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芸怎麼呼喚,躺在草地上的李毅峰始終沒有睜開眼睛。這把林芸急的只掉眼淚。
人工呼吸,心臟按摩,掐人中……,林芸把自己會的急救技能全都對着李毅峰用了一遍,可是李毅峰依然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林芸看着草地上,雙目緊閉的李毅峰,擦掉掛在自己臉頰上的淚珠,拿起李毅峰手中的hk45戰術手槍,顫抖着指向自己的下顎,說道:“既然說過了要嫁給你,讓你一個人下去太孤單了,等我來陪你。”
而就在林芸要扣下扳機的瞬間,一隻帶着老繭的大手突然按在林芸的手上,“別啊,這麼漂亮的老婆要是就這麼沒了,我找誰哭去?”
林芸看到李毅峰甦醒過來,臉上先是浮現出欣喜之色,隨即又嬌羞的瞪了李毅峰一眼,說道:“誰、誰是你老婆了?”
“那我剛纔怎麼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說要嫁給我?難道是我聽錯了?”李毅峰撓了撓腦袋,故作不解的嘀咕道。
林芸把自己白皙的左手伸到李毅峰面前,說道:“你都沒有一點誠意!”
李毅峰看着林芸如玉蔥一般的手指,頓斯恍然大悟,原來林芸是怪自己沒有送求婚戒指。
他從地上爬起來,右手食指和拇指圍成一個圈,先是在林芸中指上比量了一下,接着又在林芸的無名指和手腕上比量了一下。
“你幹什麼呢?”林芸不解地問道。
“你不是說我沒表示嗎?我量下大小,方便回去用不同的彈殼給你做戒指。”
李毅峰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那兒射擊訓練場多的是子彈殼,而且經過我精確的測量,決定用五點五六毫米口徑的步槍彈殼給你做訂婚戒指,再用九毫米口徑的手槍子彈殼給你做結婚戒指。如果你嫌不夠,我還能用高平兩用機槍的子彈殼給你做一個手鐲。”
“你乾脆從頭到腳給我掛滿子彈殼得了!”林芸瞪了沒心沒肺的李毅峰一眼,氣呼呼的說道:“我到底是哪裡犯傻了,像個傻瓜一樣傻乎乎的等了你兩年!”說完,便是站起身扭頭就走。
不過,林芸腳還沒跨出兩步,就被李毅峰一把拉住,緊接着就覺得自己無名指上一涼。
扭頭看去,赫然發現自己的無名指上被李毅峰套上一枚鑽戒。戒託是白金的,戒託上的鑽石有鴿蛋那麼大,精緻的鑽石切割面上,折射出美麗的光澤。
“這顆鑽石是我在沙漠訓練營的時候,託人從南非買來的,軟磨硬泡說了好幾天,人家才點頭答應。爲了這東西,我可是把我的老婆本全都扔進去了。”
李毅峰聳了聳肩,說道:“你要是再不滿意,那我就只能去射擊訓練場撿彈殼,給你手工製作了。”
其實以林芸自己的身價又豈會在乎李毅峰的一枚戒指,之所以會生氣,完全是被李毅峰之前的話氣到了。
別說李毅峰現在送的是枚真鑽戒,哪怕李毅峰送的只是一個沒有任何點綴的戒託,林芸也是千萬般滿意。
雖然心裡甜滋滋的,但是林芸表面上還是板着一張臉,說道:“別以爲這樣就算了,一點都不正式。只是現在條件不允許,才先饒了你,等回去以後,必須正式的,隆重的,重新求婚,要不然……哼!”
“遵命領導!”李毅峰一本正經的說道。
其實李毅峰並沒有告訴林芸,這枚戒指並不是他託人買的。而是他們在完成突斯尼比亞營救任務之後,被朱致陽第二次扔進沙漠進行被迫中止的極限生存訓練過程中,從劫匪手中救下一個沙漠商隊後,爲首的那個商人贈送的謝禮。
戰術b組的每個人隊員,都有這樣一顆鵝蛋大小的鑽石。
以龍隱部隊“地獄火”歷練的嚴酷程度而言,別說是李毅峰軟磨硬泡說上好幾天,就算是說上好幾個月,都不可能讓沙漠訓練營的助教去給他到南非買一顆鑽石回來!
李毅峰拉着林芸通過並不算特別陡峭的斜坡,爬上公路。公路上,那輛已經被炸成廢墟的廂式貨車還在燃燒着,路面上,散落着同樣也在燃燒的肢體碎片。
想起剛纔小笠原瘋狂自爆的一幕,李毅峰的背後頓時被驚起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小笠原的左手被汽車卡住,無法動彈,讓自己可以順利逃脫的話,恐怕自己現在也已經跟小笠原和加藤一樣,被炸成碎塊,散落在公路上。
這名“死亡鐮刀”行動部隊隊員的身上綁着**,那其他“死亡鐮刀”行動部隊隊員身上是不是也同樣綁着**,如果那些王八蛋也玩自爆的話,那豈不是……!
李毅峰瞬間就被自己這個猜測嚇了一跳,但是細想之下,李毅峰發現自己猜測非常有可能成立,他並不認爲只有自己遇上的這名“死亡鐮刀”行動部隊隊員身上綁了**。
思量至此,李毅峰也是不再猶豫,立刻對着自己的耳麥,說道:“狂龍,‘死亡鐮刀’行動部隊隊員身上攜帶了**,重複,‘死亡鐮刀’行動部隊隊員身上攜帶了威力巨大的塑膠**!”
李毅峰對着自己的耳麥喊了幾遍,但是耳麥中沒有任何的聲音,他的耳麥在剛纔距離的爆炸中被震壞了,已經無法再繼續使用。
“媽的!”
李毅峰心急如焚,一把扯掉耳朵裡的耳麥,拉着林芸跑向那輛停在路中央的suv。坐進駕駛室,扭動鑰匙,嘗試了幾遍之後,汽車重新被髮動起來。
李毅峰打開手錶的gps定位功能,確定了其他幾個人的位置後,打了一把方向,原地掉頭,將汽車油門轟到底,駕駛着汽車重新往歌劇院的方向而去。
李毅峰瞥了眼放在suv後車廂中,那支還只剩下最後一顆子彈的tac-50反器材狙擊步槍,心中暗暗祈禱着:“哥幾個,你們可得千萬堅持住,一定要堅持到我趕來爲止!”
而在李毅峰風馳電掣往回趕的時候,羅昊正和井上岡進行着生死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