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惡爺

人羣很快找出拍照的元兇,讓人意外的竟然是一個高挑的長髮大美女,在鄉下這樣地方不多見的身高。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t恤與淡藍短牛仔褲,一對白皙的長腿格外引人注目,舉着小巧的數碼相機,發現大家望着她臉上出現一絲慌張,流露出那雙懵懂無知的雙眼博得不少人的同情。

美女,在很多時候是能享受特權的,特別是這女孩一臉無辜的表情讓到大家更是憐惜,而且這種白皙的皮膚跟氣質,一看就知曉應該是在大城市長大的。

“你不知道不允許在祠堂拍照的嗎?你是誰家的孩子?”林全峰看到這個眼睛水汪汪的小女孩,火氣也消了一半,但是整張臉仍然如同人家欠他錢一般。

在感性與理性面前,他選擇捍衛自己的權威。

高佻的少女眼睛茫然,束手無策,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朝人羣中張望好似尋找着什麼。

跟那名少女站在一起的還有一對年輕情侶,那男的見到大家都望向他的同伴,而且氣氛不友善,眉頭當即輕揚,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老頭,你這是怎麼回事?是想欺負我們城裡人是不?”那公子哥模樣的年輕人挺身而出,站到女孩的前面,下巴輕揚,一副正義的王子麪對大魔王的模樣。

年輕男子叉着腰,一臉的二百五,這個態度當即激化了事件的發展,讓到剛放鬆的氣氛馬上緊張起來。

聽到他操着標準的普通話自稱城裡人,大家自然也就信了。但是女孩有犯錯的權利,而這個囂張的哥子公顯然犯了衆怒,特別被大家圍着還擺出一副天皇老子的囂張勁。

不說村裡間本來就愛護短,單是衝他這份囂張就夠他吃上一壺的了,如今還是在林氏宗祠中更是作死。

“這混蛋在噴屎!他是誰家的小孩?誰認識不?”

“管他是誰家的小孩,乾死他!讓他囂張!”

“一看這小白臉我就陪感親切,不會是哪個婊子給老子生的種吧!哇哈哈哈……”

……

老者雖然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喜歡打人,但是在鄉里間很有威望。大家一聽到他嘴巴噴屎就紛紛羣起而攻之,大有幹架的衝動!特別是那些年輕人,今天有美女在場更是激情四射,試圖展現自己的英雄氣概!

“我不想讓人說我欺負外鄉人,你們是誰家來的親戚?讓他來見我!這麼不懂規矩,將宗祠當什麼地方了,是玩耍的地方嗎?”林全峰陰沉着臉,再次開口問道。

“你們幹什麼,人多欺負人少是吧!還講不講道理了!我警告你們不要亂來,不然我馬上報警!”楚立意識到不對勁,掏出手機就要撥打110。

報警?

村民聞言一陣鬨笑,在這裡天王老子過來都沒有用,望着他的眼神更加冰冷,有人已經逼向公子哥,驚得楚立節節後退。

“林浩然!林浩然快出來!”蘇小雨看到形勢不對,如同唐僧召喚孫悟空一般地太呼一聲。她的做法很理智,這一個叫聲果然達到了轉移目標的效果。

“林浩然?”一聽到少女喊這名字,大家的臉上明顯流露出幾分意外旋即是幸災樂禍,臉上揶揄着笑意望向峰爺,這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搞了半天,原來人是自己孫子帶人過來的,沒準還能拉上點親戚關係。

看到自己爺爺板起那張臭臉,人生的經驗告訴他必須遛走,不然會死得很慘。正縮着身子準備遛向門口時,但沒想被那八婆這麼一吼,完全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浩然在這呢!”鄉里人都不嫌事大,有人幸災樂禍地將他出賣。

“哈哈……浩然,人真是你小子帶來的,你慘了!”有人注意到幾個人看浩然的臉色,已經猜到他們果然是相識,樂於看他遭峰爺教訓。

“爺爺,奶奶讓我給你送雞湯來了!”林浩然不理會那些人的打趣,眼睛瞧都沒瞧蘇小雨那邊笑得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好像根本不知道剛纔發生的事情跑向自己爺爺面前。

“他們又是你帶來的?”林全峰顯然不是那麼好糊弄。

爲什麼說“又”呢?因爲在前不久,林浩然將幾個高中同學帶來宗祠參觀,結果有個同學不小心將一桶油漆踢倒,算得上是到此一遊的印記了。

“是啊!城裡來的小屁孩沒見過世面,非得求我帶他來宗祠這邊學習我們林氏的文明精粹。但沒想到那個男竟然衝撞到您老人家,要不我給他點深刻的教訓。爺爺,您老人家可不千萬要生氣啊!”林浩然說的是地方性方言,楚立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出賣。

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是看老人家有沒有往心裡去。蘇小雨剛纔衝他拍照,在那個節點上是剛好打臉,但是她聽不懂當地的方言又情有可原,只是楚立的態度的確惹怒了老人家。

“教訓?還真得給你一點深刻的教訓!我說的話你當耳邊風是不?”林全峰的聲調突然提高到咆哮的程度,指着林浩然就是噼裡啪啦地噴口水,“讓你放假呆在家好好複習功課明年再參加一次高考,你卻天天往那狗屁沙場跑!這幾天宗祠這邊已經夠忙的了,你不乖乖來幫助也就罷,還帶人過來給我添堵,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林浩然看到老爺子變色,不甘翻了翻白眼,自己真不應該出來引仇恨值,被那死八婆害死了!

