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一列火車整裝待發,旅客大包小包地將行李扛上列車,熙熙攘攘。.訪問:。
這時,站臺涌現一幫人,浩浩‘蕩’‘蕩’,格外的引人注目。其中以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爲中心,一箇中年男子小心地摻扶着他,慢慢向着後面的一節車廂走過去。
人羣的後面,一個有儒雅氣質的老者擡頭望望着火車,眼睛閃過一抹憂‘色’,整整34個小時,對武昌公而言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就算是‘成’人都感覺是一個折磨,何況是一個帶病的老人呢?
“爺爺,烤得很香,給!”林浩然咬着一隻烤‘雞’翅徐徐走來,給自己的爺爺遞了一根。
“不要!你的胃口倒不錯,這嘴從飯到現在就沒停下過!”林全峰擺了擺手。
“當然,我年輕力壯嘛!”林浩然一點都不謙虛。
“你還好意思說,你既然年輕力壯,怎麼不幫拿點東西?”林全峰指責。
“我有一隻手是幫你拿烤‘雞’翅的!”林浩然用嘴撕下一塊烤‘肉’,舉手左手邊的‘雞’翅示意自己有出力。
“那我是不是得感謝你?”林全峰反問。
“不用了!你是我爺爺,這是應該的,要不要嘛?”林浩然將一根竹籤隨時一扔,又是揚着另一隻手上的‘雞’翅問道。
“我沒你那麼好胃口,上車了!”林全峰看看時點,睥了孫子一眼。
“爺爺,那我吃了哦!”林浩然嚥下嘴裡的香‘肉’,追上去又是問道。
事情的確有些怪異,回到家這一邊,他的胃口大大地增強。望着爺爺不吭聲,他毫不客氣地將烤得金黃的‘雞’翅撕下一塊放下嘴裡,‘露’着一副很滿足的表情。
這‘雞’‘肉’,果然還是家裡頭這邊纔是最香的。
林武昌的身體還算不錯,在三伯的摻扶下,慢慢地上了車廂。似乎對這火車有着別樣的感情,伸出乾枯的手掌‘摸’了‘摸’車窗,比較着跟當年的差異,心情有些‘激’動。
“武昌公,要不要躺椅子?”三伯扶着他問道。
“躺什麼椅子,我很好!”林武昌回頭瞪了一眼,徑直到一個‘牀’鋪坐下,剛巧看到林全峰兩爺孫進來,指着他們得意地說,“小泥猴,你睡我的上鋪,阿鋒睡那邊的上鋪,阿四你在我對面!”
幾下功夫‘性’間,老人給幾個人分配好地方。
“武昌公,這小子上‘牀’沒重沒輕的,還是我睡你上面吧!”林全峰提出自己的憂慮,對自己孫子的心‘性’很瞭解。
“現在在這個車廂,我說得算!”林武昌板着臉,彷彿一個將軍。
“是的,長官!”林浩然從爺爺身後閃出,敬了一個軍禮。
呵呵……
林武昌拍了拍林浩然的手臂,臉上滿是皺紋,顯得如同小孩般開心。他就喜歡這個樣子,自己是一個將軍,而不是一個事事要他們照顧着的老人。
“將軍,趁着還沒有到前線,不如我們的軍隊修修長城吧!”林浩然伸手扶着林武昌,當即主就進行慫恿,他已經等不及要跟自己爺爺玩兩圈了。
“剛纔我就說呢?原來那麻將臺是你小子帶的!”林武昌恍然大悟,望着他有些哭笑不得。儘管他的閱歷豐富,但卻還真沒聽說坐火車,還帶着麻將臺的,估計這事得上中央新聞了。
“浩然,你出來!”林全峰板着臉,揪着林浩然就要往外拖,計劃好好地跟他‘交’待一些東西。
“不要!我得幫武昌公站崗!”林浩然覺察到危險,躲在武昌公的身後。
“阿峰你真是的,什麼時候腦子都這麼正經幹嘛!”林武昌瞪了林全峰一眼,又是側頭望着林浩然,“我可沒那種‘精’力玩那種東西,我還是跟你們聊聊天吧!”
