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緬交接的密林深處,一座混凝土結構小屋內,一個年紀在四十歲左右,上身穿着黑色緊身背心,下身穿着條美式叢林迷彩作戰褲,左眼戴着黑色眼罩,滿臉兇相的獨眼龍男子金刀大馬的坐在墨綠色的子彈箱上,用一塊磨刀石仔細的打磨着手中那柄足有三十二釐米長的格鬥軍刀。男子的左手臂上紋着一個佛像紋身,但那個佛像卻有八個腦袋。
“阿風,我交代你的事情怎麼樣了?”獨眼龍男人擡頭問站在自己跟前的手下道。
“都清點清楚了,一共三百公斤四號海洛因,兩百公斤冰毒,九萬三千粒搖頭丸,貨物的數目完全正確。”被稱爲阿風的馬仔恭敬的回答道。
“好!”
擁有四分之一歐洲血統的獨眼龍男子從子彈箱上站起來,他那足有兩百一十公分的身高像一座巨塔一樣立在阿風的身前,讓阿風頓時覺得眼前一暗。
哆的一聲,把手中的格鬥軍刀****一段從樹幹上鋸下來當凳子的木頭上,哈哈大笑:“眼下整個東南亞都處於缺貨的狀態,下面那幫孫子早就已經餓的嗷嗷叫了。除了我‘八面佛’巴朗,誰還拿得出純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貨?現在我就是讓陳瞎子他們跪下來叫爺爺,他們也得乖乖聽話。”
“八爺,不久的將來您就是坤沙,不,是比坤沙還要牛x!”看着一臉興奮的巴朗,阿風適時地拍上一句馬屁。
千穿萬穿唯獨馬屁不穿,阿風的話讓巴朗很是受用,哈哈一笑對站在屋裡的包括阿風在內的四五個手下說道:“我巴朗不是那種吃獨食的小人,各位兄弟願意把命交給我巴朗跟着我出生入死,那是信得過我,以後只要我有肉吃就絕對不會讓兄弟們喝湯!”
“多謝八爺!”
“刀疤。”
巴朗朝一個身穿叢林數碼迷彩作戰服,右半邊臉上有道刀疤的男子招了招手,問道:“‘九頭蛇’那邊的人還沒到嗎?”
“兩個小時前剛聯繫過,說是還在處理一點事情,會比之前說好的時間晚幾天到達。”
刀疤的原名叫什麼沒人知道,反正巴朗身邊的人都知道,他是巴朗最信任的手下,他臉上那道足有十公分長的刀疤就是當年掩護巴朗逃跑的時候留下的。
那條足有十公分長的刀疤從他的右側額頭一直延伸到臉頰,當年那一刀雖然沒能要了他的眼睛,但還是破壞了他右半側的面部神經,只要他一說話,右邊臉上的肌肉就會不自覺的扯動,配合着那條刀疤就像是一條蜈蚣在他臉上緩緩爬動,讓人毛骨悚然。
“我草他媽的!”巴朗的手掌在桌子上狠狠一拍,怒聲罵道:“姜秋那狗日的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當初要不是老子幫他,他能有今天?!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他不來正好,少分老子一口肉。刀疤,通知兄弟,帶齊傢伙準備出發!”
“是!”
刀疤答應了一聲,正準備離開,站在旁邊的阿風突然走上前,瞄了巴朗一眼,小心翼翼地說:“八爺,我這兒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您,前面出去打探消息的阿隆回來說,北邊的林子裡進了很多穿着迷彩服的人影。”
“特種部隊來了?!”巴朗頓時警惕起來。
“據阿隆說,那些人手裡沒有傢伙,不像是當兵的,倒像是出來野營的學生。”阿風回答道。
“既然是學生那還怕個屁!通知下去準備出貨!”
“八爺,您可千萬不能衝動啊。”阿風上前攔住巴朗,勸說道:“八爺,這要是中國-軍方佈置下的圈套,那就是把兄弟們活活往火坑裡推啊。”
圈套?巴朗暗自嘀咕了下,突然右眼露出兇光,擡起穿着沙色奧克利軍靴的大腳,一腳踹在阿風的胸口。
胸口突遭重擊的阿風,整個人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蹭下一大塊泥灰。阿風嘴一張,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氣息萎靡的倒在地上。
巴朗大步走上前,踩住阿風的胸口,拔出大腿外側快拔槍套裡,以色列軍工廠生產的大口徑沙漠之鷹手槍抵在額頭上,語氣兇狠的逼問道:“說,你是不是中**方派來的臥底?!”
自從巴朗幾年前被設計遇伏,打瞎了一隻左眼後,他就有些疑神疑鬼,看誰都像是臥底。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把阿風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尿失禁。
“八爺,這話可不敢亂說呀!”阿風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對着巴朗磕頭求饒,指天對日的發誓:“天地良心,我阿風對八爺忠心耿耿,若有二心,我必遭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旁邊的刀疤眼睛一轉,先是充滿鄙視的對跪在地上的阿風看了眼,隨後對巴朗說道:“八爺,您消消氣。若真要說我們這裡有臥底,我還靠譜一點,就阿風那個慫樣再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反水,他那麼說也是爲了兄弟們着想。”
“兄弟這說的什麼話,你刀疤對我的心,我巴朗清楚的很,誰要敢說你是臥底,老子第一個崩了他!”巴朗晃了晃手中的沙漠之鷹說道。
“就是,刀哥那是爲八爺擋過刀的,怎麼可能是臥底!”屋子裡其他幾個挎着ak自動步槍的手下紛紛應聲附和。
“刀疤,這事兒你怎麼看?”巴朗收起沙漠之鷹,轉過頭問道。刀疤的意見一般都比較中肯,他還是願意採納的。
“八爺,我覺得還是小心爲好。”刀疤抿了抿嘴,沉聲說道:“阿隆只是遠遠的觀察,初步判斷是外出野營的學生,但這也有可能是軍方佈下的煙霧彈。”
“八爺您想,學生野營爲什麼要到這麼偏遠的原始叢林來,這本身就有疑問,而且就算那些真的是學生,他們也不可能毫無準備的進入被稱爲‘死神領地’的原始叢林,他們周圍很有可能會有軍隊保駕護航,所以我們還是小心爲上的好,八爺,這批貨對我們非常關鍵,我們損失不起。”
巴朗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聽刀疤的分析入情入理,心中也有了些思量,對刀疤吩咐:“你讓阿隆多帶幾個人去查看下虛實,要真是特種部隊我們就先撤退。如果只是學生繼續按照原計劃行動,至於那些保駕護航的兵崽子……”
巴朗拍了拍手中的ak74u短突擊步槍,冷聲說道:“哼,我巴朗有人有槍直接幹了就是,當年的瞎眼之仇我從沒忘記!”
巴朗捂着戴着黑色眼罩的左眼,右眼閃爍着殺戮的光芒。