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回來?”
陸小蘭在房裡急得團團轉,頻頻擡手看錶,鼓起了雙腮。明明十點鐘的飛機,但如今都快十一點了,打電話被告之對方關機,讓她不得不想起那次的事情。
正這時,突然聽到樓下傳來警車的聲音,當即跑出陽臺凝目張望。
在樓下的小廣場中,一個黃‘色’燙捲髮的‘婦’人正攔住一個年輕人,好像憤怒地控訴着什麼?旁邊站着二個警察也是面對着那年輕人,其中一個警察做着筆錄。
“小蘭,外面發生什麼事了?”陸母看着陸小蘭急急地出‘門’,不由得跑出廚房問道。只是陸小蘭沒有回答,穿着拖鞋就直接跑了下去,因爲她剛纔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廣場的警車旁邊。
“我的狗咬這個小乞丐怎麼了?她這賤命,能跟我的黑豹相比嗎?”貴‘婦’指着年輕人身後的瘦小‘女’孩,口沫橫飛。被貴‘婦’這麼一指,那穿着破舊衣服的‘女’孩躲了躲,頭埋得低低的。
年輕人“咣”地點了一根菸,靜靜地望着這充滿珠寶的胖‘女’人,眼睛隱隱帶着憤怒。
“我的黑豹是純種的捷克狼犬,你說!你要怎麼賠償我?”貴‘婦’指着年輕人的鼻子,惡惡地質問。
年輕人仍然沒有吭聲,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眯着眼睛繼續地望着她。
“聾了?啞了?別告訴我不告訴你!我老公你得罪不起,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不然你就等着下地獄!”那貴‘婦’看着這年輕人跟這土氣的‘女’孩似乎很親密,很是肯定這年輕人無權無勢。
這小區的大多數人都罪不起她,何況這個無權無勢的年輕人呢?
“我只想問你,這事你們要怎麼處理?”林浩然睥了旁邊區警察一眼,這是一個熟人。
“不關浩然哥的事,你們要抓抓我!”躲在他身後的泥巴,突然站了出來面對着警察。
上個星期,工商局查鶴湖僱用童工一事,結果一幫末成年人被辭退。泥巴由於年齡不夠,同樣被送出了工廠,但她家的情況根本不容許她繼續唸書。她不僅要照顧生病的老媽,還要照顧自己的弟弟妹妹。
正是如此,她決定來江都找林浩然求情,她很需要一份工作養活家人。
打聽到林浩然住在明月小區,她就天天在小區‘門’口等人,從早守到晚。可是一晃三天過去了,仍然不見林浩然出現。由於她穿着破舊,讓到這裡的人看不起,其中一個貴‘婦’更是放狗咬她。
這狗倒是聽話,追着泥巴不放,泥巴‘褲’腳那個‘洞’就是被那隻狗咬破的。打小被土狗咬過一次之後,泥巴對狗有很大的恐懼感,這些天可嚇得不輕。
不過爲了能見到林浩然,她只能硬着頭皮過來,並告誡自己,那‘婦’人出現自己就跑。所以她不僅要留意林浩然,更要時刻警惕那個貴‘婦’。
今天早上,泥巴又是早早就來小區‘門’口,等待着林浩然出現。結果還沒看到林浩然,那個貴‘婦’帶着她的黑豹出來溜達。
看到泥巴那嬌小的身子坐在那邊的榕樹邊,她先是裝着若無其事地走到那邊的拐角處。等泥巴放鬆警惕,她蹲下來拍了拍黑豹的頭,那狗當即咧着牙齒向着泥巴撲去。
顯然,這貴‘婦’是將泥巴用來做她練狗的道具
林浩然剛巧回到小區‘門’口,看到這個情況,本來他只是皺了皺眉頭,結果聽到泥巴朝他呼救。不知道怎麼的,當時‘胸’口就冒起了一團火,殺人的心思都有。
衝過去護住臉‘色’慘白的泥巴,沒想到這惡犬還敢撲過來,當即撿起一根棍子,將這頭惡犬直接打死。
看着自己養的寶貝被打死,那貴‘婦’如何能不氣,當即給自己的老公打電話,打算狠狠地整治林浩然。似乎的確有些能耐,沒多會,警車就來了。
“警官,我老公想必跟你打過招呼,我要你們將他們二個都關起來!”貴‘婦’眼睛帶着惡毒,。
只是那個爲首的漂亮‘女’警察沒有看她,而是對林浩然的話直接進行了回答,“《華夏民法》第一百二十八條,因正當防衛造成損害的,不承擔民事責任。現在你屬於這項,所以你們可以走了!”
鐵曉影眼睛望着這年輕人,又是睥了旁邊的貴‘婦’一眼。
“你說什麼?”貴‘婦’一臉的訝然,一副很荒唐的樣子。
“很好!”林浩然將菸頭丟有腳下踩滅,然後指着這個貴‘婦’的鼻子,“死‘肥’豬,我讓你看看誰的命賤,這筆賬咱還沒完!”