“這個很沒勁的!”林浩然臉‘露’難‘色’,因爲每一次他們都揭自己的老底。
只是他人輕言微,這裡根本這沒他啥說話的地位。而林浩然顯然是高估自己,武昌公根本沒有談及他小時候的糗事,而是說起他打仗那時坐火車的一些事。
其中有一次尤爲兇險,火車頭部被飛機炸了,直接脫軌而出,當時死了不少人。
不知不覺,列車已經開動,在夜‘色’中沿着軌道前行,窗外不時閃過一些亮光。
一個和藹老人躺在椅子上,訴說着當年的時事,彷彿又是回到了他那個歲月。不過後來,談及另一件事,讓老人微微的氣憤以及落了老淚。
在抗美援朝期間,國家作爭重心從解放臺灣轉到了抗美援朝上面。當時的三野九兵團身處福建,奉命北上抗美援朝,在過山海關的時候,計劃在站點接受軍需。
當時官兵身上還是穿着福建過冬的衣服,而當地已經處於零下30度的低溫,所以後勤部隊也是在各個車站準備了厚棉襖和過夜裝備。但當時***突然下了一道命令,沿途不可以停車,直接進入支援朝鮮。
正是如此,這支軍隊奉命直接往前線而去。當這支軍隊直到要過鴨綠江時,邊境的官兵才發現他們竟然還穿着福建過冬的薄衣服,當時的人還很純樸,馬上脫下自己的衣服拼命往火車裡送,但由於不能停車,僅僅只是送了很少的一部分。
可想而知,穿着福建過冬衣服的戰士在零下30度的地方作戰,這將面臨着多大的困境。正是如此,以致軍隊不少人到了朝鮮戰場,最後被天氣凍傷或者凍死。
而在當時朝鮮的戰場上,也產生了一些讓人很痛惜的戰術,明明可能贏,但卻是輸了。當時,華夏軍人沿用抗日時的伏擊戰術,將敵人引入潛伏點‘射’殺,但結果當美軍進入‘射’殺區時,卻並沒有傳來槍聲,因爲那些伏擊的人全部已經被凍死在雪地裡。
對這一件事,林武昌一直很是痛惜,這其中還有他熟悉的人,一些作戰英勇的戰士。
夜漸濃,列車在鐵軌上奔馳着,微微地搖晃,軌道上發着“隆隆”的聲響。
老人已經在‘牀’上熟睡,睡得很安穩,在火車上他不僅沒有不適,反而睡得從沒有過的香甜。而照顧老人的三伯本來地爬着桌子睡的,這樣可以更警惕一些,但受到某人的多次擾‘亂’之後,也是無奈地躺到‘牀’上了。
咳咳……
在上鋪,林全峰卻微微的不適,喉嚨發‘毛’一般,讓他不由得咳嗽幾聲。儘管他的身體很健壯,但畢竟也是年紀來了,多少會有一些小‘毛’病。
聽到聲音,一個身影矯健地當即從上鋪爬了下來,‘牀’鋪傳來金屬的聲響。
“你怎麼又下‘牀’了?”林全峰睜開眼睛,垮着臭臉,他這個孫子真是一個猴子,大家都熟睡了,他倒過,整個晚上上上下下的,在他的‘牀’鋪上沒有片刻的安寧。
“爺爺,剛纔我聽到你又咳嗽了,你沒事吧?”林浩然爬上來,關心地問道。
“老‘毛’病了!”林全峰心裡一暖。
“帶‘藥’了嗎?我給你倒水!”林浩然說道。
“這是小‘毛’病!”林全峰搖頭,然後認真地告誡,“你不要再爬上爬下了,這樣會影響武昌公休息的!”
上了年紀的人,一般都很難睡得深沉,對此,林全峰深有了解。
“我要‘尿’‘尿’啊!不能憋的!”林浩然將頭縮了下去。
其實他也是有苦衷,都是他的貪婪惹的禍。爲了多賺點錢買間果汁公司,他連連在美國期貨市場征戰,結果養成了跟平常人的作息時間。看着大家都睡去,但他就是睡不着,眼睛只能瞪着天‘花’板。而最坑的是,本來想拉傻黑幾個一起玩麻將,但發現竟然沒有骰子,這差點沒讓他吐血。
“哎?這個該死的作息!”林浩然上完廁所之後,呆在車‘門’處,聽着車廂接連處“隆隆”的聲響,‘抽’着煙望着窗外的黑夜,眼神充滿着憂慮。
不過這一切的付出,很快就有了回報。
跟華夏的收購微微不同,香港的收購先要經過商務部等有關部‘門’同意,最後才按照協議對全部股東發出要約收購,然後再是股東大會***。
而如今,鶴湖已經邁出堅實的一步,正式簽定協議,向有關部‘門’提‘交’收購申請,這些天就會有審覈的結果。而很顯然,這次收購沒有任何被拒的理由,他可沒有可口可樂那般不走運。
清晨,朝陽照在平原之上,一輛列車在鐵軌上向着北方駛去,粘着‘露’水的車窗旁邊開始有人影晃動。
“吃飯了!”三伯從車廂走了進來,手裡提前豐盛的早餐。
“嗯,好香,是南湖的特產冷水灘竹魚!”林武昌望着端出的食物,臉上一陣的驚喜,然後爬起來得意地叫人起‘牀’,“阿峰,小泥猴,起‘牀’了!”
“小泥猴很晚才睡,估計是不肯起來了!”三伯呵呵地樂道。咦?林全峰打了一個哈欠,望了望對面還在熟睡的孫子,突然發現‘牀’頭的一個透明塑料袋掛着一堆‘藥’物。拿下來,發現竟然都是一些治療咳嗽的‘藥’物,心裡一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幕,但這讓他很是不解,這火車難道還有‘藥’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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