“你還敢翻白眼,你是不是覺得現在大了,我管不着你了?是不是?”林全峰一見到他翻白眼,如同空中加油一般,火氣又是蹦蹦地往上冒。

“沒有!”林浩然急忙否認,繼續讓臉擋着橫飛而來的吐沫星子。

“沒有?真是這樣嗎?我讓你放假好好在家裡學習,你跑哪了?我讓你沒事不要去打麻將,你有沒有聽進去,你還將不將我當你爺爺了……”

如同大號喇叭一般,整個宗祠都響起了火暴的罵聲,讓到那些村民終於領教到林全峰家的家教是多麼的嚴謹。在那邊的樓梯處,一個滿臉鬍鬚的大漢正叼着菸頭習以爲常地繼續擦着扶手梯把子,對於兒子的遭遇覺得小菜一碟臉上還帶着微笑。

“小蘭,他好凶哦。”小雨悄悄地拉了拉陸小蘭,大眼睛撲閃樸閃地瞧着口沫橫飛的林全峰,第一次讓他對這鄉村有了一個敬畏之心。雖然聽不懂那老頭說什麼,但一看到他那漲紅的臉就知道肯定沒好話。

“嗯!”陸小蘭沒想到出來遊玩就碰上這種事,很認同地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宗族以長爲尊,但這老頭似乎彪悍過頭了。

“切!倚老賣老吧了,鄉下地方這種人多得是,仗着自己年長一些就喜歡指手畫腳!”楚立不屑地撇嘴道。

顯然,他又是想突顯自己的與衆不同,吸引着女朋友的注意力。只是很可惜,他顯然太不注重場合,在他指點江山時,二個女人同時瞪着眼睛看他的身後。

“小混蛋,你說誰倚老賣老了?”林全峰用力推開林浩然,火力轉向了這一邊,兼帶着餘火走了過來。

楚立沒想到他聽得到自己說的話,而且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原本散開的一羣人已經圍了過來,彷彿要將他撕開一般。

峰爺教訓孫子他們不敢摻和,但是教訓外人顯然不同了!而且他們還真看這個公子哥不順眼,說是仇富也罷,總之就是手癢了!

“我……你們別過來!”楚立一時嘴巴打結,看着這些不講理的村民,硬氣的話他更不敢說出來。他毫不懷疑一旦說出什麼不敬的話,他必然要捱揍了。

終究而言,他與那些官二代的紈絝還是差那麼一點點底氣,自己家只是開個皮革廠。在這裡炫炫富可以,但真出什麼事件家裡那邊也使不上什麼力。

“這小子又是你同學?”林全峰不滿地看着自己的孫子,對於他的擇友似乎很不滿。

“不是!我今天才認識他,省城來的人,過來這邊遊玩我招待他而已!”林浩然輕聲地解釋着,生怕自己的爺爺又轉移火力到自己這邊。

一聽到不是同學,那些年輕點的村民鬆起手指骨呱呱響,雙眼發亮地瞪着楚立大公子,驚得他更是雙腳打顫,身體不由得往後退,臉色蒼白無血。

在人羣外,那個司機也已經走進來,但並沒有跑過來幫忙的意思,只是遠遠地看着這一切。他只是一名司機不是保鏢,更何況對楚立他也心懷不滿。

“對不起!我男朋友冒犯您老人家,我在這裡替他幫你道歉!”陸小蘭一看形勢不對,馬上跑上前衝林全峰彎腰道歉。

這女孩的確精明,她看出這兇惡的老人並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老人,而且自己準男朋友有錯在先,馬上擺正姿態。果然她的道歉讓氣氛一下子緩解了一下,起碼林全峰的臉色沒那般陰沉。

“我不管你小子什麼來頭,在青山鎮還沒人敢跟老子對着幹,你在我地頭是龍也得給我爬着!”林全峰操着他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吼着。

雖然普遍話不太標準,但不影響他的表達,更能將意思傳給楚立。爲了在二位美女面前彰顯自己,楚立終於吃到了苦果。

報警的話他也很理智不敢說出口,怕拿手機還沒撥通110就得打120了。

“將他趕出去,給老子滾蛋!”林全峰揮手讓人將楚立驅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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