐懼的眼神。
站在龍幻雲的面前,看着她越來越黑的臉色,扶卿容的心情極好,“龍幻雲,如果可以當初在商國的時候我就該殺了你,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想殺你了。”
龍幻雲驀地擡眸,裡邊閃着不可置信。
可扶卿容下一句話,卻猶如從地獄傳來的話。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扶卿容冷笑一聲,“還記得那碗水嗎?”
“你?”龍幻雲捂住那突然傳來悶痛的心口,白着臉色指着她。
“沒錯,那並不是普通的水,”扶卿容拂去白袍上的血跡,有些漫不經心地道:“本來是無毒的,可是,經過剛剛我給你的毒混合一起,發作的毒素會極強,放心,這不會要了你的性命,只會讓你生不如死罷了。進入長期的睡眠,卻帶着一身的痛苦,想要自殺都無法辦到。”
“你……竟然……”
“別費力氣了,就算是鬼穀神醫,也未必有這樣的醫術救你,”扶卿容一笑,龍幻雲的身子便往前一倒,臉上是極致的痛苦表情。
扶卿容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大步而去,“走。”
東鱗宮。
一地殺伐,血腥漫天!
太子龍傲天率領着禁衛軍在東鱗宮內大開殺戒,團團的將那幾派黑衣人圍實了。
四周火焰騰空,直上青雲。
大雪都無法將其撲滅,反則助長火焰的燃燒。
龍傲天看着烏煙瘴氣的靖國皇宮,眉頭挑得極高。
“一個不留,殺。”
龍傲天陰鬱的怒火大起,看着他們在靖國內隨意翻涌,簡直是沒有將他們靖國放在眼裡。
“公子,這龍傲天比宴王不好對付多少,您現在身體比之前更差,還是不要去淌這趟混水了,”宮外,一輛封得嚴實的馬車內,有人擔心地道。
而就這時,一條黑影從混亂的方向竄了出來,“公子,東辰國的人正找一副畫。”
“一副畫?”裡邊的人,虛力重複手下傳來的話。
“是,”那人重重點頭,“公子,需要我們將那畫奪來嗎?”
“東辰國要那畫做什麼?”蘇秋先皺眉道,“如果是來拿靖國的軍機地圖這樣還能理解。”
可是,爲什麼會是一副畫?
“什麼畫?”裡邊的人聲音微提,像是對這個消息感興趣了。
“屬下只打聽到那畫被靖國雲公主保守着,”黑衣人道。
“龍幻雲是由商國的宴王接回國的,回到國後,又未曾露面,看來這畫不簡單,公子,我們天決國該查一查,其中的貓膩極重。”
“查,”一個查字方落,裡邊再底傳來低悶的咳嗽。
……
驛宮內,諸葛琉宴坐於黑暗中,輕輕地倒着熱茶,望着外面的大火,眼睛未變地坐着。
風祈匆匆而回,“王爺,王妃在宮中。”
“喀。”
諸葛琉宴手中的杯子重放,剛剛好起來的心情被猛地攪動,陰沉了下來。
“真是不讓人省心,”諸葛琉宴長身一起,風一般出了驛宮。
風祈等人互看了一眼,早知如此,就不該讓王妃自己亂來。
東鱗宮內,一人大步闖入,直擊龍傲天的身邊。
“太子殿下,我們中計了,正胤殿有變!”那人匆匆之色表現在臉上。
龍傲天徒然大驚
,“你說什麼?”
侍衛看到龍傲天駭人的臉色也是一驚,“正胤宮有變……”
“讓所有人都到正胤宮,”說罷,連他自己也是大步衝出去,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看到龍傲天的人離開,那些衝殺進來的黑衣人皆是一愣,但東鱗宮的殺戮卻沒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更是如火如茶,血流仍舊在繼續。
此次,靖國必然會元氣大傷。
龍及等人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就是被龍傲天等人堵在了正胤宮的外圍。
龍及等人卻是不慌不忙,而在那之前,子隨帶着自己的人先行了一步,也幸得如此,纔沒有讓龍傲天抓了一個正着,之後,就是讓靖國的所有大臣們進宮做證了。
皇宮的殺戮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他們也就不能再做得過火了,他們必須功成身退。
他們幾國的人現在就在靖國的心臟內,若是鬧大了,極有可能就會被困在靖國內。
是以,他們幾國的人都同時有一種默契,那就是見好就收。
他們要做的,就是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順利的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靖國。
在這短時間內,靖國再想向其他國家宣示別的戰爭,都得三思而後行。
因爲他們靖國已元氣大傷,再也經不起別的折騰了。
龍及這一次,可以直接站在密麻人羣面前,堂堂正正的與太子對視,他已經翻身了。
再也不是那個狼狽逃亡的皇子了,現在,他也不必再將自己深藏了。
看着眼前的龍及,龍傲天就知道自己失算了,本以爲等這次風波過去了,再收拾這小子。
可是,他錯了,不應該小看了這少年,因爲他和自己的特質一樣。
“父皇被刺客所殺,皇兄,是我沒有能力保護好父皇。”
龍傲天眼眸一眯,冷冷地看着一臉平靜的龍及,這個少年,比他想像中的要深沉。
“是嗎?”龍傲天並不介意皇帝死,雖然靖國內會有一定的幅度震盪,可是這樣一來。
他這個太子就可以順利的登位了,但此事,也有不好的地方。
他龍傲天被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給算計了,憤濤洶涌而來,卻得死死的壓制。
因爲支持淑妃的幾個臣子領着朝臣進了正胤殿的範圍,看到被圍困的龍及,步伐加快。
“太子殿下,臣這裡有皇上的聖旨,請手下留人。”
淑妃的伯叔,尚書大人大步而來,手舉着明黃聖旨,聲音清厲。
龍傲天唰地看向尚書大人,眼神銳利彷彿可殺人。
尚書大人卻不懼他的眼神,直接宣讀了手中的聖旨,有百官作證,龍傲天想殺他,那是萬萬不可的事情,他也是算好了。
龍傲天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皇帝剛死,文武百官就帶着聖旨而來,雖然多數是支持太子。
可是,現在他們根本就無法說些什麼。
因爲那聖旨是真實的,眼下的情況又危急,不容許他們再鬧更大的內訌了。
就是龍傲天都得忍着不去發怒,冷冰冰地道:“讀。”
尚書大人就是算準了這一點,在這個肅殺的夜下,宣讀了聖旨。
龍及在幽暗下,清冷的眼眸正直直的與龍傲天的冰冷對視着,毫不避讓。
龍及,留着實在是太過危險了,龍傲天對龍及生起的殺氣更重。
要殺龍及,卻不能是現在,該死。
淑妃清白,龍及兄妹無辜,爲了補償他們,皇帝特封龍及爲霄王,賜兵權,當然這兵權看上去是毫無作用的,起碼這樣不會刺激到龍傲天真正的底線,給龍及自己留一條通路。
有些東西,龍及知道,得慢慢來。
他堅信,只要是時間上足夠了,他龍及就會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尚書大人宣讀完聖旨,整個正胤殿,針落可聞。
在另一個黑暗角落處,扶卿容將那裡的一切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