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抽開頭頂的木板,縱身一躍,剛纔還漆黑的房間,此時亮着燈,那名穿着灰色和服的傭人正雙膝跪地,低着頭,此時驟然回頭,“你是誰?”
“我是青。”鷹眼的手輕輕地落下去,只是輕輕掐着,老傭人的頭微垂,已經失去知覺,鷹眼將她扛在肩上:“白狐,掩護,大家聽好,撤退。”
鷹眼故弄玄虛,白狐不禁偷笑,自稱是青,這個玩笑開大發了,不過,老人家轉頭的一刻並未來得及看清鷹眼,白狐環顧四周,將監視器裝在高處,測試信號良好,轉頭比劃一個ok,鷹眼扛着老傭人到花園裡,將她擺放在花園裡,將老傭人擺成工整的模樣,雙手握在身前,十指交叉,兩條腿並在一起,伸得筆直。
鷹眼與白狐翻出圍牆,宋國等人卻沒有景子,“地鼠,你們在哪裡?”鷹眼連聲問道。
“宋先生不見了。”地鼠在一間房裡打轉,像熱鍋邊上的螞蟻,“剛纔明明和我在一塊,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訊號也中斷。”
地鼠看着手錶,心急如焚,再過十餘分鐘,井上雄即將到達!
“先撤。”鷹眼說道:“再從長計議。”
地鼠無奈,一跺腳走出房間,剛閃到外面,便有人影晃過,地鼠側身藏起來,確定外面無人後,躍到圍牆邊上,正要攀爬,一隻手從地下伸出來,穩準地抓住了他的腳脖子!
地鼠渾身的寒毛炸開,低頭一看,是宋國!剛纔不失所蹤的宋國!
“我的天,宋先生。”地鼠連忙將他從下面拉出來,原來,這下面居然有一條通道,宋國匆忙掩上,還原,他疲累得一直喘着粗氣:“走,快走。”
地鼠幫着宋國翻越圍牆,迅速與隊員會合,一行人藏在暗處,慢慢撤離,遠處,汽車的閃光燈亮起,鷹眼打個手勢,所有人往後避讓,以免被光照到,那輛黑色的汽車像黑夜中的一隻猛獸,呼嘯着過去了,“比預計的時間早了六分鐘。”鷹眼看錶:“他回來得很急切。”
“狼煙。”
“我在。”
“按我的要求給監控做點手腳,給井上雄來點大戲。”鷹眼說道:“五分鐘之內。”
井上雄堆着一肚子火,走進院子裡,剛要踩上樓梯,眼角微瞟,看到躺在花園裡的傭人,擡起手臂,身後三人停下,“那是上田嗎?去看看。”
零走過去,將上田扶起來,搖晃着:“喂,上田,醒醒,發生什麼事了?”
上田睜開眼,“是青,是青,她回來了,她回來了……”上田看到井上雄,突然跳起來,趴到井上雄腳邊:“阿雄,青回來了,是她!”
“你說哪個青?”蛇向前一步。
“阪井,是她回來了。”上田語無倫次地說道:“在阿雄的房間裡,我看到了,那個影子!”
“別說糊話了,蛇,調監控出來。”井上雄的手緊握,轉身走開。
監控只在院子和各個房間的門口、走廊,井上雄雙手抱在臉前,晚上在酒會被質問的尷尬仍沒有散去,一團無法抑制的怒火正在胸口升騰,可是,當看到走廊那個影子時,井上雄騰地站起來,零連忙去擦顯示器,不是污垢……
“先生。”鮫說道:“世上怎麼可能有鬼魂,這,這太離譜了,我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從來沒有遇上這種事情,更沒有人看到,上田呢,讓上田過來!”
“出去,”井上雄冷冷地說道:“所有人都出去。”
上田就在走廊,她膽顫心驚,一隻手抱着腰,一隻手放在下巴上,惶惶不已,當門合上後,上田上前一步,馬上被零拉開:“你真的看到有鬼?”
“青小姐,她自己說她是青。”上田說道:“你們看到什麼?監控裡的畫面有什麼?”
井上雄端坐在房間,反覆地確認,狼煙自信道:“他不可能看出破綻,那個影子的五官若隱若現,完全按照阪井青的樣子打造,多虧範一哲先生的資料。”
“裝神弄鬼……”地鼠等人已經坐在車裡,井上雄的宅院裡到處佈滿了監控,他們已經無所遁形:“想不到這一招也管用,果然,爲人莫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井上雄這個老鬼子明顯心虛了,不過,今天咱們並沒有找到九龍寶劍。”
“可我發現了一條秘道。”宋國說道:“那條秘道里面有些特殊的材質,在我進去後,訊號完全中斷,我拍下照片了,你們看看。”
宋國拿出手機,在閃光模式下拍的照片雖然有多處光點,仍可看到通道的兩側佈滿小孔,表面有反光,“是金屬材質,兩面牆上都是,上面有不少密密麻麻的孔。”
“是隔離金屬,”狼牙道:“一種孔眼尺寸小於波長的材料,可以隔斷網絡信號,又叫黃金膜,鋪設黃金膜的成本極高,更要在施工前期就進行規劃,後天打造的難度更大。”
地鼠還記得當時的情景,他和宋國同時進入一間類似佛堂的房間,桌案上擺着一幅畫像,大概是東瀛人信奉的什麼神吧,面前一個小小的香爐,自己與宋國分開各自查找,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宋國就不見了,就在自己身後,不過一轉身的功夫!
“我們也發現了一間密室,在井上雄的房間,密碼是指紋鎖,無法進入。”白狐說道:“可是,九龍寶劍會在哪裡呢?”
宋國回想當時的情景,說道:“我掉下去後,那是一條很長的甬道,裡面做了處理,我無法聯繫地鼠,索性在裡面走了一陣子,我盜過墓,有些墓上墓的結構和剛纔的地下通道很相似,簡單來說——空間之下,還有空間,底下的空洞越多,聲音越空,這個原理沒錯。”
“因爲空氣與空間的作用,走在裡面的聲音截然不同。”宋國指着自己的耳朵說道:“那條通道下面還有很廣闊的空間,規模一定不小,我懷疑,在整座房子底下,還有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