說着,林浩然拉起了泥巴的手,向着大樓‘門’口那邊走去。
“你嚇誰啊?老孃一根指頭戳死你!”貴‘婦’當即叫嚷,何曾受過這種氣。
鐵曉影同情地望了這貴‘婦’一眼,搖了搖頭,然後轉身上了警車。雖然知道這‘女’人有些能量,但她恐怕是真的遇上麻煩了。上次之後,他又調查了林浩然,發現這男人非同一般。
“這年輕人身家上億,而且是劉省長掛上號的人,你好自爲之。”一個跟貴‘婦’相熟的警察匆匆透‘露’一個消息,然後匆匆離開。
啊?
貴‘婦’嘴角微張,吃驚地望着警車,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億萬富翁本來不算什麼,她就認識幾個,但結合這年輕人的年紀,那就變得複雜。不管什麼背景,也不是自己那主任老公能承受得起的。
何況,他在劉省長那裡掛上號,那可是天邊的人物,打個噴嚏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
她臉上蒼白,急急地給自己的老公打了電話,那一頭傳來了一陣咆哮。
在‘門’口處,陸小蘭已經在那裡等着他。
“你又漂亮了!”林浩然望着她,說道。
“剛纔怎麼回事?”陸小蘭擔心地望着他,又望了望旁邊的泥巴。
“打死了一隻狗!”林浩然說着,伸手‘摸’了‘摸’泥巴的頭,發現她頭髮雖然粘了灰塵,但很柔順,“她叫泥巴,是我們村的。”
“姐姐好!謝謝你!”泥巴看着陸小蘭,怯怯地笑道。
林浩然沒有隱瞞,將剛纔的事說了出來,而陸小蘭又聽了泥巴的事,免不得生起了一些同情。她到過林浩然的家鄉,明白那裡並不富裕,但沒想到這‘女’孩小小年紀要出來工作。
回到了屋裡,陸母已經做好了飯菜。
她看着林浩然走進來,臉上又是板了起來,清靜了大半個月,沒想到又得面對這討厭的人。不過今天很是奇怪,林浩然沒有熱情地喊她媽,而是馬上躲在陽臺打電話。
“你看!他肯定是給香港的‘女’人報平安了!”陸母沒放過給林浩然‘插’刀的機會,當即在自己‘女’兒面前詆譭林浩然。
陸小蘭低頭不吭聲,繼續幫忙端菜,她其實猜到林浩然要做什麼!
她瞭解這一個男人,雖然表面沒什麼,但恐怕此時心裡冒着火。如果以往,在‘門’口肯定是對自己又摟又抱,進‘門’肯定是向自己媽媽獻殷勤。但現在卻沒有,證明他記掛着剛纔的事。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陸母將最後一道菜擺上桌,好奇地問道。
泥巴穿着破舊的衣服,‘褲’腳還破了一個大‘洞’,一張怯怯的臉,身材嬌小,皮膚黝黑,但有着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而她剛一出現,就博得了陸母的同情。
“我叫泥巴!”泥巴怯怯地說道。
聽到這怪異的名字,陸母皺了皺眉頭,暗想她父母取名字太不講究了。
“你不是跟浩然同村嗎?你怎麼姓倪?”陸小蘭擺着碗筷,好奇地‘插’言道。因爲她隱隱記得,林浩然的村子整條村都是林姓。
“我姓林,但大家都叫我泥巴!”泥巴進行更正。
“林泥巴,你這名字有點怪哦!”陸小蘭又是笑着說道。
“我不叫林泥巴,我就叫泥巴!泥巴是浩然哥哥幫我取的,然後村裡都這麼叫我!”泥巴站在桌子旁邊,一副不敢坐的樣子。
“泥巴,你名字是我取的?怎麼我不知道?”剛剛打完電話回來的林浩然,一臉詫異地走過來,並招手讓她在自己旁邊坐下。
“敢做還不敢認?”岳母接過陸小蘭遞過的湯碗,當即冷哼一聲。
“媽,我是真不記得了,我還以爲我是跟着村裡一起叫的。”林浩然很是糾結,真心沒印象。不過他知道這事恐怕真是因爲他而起了,因爲泥巴沒膽子冤枉他。
“泥巴,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陸小蘭責怪地睥了林浩然一眼,又是問起她的正名。
“你們都叫我泥巴吧!我很喜歡這名字!”泥巴眨着明亮的大眼睛,認真地說道。
“哈哈……這是我的功勞哦,我也覺得這名字很好聽。泥巴,不用謝!”林浩然夾起一塊牛‘肉’放下嘴裡,很是得意地嚼動,結果惹來一陣白眼。
這什麼人,這種事還能洋洋得意!
“那以後我叫你泥猴子可好?”陸母的正義感很強,當即進行反擊。噗!林浩然拿着筷子,完全愣住了,敢情這岳母能預知自己的前世今生啊!不惹瞎眼睛去擺地攤幫人算命,簡直是‘浪’費自己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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